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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娴细细的说来:“今年的襦裙多了许多的样式,不管是料子,还是花色。交领的上襦,似乎是不太时兴了,一些命妇也都是做了最新的对襟比甲,高高的束着腰身。里面的抹胸也越发的低了,且袖口和裙裾都是绣满了四季花卉。长安城都已流行开了,别说咱们还是官宦之家,一些小门小户的,也都照着样子做来穿了。”
她原是来开解小纷不要一味的把自己圈起来,反叫小姑子寻到了错处。小纷揪住了,一叠声的打趣她:“嫂嫂动不动就是官宦之家,谁不知你是出自簪缨世族。这样说来,我们其实都是些小门小户了。”
淑娴自知失言,姊妹之间她也不去解释,只取笑说:“将军府的门第我就不用说了,我娘家却不是簪缨世族。你要羡慕,就让你哥哥给你寻个簪缨世族的人家,也就如了你的意了。”穆黄花一听,也笑着附和。
小纷这才住了嘴,讪讪着不说话。她低着头,揉搓这腰间的丝绦,这样的小女儿状,越发的让淑娴心疼不已。埋下去的话,再次提了起来。“你心里该有个计较,终生大事不能太耽搁了。我之所以不说,是怕你心里以为是我这个嫂嫂嫌弃了你。转念一想,误了你的终身,才是个大事。”
都以为这番说了也是白说,她不过又是一句不嫁而已。苦笑在她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换上明媚的笑靥。“嫂嫂何必思虑的这样多,我都不去想是不是惹你烦了,你还要处处为我着想。要是真的那样,我就不配你多年照顾了。古人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如今我是一样都没有了,既在哥嫂这里安身,当然是听从哥哥嫂嫂的安排。”
淑娴和穆黄花心里都一惊,没想到她竟会这般爽快。平平淡淡的话语,满是凄凉。她自己尚且忍住,穆黄花却泪满香腮。不一样的人生,一样的境遇,此时听起来,依旧悲凉无限。
淑娴不愿戳破,往事不胜唏嘘,不如不提。拿过衣料,貌似不经意的问:“天蓝的颜色最好搭配花样,浓艳的也好,素净的也罢,都是相宜的。只是金色的颜色配起来有些难,色调本来就扎眼,若是配上红色,有些俗了,配上黄色又显得更扎眼,仔细望去晃人眼。栀子花和广玉兰倒是不错,妹妹你看喜欢哪个?”
小纷略一思索:“就用栀子花吧,玉兰终是贵气了些。”
一边去忙着做衣服,一边抽空把小纷的意思告诉了李母,她自是欣喜不已。只是不明白,小纷的态度为何转变的这样快。
李恂请了德高望重的骠骑大将军,委婉的表明了他的意思。骠骑大将军心下明了,第二天就去了梁府做客,第三日就亲自到李府提亲。骠骑大将军与李恂既是良师,又是益友,私下相谈也是畅所欲言。将老师迎进书房,忐忑的询问了梁府的意思。
骠骑将军捻须大笑:“看来老夫的这顿谢媒酒是吃定了。”
李恂一颗心方放到肚子里去,像梁府这样的大家,就算是继室,也能娶个世家的女孩儿做媳妇。小纷已是孀居的寡妇,嫁到那里,确是高攀了。李恂有他的打算,他没想过夤缘附会,更不是替妹妹捡个高枝。梁骁的为人,他最清楚不过。虽是一介武夫,以后定不会委屈了小纷。
最揪心的是怕梁毗的夫人有看法,毕竟,婆婆要是嫌恶了,就是男人再好,以后的日子也不舒心。骠骑大将军悠闲的品了一口茶说:“梁老夫人是何等的品性,恐怕令堂大人是有印象的。此番去了梁府,梁老夫人可是对令妹很赞许的。至于以后,就不会有什么婆婆看不上媳妇的一说了。”
李恂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只等着梁府三媒六聘,不日迎娶。
小纷再嫁,其排场亦超过了猪头和穆黄花成亲时的场面。有李恂的意思,更多的是猪头和穆黄花的意思。每次看见小纷人前笑语盈盈,人后黯然伤神,心里的内疚一天重似一天。但愿,她找到的了自己的归属,能过上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三朝回门,穆黄花早早的在李府的东院和淑娴一起候着。
小纷穿着簇新的齐腰大红交领襦裙,裙裾出绣满玲珑可爱的石榴籽,宽大的广袖袖口则点缀上盛开的石榴花。娟红的抹胸,恰到好处的遮挡着青山隐隐。她为穆黄花日夜绣着嫁衣,穆黄花自然也尽心尽力去为她去缝每一个针脚,做每一个细节。一针一线无不含着她殷殷都是祝福。
新婚的喜气还未散去,再见时,李母心里还是有点母女分离的伤感。一想到她以后的幸福,心里还是安慰了许多。气氛越来越好,淑娴悄悄的朝穆黄花说:“小纷一直说不想再嫁,就是怕夫君不能和自己心心相通。今日一见,可见以前的担心是多余的。”
抬眼望去,梁骁身量比猪头还要高上一些,因为常年在军营免不了风餐露宿,面色偏黑。第一感没有李恂说的那样好,想想为了妹子的终生幸福,李恂也一定不会说假话的。所谓日久见人心,也许是这样的。
再看时,小纷确是一脸娇羞的在用眼神询问着夫君。至于询问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穆黄花暗笑,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好的不得了,好需要她来想七想八的。
各人有个各人的姻缘,果然是不错的。
一屋子的欢声笑语。
不知明年,是先有两个宝宝,还是三个宝宝一起来呢?
呵呵,她又在瞎操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