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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潮澎湃,就这样亲眼见证了二人将清谈的境界发挥的淋漓尽致,畅快不已。
“以大和为至乐,以恬淡为之味。”嵇康道出少私寡欲,因人本性本该是虚无恬淡的,纯粹的欲望违背了本性。
语罢,两人相视而笑。
那日深夜,嵇康独自一人在书房研读《难养生论》,而六日后,他为向秀的质疑述论给出了有力而详实的驳论,养生即养神,应恬静安神,清虚静泰,是“智止于恬,性止于和”“名利不灭”、“喜怒不除”也。
再次轰动朝野上下和各名士流派的《答难养生论》的文章就此诞生。
与此同时,我替嵇康收到了多得可以压死我的拜访贴,邀请柬,而其中一封,则是我的。是觅人楼大当家秦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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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后,我才知道,原来,她就在离洛阳不远的山阳郊外。坐马车的话,只有两天的路程。
我捏紧字条,盯着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肉里而微微泛白的手,传来一阵刺痛,我不由得怔怔地松开力道,垂下眼眸。
何必犹豫?这是必然的不是么?
原就该让历史恢复原位。我只是一个时空过客,迟早要离开,届时能如何?
告诉他我不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另有其人?抑或者一声不响地离开?然后呢,他会如何?
我不敢想像,真的无法想象,心肺涌起一股酸涩。我当过他的妻子,可是,他喜欢我吗?卸下责任,抛开名义,他喜欢我吗?
我吹灭了烛火,深深吸一口气,对自己道,不管自己怎么想,于情于理,我都该去找曹璺谈一谈。
对自己狠下心做决定后,突然间觉得脚步轻了许多。我解开衣带上了床榻,依偎在他身后,轻轻地唤他的字:“叔夜。”
“嗯?”
他带着浓浓睡意的嗓音低沉又性感,察觉我的拥抱,回过身来环抱住我。
我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准确无误地吻上他的唇。
“怎么了?”他温柔地将我压在身下,像是察觉我的不安似的,轻轻咬了下我的唇后,附在我耳边轻问。
“没有。”我应了一声,闭上眼静静感受他的气息,他垂落散在我枕边的青丝,仿佛就此缠绕住我的全部心神。两人的呼吸逐渐紊乱,我情难自禁地用力抱住他,难耐地呻吟,“嗯,叔夜……”
15、第十四卷 。。。
他低低地笑,眼眸亮如明月,我与他对视,一眼千年。
那一夜,极尽缠绵。
只说要回曹家看望父亲几日,便有了充足的借口。嵇康本意要一起,但我不允,我只对他撒娇道想和父亲说说心里话。
他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嘱咐我早点回家后,便转身打铁。
我简单地收拾了包袱,在离家十里处的觅人楼与秦凌会合。
觅人楼前,他一身淡蓝色宽袖衫,负手而立,站在风中,何等俊秀。
我淡淡一笑:“大当家很及时。”
他闻言回过身来,薄唇一勾:“许姑娘客气。”
“你们找到她的落脚处,曹……曹璺她怎么样。”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许姑娘何不亲眼一见?”秦凌轻声道,清亮磁性的声音竟带着一丝温柔。他温和地看着我,指了指一旁的轻简雅致的马车。“路途遥远,秦凌担心沿途有意外发生,还请许姑娘上车,由我为姑娘带路。”
“多谢。”我抿唇一笑,身躯壮硕一脸憨厚的马车夫上前接过我的包袱。
在交通不便捷的古代,马车已经算是很方便的工具了。马越好车速越快,一般是一个时辰近二十里。一般马车一天两百多里。
山路很是颠簸,加上已经赶了一上午的路途,正午太阳的暴晒让从没坐过马车的我直皱眉,突然想念起内设空调的飞机了,如果是在现代,不用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干净舒适,还有美丽的空姐服务……
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觉得喉咙微微发干,眼前适时地递来一个水袋。
秦凌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赶了好一会儿的路了,许姑娘想必累了。喝点水吧。”
我也不和他客气了,道了声谢便伸手接过。
“许姑娘哪里人?”
哪里人?我望着他清澈宁静的眼眸,不禁想起上次离开觅人楼前他微微愕然的可爱表情,恶劣因子便又开始活跃起来:“嗯,我家住非洲。”
他眉峰一挑,“那是何地?”
“很是偏远的地域,大当家不曾听闻是正常的。”我勾唇一笑,“大当家今年多大了?”
他又是一愕,像是不理解为什么话题突然跳到他的身上,却依旧风度翩翩,“二十有四。”
“家里可有兄弟?”我一副没话找话聊的口气。
“家有一兄一弟,怎……”他疑惑地看着我。
“可有意中人?”
“不曾有过。”
“娶亲没?”
“未曾。”
“有无妾侍?”
“……也无。”
“孩子呢?”
“……许姑娘,你想问什么?”
见他无言以对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开了。“大当家,我只是找点话题聊聊,这可还有一天半的路程,省得一路生疏,那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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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卷 。。。
半途中,找了一间小小的客栈落脚,睡过一晚后,我们早早地上马车出发了。
颠簸行驶了一整天后,终于在深夜赶到了山阳县的苏门山脚下。
秦凌看见我眉宇间的疲惫,便道:“许姑娘,我看你也乏了,我们到前面的小村庄里的人家借住一宿,明日我再带你到曹姑娘的住处,这样可好?”
他用的语气十分客气,但言语间却是颇带“没得商量”的一丝霸道意味。
我要是不从,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带路?反正我也不晓得具体地址,是不?我暗暗腹诽。口头上却是很顺从:“这样也好。”一来我的确累了,二来真的是饿了。想到村庄住户的家常小菜,我顿觉饥肠辘辘。车里的干粮根本就嚼不出味道,我对吃的可挑剔着呢。但是人家秦凌好意为我准备,我总不能还不识好歹地挑三拣四吧?万一他恼了,一个冲动把我仍在这荒山野岭的,我一个弱女子被狼叼了可如何是好?
我才一伸展四肢就觉得浑身仿若散架一样酸痛,不由得“唔”了一声,表达了我对身体现状的不满,再瞄了一眼秦凌,他举手投足间尽是风采,即使乘坐了一天的马车也没有丝毫不适,看来他常常干这种事。
而秦凌却显然误解了我这一眼的含义。他愣了一下,恍悟般地笑了笑。伸出手来:“是我疏忽了。许姑娘身体娇弱,我扶着姑娘下车。”
我没力气反驳他,搭上他的手,腰酸背痛地慢吞吞爬下车。
他帮我背着包袱,就这么耐心扶着我,配合我乌龟的速度,慢慢进入小村庄。
我们找了一家小住户。他让我稍待,自己则上前敲门,彬彬有礼地对那对憨厚淳朴的老夫妇道明了来意,彬彬有礼地占我便宜说他携带妻子来苏门山寻友,彬彬有礼地道希望能借宿一晚,彬彬有礼地往老夫妇的手里放进一小袋钱……
最后,老夫妇热情地将我们引进了门,空出一间房来,还备上热汤热菜。
和干粮截然不同的饭菜香引得我食指大动,暂时没空和他算账。
淳朴的老夫妇不停地夸我们俩郎才女貌,十分登对。或许是他的风度翩翩和我的温顺乖巧博得了他们的好感,夸得我头都快冒火了。不动声色地往他的脚面上一跺,他没设防,吃痛地闷哼一声,我瞄了他一眼,继续笑得春风拂面地吃饭。
当两人进屋时,我才垮下笑脸,白了秦凌一眼,堂而皇之地占据整张床。“我给你铺一条被子,你睡地板。”
“这是自然。”他笑得很自然,没半点不悦。
“你本来不需要睡地板的,如果你说我们是兄妹的话。”我瞥了瞥他。
秦凌轻轻拂袖,侧着脸看向我:“许姑娘,你看我们可有兄妹之相?”
我一愣,叹气道:“没有,反而是十万八千里
16、第十五卷 。。。
。”
“深夜,孤男寡女,没名没份的,怎么说都奇怪。”秦凌简单地解释。
我颔首,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再说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没有那么老古板,知道了他没有恶意,所以便不再反驳,只是放下盘着的一头长发,轻轻梳理着。
秦凌他端坐于茶桌边,若有所思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