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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岚抱膝坐看眼底繁华,万千屋宇,灯火通明,此刻却全然化为她眼底的一抹浮云不着痕迹,只有那远处河岸上已初步成线条形的火红,像根长针,来回刺痛着她的心!隔着夜幕,你在和她一起放河灯,我却在这里眺望着你们的幸福!孤岚苦苦的干笑两声,笑声轻不可闻,笑容淡不可见,但若有人真能看上一眼,定然知道那里头藏着的,是牵动人心的痛!耳边忽然接二连三的传来瓦当破裂的声音,孤岚皱了皱眉,偏过脸闷声说道,“走得这么疯做什么,踩踏了我的楼你给赔?”
刘彻笑,理了理袍子也弯身坐了下来,“什么赔不赔,别忘了这宅子还是花我的银子买的!”
孤岚瞪了瞪眼,“你说什么?那把我还你的银子再退给我,这楼任凭你践踏,怎么样?”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朕问你,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刘彻在旁笑得无邪,这样的晚上,这样的地方,还对着这样的人,刘彻心里波澜渐起!
“生辰?”孤岚倒是没想过他会问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微愣了一瞬随即便反应过来,偏过脸淡淡的说着,“问这个做什么?想知道我有多老?”
“当然不是!”刘彻解释,“朕一直想送你件礼物,可是又找不到好的时机,便只得等到你生辰,可偏又不知是何日!”
“那就不要送了!”孤岚望着远处的灯火,心思开始变得恍惚,面上的冷淡让刘彻热情胜火的心也微觉寒凉!
“为什么?”刘彻热切的眸子凝望着那花妖般的侧脸,可面前之人却不给丁点他想要的回应,只冷冷的说道,“因为我也不记得,我从来不过生辰!”
刘彻闻言面色微诧,却也略略的带上了点喜色,想来方才她的拒绝不是因为讨厌他而只是她不记得而已,便道,“既然不记得那我们就自己来定个!”
孤岚被他这话略微的惊住,“定个?”
“恩!”刘彻嬉笑着望了下天,又狡黠的看向孤岚,道,“今日是七月七,朕的生辰,那明日就做你的生辰好了!”
“为什么?我不要!”孤岚望了他一眼便又偏过脸,嘴上虽是反对,心里倒是没甚在意他说的话,此刻她的心思全都系在那些缥缈的河灯上了,河灯亮,河灯明,河灯放了喜盈盈!你们的河灯怕是也放了吧,令你们喜盈盈的事难不成也快来了?孤岚想着心里越发的低沉,眼神也开始变得凄楚,刘彻却没注意到孤岚微妙的变化,一个劲的在耳边直说着,“因为朕不想再被你当作小孩子,朕要做大男人,所以你只能比朕小!”
“无聊透顶!”孤岚这下头也没偏,只斜睨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刘彻在这个问题上却表现得前所未有的固执,“朕的话就是圣旨,无聊也得听,从今日开始,你的生辰就定在七月初八!”
孤岚依旧未出声,一双眼睛只望着远处夜色里越来越浓的火红,随着流水,河灯悠然的往下游飘去,孤岚心里微微的发凉,为什么此刻陪在身边的会是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还记得十年前吗?”沉默片刻后,刘彻忽的问起那段往事来,孤岚收了收神,眼光往身边瞟了瞟,却并没有看他,“不记得了,那么久远的事,谁还理会!”
“可是朕记得,朕记得你蒙着黑巾的样子,记得你淌着鲜血的眼睛,记得你飘逸的白纱裙,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再也不分开!”刘彻想起十年前的那次邂逅,眼神竟然也开始恍惚,孤岚静静的听着,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却是苦苦的,若是没有那次相遇,现在的她不会被扣在长安城,更不会有这般的愁苦!轻启着略带干涩的唇,苦笑道,“那是你说的,我没说过!”
刘彻笑,“谁说的都一样,这辈子,朕不会和你分开的!”
孤岚闻言微怒,偏过头盯着他道,“方才是谁说后宫不是我该呆的地方?”
刘彻却哈哈大笑,“朕又没说要召你入宫,你这么紧张干吗?还是说,你分明就很想入宫?”微偏着脑袋,刘彻嬉皮笑脸的盯着微微泛囧的孤岚,孤岚横他一眼,将脸又偏过去,“无赖!天色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宫去!”
“回什么宫,朕还没给你过生辰呢?”刘彻说着便坐直了身子,取下腰间的如意竹节翡翠玉坠,蓝田玉的质地在暗淡的月光下也能发出斑斓的色彩!“听宫里的御医们说,蓝田玉有养颜保健的功效,朕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打算把这块玉送给你,希望你红颜永驻!”
孤岚闻言哭笑不得,“你这什么话,看我年纪也不小了?难不成我很显老吗?”
“老倒是不老,但是你的年纪肯定是不小了,其实朕一直很疑惑,你到底是怎么保养的,怎么看上去跟十年前差不多?”刘彻看上去很想知道这个问题,这可真为难了孤岚,如何解释?又怎么可以解释?孤岚便也只得装一次无赖,“怎么?见不得我年轻,那还说什么希望我红颜永驻,原来全是废话!”
刘彻咧嘴直笑,手中的玉坠在鹅黄丝带上晃来荡去,“你这人,怎么说话越来越叼人了!”
孤岚没理他的话,望了眼他手中的玉坠,伸出右手道,“不是要送我吗?拿来吧,然后你就可以回宫了!”
刘彻却握着玉坠不动,“那不成,这还没过子时,还不能给你!”
孤岚皱眉,“你是给还是不给,不给的话以后都不用送了!”
刘彻似乎永远拿她没办法,只得不甚情愿的将玉坠放至她手中,道,“你以后得天天将它挂在腰间,要是有一天不挂,朕就判你个忤逆君王,听到没!”
孤岚望了眼面前的刘彻,甚是无奈,分明已是做了帝王的人了,偏偏举止言谈还似小孩,朝堂之上的他也是如此吗?还是只是在自己面前他才如此放肆!
“这玉坠天生是男人佩的,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天天将它挂在腰间,不难看死了!”
“那朕不管,反正你就得天天挂着它,现在就系上!”
“你太小孩子脾性,再这样下去,头上的蔑框什么时候能除掉!”孤岚低头无奈的说着,一边将那虽然好看却不适合自己的玉坠系在腰间,耳边刘彻却冷哼一声,“你不用着急,朕很快就可以将属于朕的东西要回来!”
孤岚闻言系玉的手微微僵了僵,偏过脸望向刘彻,方才的那抹幼稚像穿了隐身衣一样,消失不见,在他眼里有的只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和那蓄势待发的豪壮!孤岚猛然觉得自己对他真是不了解,一直以为他就算成熟也不过是少年男儿偶尔的心血来潮,可是今日她才发现,他怕是真成了帝王了!像嬴政那样令人生畏的帝王!
“看来东方先生的出头之日也快到了!”孤岚对他浅浅一笑,心里却不知是高兴还是担忧,他一旦掌握了实权,以他的豪情壮志,怕是容不得凡云傲所做的一切!
“那是,朕过两日会召他入朝,你也不用再想着在门口挂告示了!”刘彻莞尔一笑,心里满当当的安心与豪迈,就算满朝文武都向着太皇太后,就算他孤身一人,他也要把一个名垂青史的太平盛世摆到她面前!
孤岚闻声噗嗤笑着,“你倒是记性好,行了,现在礼物也送了,是不是该回宫了!”
刘彻长叹一声,拍了下膝盖,慢慢起身,“好吧,也确实不早了,这段日子朕不能让她抓到把柄,可能有很长时间不能来看你!”
孤岚刚想说什么,刘彻却又补充道,“你是不是很高兴?”
孤岚一愣,其实刘彻没有说错,她是有点高兴,可是望着那双略带点愁的眼睛,孤岚又觉自己太过无情,这样对刘彻未免残忍,便笑道,“哪有?你想多了!”
刘彻抿抿嘴,自顾点着头,孤岚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了解,纵身一跃,连梯子都没用便下了屋檐,孤岚呆呆的坐在原地,东方朔和刘彻走到一起,凡云傲的日子不好过了!
黑漆漆的廊道上,一个娇小的身影藏匿了许久,此刻才慢慢离去!孤岚借着梯子下到地面,心里乱糟糟的,低头拨了拨腰间的蓝玉坠,低叹一声便出了大门,这样的夜晚,她好想见到他!
鹊桥食坊庆生辰
一路往城西走去,虽是七夕,巷子里却清冷得很,大人们早就入睡了,情人们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