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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么一说,就遭到了除他之外几乎所有人反对。
理论上,大家都是信服的。照这个办法,虽然不能说是完胜,但至少七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不然溪玉也不会厚着脸皮提出来。可在这个先锋军人选上,大家都一致地把溪玉排除在之外,原因很简单,他是主帅,还是月晏皇室的象征,只要他坐镇军中,就算不亲自出击也足以达到鼓舞士气的作用,犯不着跑到最前方和敌人硬碰硬。
溪玉自然也明白,但他知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澹台于磬。
澹台于磬在军中顶替了个参将,平时行事也不遮遮掩掩,他的军帐进的比他还勤快。众人都只当不知道,睁只眼闭只眼糊弄过去了。可在出战这事上,旁人都替他们捏了把汗。要是皇子殿下去了,驸马肯定是要跟着去的,这不管伤了哪个都是天大的麻烦事。所以,不到最后一刻,这些人是死活不会让溪玉直接带兵冲锋陷阵的。
但溪玉手下的也不是庸人,这几年,他培养出了好几个年轻将领,个个有勇有谋胆识过人。虽然还稍显稚嫩缺乏历练,但战场就是最好的学习,所以溪玉也没有忌讳什么,第一次大任就交给了他平素最看好的一个将领。这人也没有让溪玉失望,把西茨的先锋军队打的七零八落不说,还连杀了对方两员大将,实在是大快人心!
随着时日的推移,西茨军果如溪玉一开始所料,陷入困顿的窘境,但西茨的指挥者还算沉得住的气,不管条件多么艰苦都还勉力支撑。于是,东躲一下,西藏一下,实在很像鼹鼠,让人疲于应付,真想天降一锤把这帮家伙全灭了。
于是溪玉他们也只能陪着他们干耗。好在他们粮草充足,军中又因为最近频频传来喜报而情绪高涨,暂时没有出现问题。局势总算稳定了下来,皇城那边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气,紧绷了多日的弦松了下来。秦楼楚馆中又开始生意兴隆,街上百姓脸上那股忧心忡忡的神情消失了大半,对飞虎军的赞誉自是更上一层楼。
溪玉没空去注意这些,让他烦心的是女皇又开始催促他回京了。在南都晏看来,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宝贝玉儿重要,什么西茨,随便砍砍就好了,哪值得她可爱的玉儿为此劳心劳力。但溪玉却不这么乐观,根据一开始的情报来看,西茨明显是有了南越撑腰才敢对月晏下手,可两军对峙了那么久却没见到南越的一兵一卒。是南越中途反悔了,还是另有所图?
虽然潜意识告诉他这只是他的多心,但溪玉还是不能这么快放下心来。
果然,一天后,最凶猛的攻击开始了。西茨的兵士也许是知道此战必败无疑,个个眼神中都透着决然,抱着能多杀一个就多杀一个的决心,号角一开始,就勇猛地冲了上来,确实比之前棘手了很多。这个时候,固守在城内也不一定安全。最后关头,身边的人都被冲的乱了,溪玉也不甘于就杵在一边干看了,骑着马就冲到了前头。
负责守卫他的人都吓得半死,连忙策马追了上去,可在敌人的战阵里想近一个人的身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所以亲卫队的士兵虽然武艺高强,可也一时冲不到溪玉身边。倒是澹台于磬一直留意着这边的动作,溪玉神色一动她就立马跟了上去,一路上帮他引开了不少流箭。
这仗胜的毫无悬念。清算的工作交给了余达,溪玉因为胳膊受了点小伤,连庆功宴都没喝上就被澹台于磬拖走了。旁边澹台于磬小心翼翼给他换着药,溪玉却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胜的这么漂亮,怎么还一脸不开心?”
“……嗯。”溪玉含糊地应了声,“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好像什么地方想漏了,可专注去想吧,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唔……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明明眼前形势一片大好,可总是安不下心,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唉……但愿不要让我这乌鸦嘴说中了……”溪玉埋下头,神色恹恹的。
澹台于磬摸摸他的头,道:“今天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语气温和宠溺,眼底却闪现出一丝凝重。
溪玉闭目养神,但没过一会就跳了起来:“我总觉得要不好,于磬,我想带一千亲兵悄悄潜入莲城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澹台于磬叹了口气:“一千太少了,万一有个什么情况根本来不及。把剩下的人都带着吧,这边局势已经定了,有余将领在这坐镇已经足够,我和你一起去莲城。”
溪玉还是摇头,澹台于磬有些错愕:“玉儿,你不会……”
“我要一个人去。”见澹台于磬又有咬牙切齿要发怒的前兆,溪玉连忙放软了声道,“这次我不是一个人逞能,只是真的不放心这边,但愿一切只是我的多心……我去莲城看看,没什么情况立刻回来于你们会合,绝不会做多余的事也不会冲动。你在这替我守着,好不好?”
澹台于磬挑挑眉,正要说话,冷不防手里被塞了个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又是一阵无力。
“这个令牌可以代替我调动飞虎营的兵士,以防万一……这个先放在你这儿……”被澹台于磬灼热的视线看的头越垂越低,溪玉有些呐呐,“我会尽快回来的……”
澹台于磬看了他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在溪玉惊诧的目光中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发:“傻玉儿,去吧。”
虽说想一直守护在他身边,想一直保护着他不让危险接近,但这毕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玉儿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比她有分寸,她再怎么担忧,也不能总把他牢牢拴在身边……唉,如果时时刻刻担惊受怕也是爱人的一方面,她只能苦笑着选择接受。
“玉儿,你只记住,在你做任何决定之前,想想我——”澹台于磬顿了顿,见溪玉俏脸微红,道,“反正你要出了什么事,我是不会独活的,定要和害你家伙拼个鱼死网破再潇潇洒洒地去找你,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好了。”
溪玉心中震动,只默默地看着澹台于磬难得严肃的脸。
凑上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溪玉抬起眼,睫毛上水润润的:“我记住了。”
说完顾不上看澹台于磬脸色就提步出了营帐,只留了个萧索的背影给她。澹台于磬立在那儿,目光直直地看着那已空空如也的帐门,地上映出她一个人的影子,分外孤寂。
带着心腹在莲城外围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明明先锋部队已经被他们打压成那样,守在这儿的西茨兵士却是不见焦躁,仍然该干嘛干嘛,像是……溪玉想了半天,终于明白这是胸有成竹的表情。
这么说,还是有后招?
派了几名暗卫自八个方位潜入城里,溪玉带着余下人找了条隐蔽的小沟躲了起来。等待总是分外漫长,就在溪玉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被用尽时,对方终于有了动静。
不是城外的援军……而是……
溪玉啪地立起身,也顾不上什么隐蔽不隐蔽了,错愕地盯着隐隐升起火光的方向。城内,似乎正在进行一场厮杀,不是他的人,到底是谁?溪玉心中没由来的焦躁,带着余下所有的亲卫冲进城里。可已经晚了,城里哭叫声一片,到处是战火冲天,走散的小孩子茫然的哭喊着四处寻找着双亲,大火渐渐吞没着整条街道。
他只看到乱箭齐飞,西茨领队的将领颓然从马上坠落,带着满脸的震惊和错愕。她直到死也不明白,南越的援军迟迟未来,来的确是这样一支强悍到变态的队伍——赫连营。
那边西茨的队伍已经完全乱了套了,多少人哭喊道:“殿下,殿下——”
溪玉站在街角处,脸颊被火光灼的生疼。
暗卫极快地在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溪玉心中一跳,再次抬头向最混乱的地方看去。
司耀今死了?就这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支军队?溪玉心中没一丝西茨彻底败了的喜悦,反而跳的越加厉害。似乎有什么就要破茧而出,潜伏在这场古怪战事背后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可能,这个结果不管对月晏还是西茨,都会是一场灾难。
忙着理顺混乱不堪的思路,却完全松懈了自己周围的状况,等发觉时为时已晚。溪玉咬牙抬起头,浑身竟然没有了一点力气,连抬个手臂都无法做到。
身边都是自己人,谁暗算了他?
溪玉强自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