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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如你,怎的这般多虑。璺,这或许只是单单纯纯的一封诏书,嵇兄只要向以往那般回绝便可。”
“不。”我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比谁都清楚。纵使不是这一次,也会是下一次。”
“为何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栗弯起细眉。
“我是说……”淡笑出声,“好久没有抚琴,若是退步了,叔夜要责怪的。你把琴台上那把暗红色的琴抱来给我。”
“要抚琴,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说。”秦凌一个迈步上前,挡住我的视线。“你要知道什么,何不直接找我?我掌握着洛阳城的全部人脉,无论你要探听什么……”
这个笨蛋,非要我明明白白说出么:“你已经为我得罪了沉桀,我不能再让你去冒险,洛阳城里的人脉或许尽在你掌握之中,但若你严密监控,引起了司马的注意,他可不会管那么多,下一个暗中关注的对象必然是你,你和朝政本就没有关系,我不会让你因为我而被卷入那黑暗的漩涡里……而且,我欠你的人情都这么多了,不能再麻烦你,我最怕的就是欠债,还不起呢……”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我头有些晕忽忽的了,赶紧自觉地躺下。
“对了如栗,我会好好养病,什么也不想,但作为条件……”
“条件?”
“不许告诉叔夜,否则,我会生气的。”我绽放出一抹微笑:“真的喔。”
“……璺。你是认真的吗?”
秦凌叹气,“罢了罢了。你执意为他如此地步,我能明白,不过……”
“娘,娘!”
小小猪从外面跑了进来。
“怎么啦?”
77、第七十六卷 。。。
“来了个奇怪的叔叔喔。悦悦记得好像见过他的!他就在门外!”
奇怪的叔叔?
秦凌扬眉:“你先歇着,我去看看。”说罢,无声地移动着优雅的步伐走出去。
我点头。却在秦凌出去了之后,吃力地掀被下床,对如栗说道:“如栗,扶我一下可好?会客总不能还穿着中衣吧?”
她清雅的眉间尽是不满,却也没有说什么,很小心地加了屋里的暖炉,然后才敢让我起床着好衣。
“这次怎么不念我了?”
“明知你不会听,我为何要多费口舌?”她无奈地伸指点了点我的脸颊。
“好如栗,你果然蕙质兰心!德如娶了你是好福气!”我忍着头晕脑胀,听了她的话后仍是笑眯了眼。
“但是……璺。我有几个疑问。”
“嗯?”
“那位秦先生,对你并不一般。是否……”
“就想说瞒不过你。果然是让你看出来了。没错,他的确是倾心于我。很惊讶吧?像我这一把年纪,而且还是两个孩子娘的老女人居然也会有人感兴趣。”我无奈地道。
“尽胡说些什么呢?你很漂亮,很美。”
但是谈起秦凌,我心中却总带着一丝感激:“他帮了我许多,自摊开说明后,他就不再掩饰了,真该让你看看他之前滴水不漏的样子。若真心地想掩饰,连我都看不出来的。”
“他之前是怎么样我不清楚,”如栗为我披上暖裘,“我只知道,那日他出现的时候,你和他说话时的表情却是我从来没看过。”
“什么表情?”我疑道。
宋如栗思索了一会儿,“就好似……如红日拔开乌云一般灿烂温暖。在他面前,你说话的口气和神情都宛若孩子一般轻松。”
我挑眉,“你太夸张了吧?”
“你知道的。我从不虚言。虽然我看得出那与情爱无关,但,那位秦先生在你的心底,是占着一个特别的位置吧?”
我坐到镜前梳理着黑发,指腹抹过眼下的两道淡淡的黑影,在镜中对上如栗含笑的眼,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嘘。不能告诉叔夜喔!我担心他想坏了。那就怎么都解释不清。”
“嗯,秘密。”
如栗简单地为我挽了发后,便扶着头重脚轻,病中就会变得四肢严重不协调、随时可能摔倒的我走出房门。
厅里,两大两小。三分一地对峙。
阮虞牵着悦悦,秦凌双眸寒冰地射向沉桀。
气氛莫名僵滞。
听到我的脚步声,两人略显凌厉的目光一同向我射来,凛冽得让我莫名奇妙。
“虞,你带着悦悦去书房。”
“是,娘。”
阮虞拉着悦悦走,悦悦不甘不愿地回头,以十分郑重的口气对着秦凌道:“秦叔叔,你要保护好我娘,别让这个坏人再欺负她。”
“这是自然。悦悦请放心
77、第七十六卷 。。。
。”秦凌笑得很无害。
我瞠目结舌,秦凌什么时候和悦悦打成一片了?不由得笑道:“阿桀,看来你坏人的形象在我女儿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
沉桀闻言,脸黑了半边。
“沉公子,若我没有记错,她上次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今日找上门来为的又是哪出?”
沉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大步走到我面前,“你病了是不是?”
“如你所见。”我冷淡道。
“治不好是不是?”
“能不能烦请不要乌鸦嘴。”
“小影,我们收战,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听我的话……”沉桀不知为什么,那股子的狠辣劲都没了,抓着我的肩膀央求。
我本就精神不济,这下又被他摇晃得更是一阵头晕眼花。
一时间我也恼了,他居然毫不避讳地在如栗面前喊我小影,到底想干什么。
“放开我。”我挣扎着。
蓦然,一把冰冷的匕首横在我俩中间,伴着如栗的低呼,我看见了意料之中,而且颇显熟悉的场景。
依然是眼神犀利的秦凌,依然是那把沾过沉桀鲜血的匕首,正稳稳当当地横在我身前,锋利尖锐的刀端却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压迫感,反而为我竖起一面无形的保护墙,将沉桀自我身前隔开来。
“秦某没什么特长,唯独记忆很好。上次临走前说的话,也依旧清晰:碰她,”秦凌周身漫出残戾气息,薄唇勾出无情弧度,酷寒成语,字字吐出:“就杀了你。”
沉桀握的我的肩一紧,仍是没有放开,头也不回地对着秦凌撂狠话:“你们根本就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想她死的话,就听我把话说完。”
一阵无力的疼痛感传来,我微微喘息着。但他的话,却炸得我是云里雾里。
“什么意思?”如栗惊道。
秦凌也怔住了,但匕首仍然横在空中没有收回去。
“官爵、复仇、争夺什么的,我全都不要了。就算与我成陌路也好,就算绝交也好。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有机会活下来,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他七七八八的说什么呢?我骇了一跳,却也知道沉桀不是会说胡话的人。“我只不过病了一场,就被你说得要死要活!”
“你知道。我向来没什么耐心,但如果你顾及,我仍然愿意遵从。有些话他们不能听,我们单独谈谈吧。”他指的是我身边的如栗和秦凌。
“我……”
“我不允。”如栗和秦凌异口同声道。两人相对一眼,继而更加坚定。
沉桀眯了眯眼,扯唇:“小影,怪不得我了。”
“……”
“要活着,只能回去。”
不安涌上,我瞪着那张漂亮的唇,出声制止道:“……别说下去。阿桀。”
“不,我可以。你所顾虑的那些,从来就不是我在乎的。若让
77、第七十六卷 。。。
他们知道,或许他们也会说动你的。”沉桀苦着脸,不复当年的神采飞扬:“小影,身为一千七百多年后的人,你当真以为……你能在古代魏晋安然活到老吗?”
紧绷的神经终于被“嘶”地一声划破。
“铿锵”一声,匕首落地的清脆声响敲击着我的心脏,正中心,不会有毫厘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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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七十七卷 。。。
这墨般的夜,孤灯只如一点豆,在扑朔的寒风里颤了颤,摇摇欲灭。
连带着屋里人的脸色似乎也暗了许多。
我颤了一下,全身蓦地更加无力。如栗回过神,连忙从后将我搀扶住。
我的心“咯噔”一声,不断地往下沉,紊乱如麻,思维却异常清晰。即便在此时,我也仍用一双眸子平静地盯着沉桀:“然后呢?”
话出的同时,相当于对身边的人承认,我不是曹璺。
炉火不知什么时候熄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