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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大妞在北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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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年立项还能捞一笔,不过一般很少有这样的情况。于是,我们就有了大量的空白时间,白天黑夜地待在公司,因为晚上回去没事,还不如在公司上网。
  回去的时候,一群人吆三喝四的,有点像大学时的样子。好汉骑他那辆二八大车,每次都要逞强带人。前面带着小娄,后面带着勺勺,亏他的人与车结实。我们就在后面吹口哨,大声喊叫。喊的人怎么想不知道,骑车坐车的人怎么想也不知道。因为都装傻,不如再接再厉地傻喊下去,这事只有好汉做得出。
  好汉每次与勺勺逛超市,回来后都心疼得龇牙咧嘴。勺勺在超市里挑上一堆吃的,然后说:“宝贝,付账!”“得了,就这一句“宝贝,付账”,五十多块钱又没了。”这句话是好汉的原话,好汉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痛苦的。好汉有时的行径让我觉得好像他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让我无法理解的世界。
  我虽然还没有厉害到认为钱是王八犊子的程度,但是我认为钱绝对不能像他这种花法。尤其在一个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面前,更应该豪爽一些,尽管对方是自愿的。
  这句话让我记到现在不是因为他花不花钱的问题,而是,我没想到牛高马大的好汉竟然被叫做“宝贝”,一想到这个“宝贝”我就想笑。
  那阵子,在同这些人作妖蛾子时,我常常会想起曲扬他们,但是我很快就甩头把他们忘掉,我不想再想那些事情了,他们也许过得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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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大妞在北京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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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末的时候,定定与我一起去爬长城,从长城回来,我决定把定定办了。
  那天情况是这样的,我的朋友来京要爬长城,就是前面提到的三年没有性生活满脸长雀斑的那位朋友。我觉得人少没意思,就叫了定定一起去。跑到了长城上,那位朋友因为三年没有性生活,精力过旺,像一头小畜一样“噌噌”跑得飞快。可怜我像个呆大的企鹅跟也跟不上,上气不接下气。定定就帮我提水拿包,这下子我有些感动了,以前那个大避孕套和我一起走路的时候从不帮我拿包,并且重的东西有时还要我拿着。
  到了山上,天气忽然变冷了,我是一个体寒的人,浑身发冷不舒服。定定把外衣脱下来给我,自己穿着一件衬衫。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我与雀斑朋友都是女的,虽然她欢快得像头小畜,可是这样单独地照顾我总是很失礼的行为。
  因为被男人这样照顾着,忽然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女人,那天照相的时候就用了很多妩媚的表情。相片出来后,毛毛草草的一个大头(那时头发半长不长),穿着定定的衣服灰土土的没一点儿线条,腰上还围了一件傻逼T恤,上面写着“我来到了长城”。倒是把胸脯的尺寸勒大了不少,脸上是杨思敏一样的媚笑,唉,就是喂猪大婶——杨思敏。
  回去的时候,我脚上起了泡,一只脚一个,那双球鞋是在自由市场买的,假冒伪劣害死人!我一步一瘸,后来定定背起我,有点像小耗子背一个大猫。伏在定定的背上,我想,这样的一个男人,应该办了他,不办他还办谁,况且这还是春天。
  办定定很顺利,没有被人敲门或打搅之类的,当时勺勺出差屋里只剩我一个。那天我洗完澡,穿着吊带在定定面前晃来晃去。回手一摸,已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了。好,好,那就向着法西斯开火,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
  定定是个处男,从拉手到打Kiss到被办,都由我一个人扶他上马再送他一程……我不胜感叹,中国人活着可真是受苦,有很多人的第一次竟然已经二十四五岁了,上学时不准谈恋爱,上大学不准做爱。总之,什么都不让,只让你有口气。
  女孩子还好,本身性觉醒的时间就晚,男生真是受苦,十五六岁一个个就开始憋着,恨不得把黄色小说翻烂了,个个操起了DIY的勾当。到了性能力最好的二十一二岁黄金时期,又都在学校里被管得像沙丁鱼。好不容易毕了业、挣了钱,大着胆子摆脱了种种封建桎梏干一把时,却发现已经二十四五了,已经被禁欲快十年之久了。最后等到像那些教导主任一样可以想嫖谁就嫖谁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像教导主任一样不能有什么作为了。
  在这个行业里,还有很多做研发的本本分分的毕业生,没有交过女友,没有过一夜(被禁止)情,也没有嫖过,二十七八岁还是一个处男。
  那天晚上我的话特别多,没完没了。后来,自己都烦自己了,可是我不能停下来,停下来更难受。话题乱七八糟,最后我绝望地对着困得不行的定定一遍遍叫他的名字。每叫一次,他就答应一声。最后,定定说,睡吧。我说我睡不着,我要想事情。定定说今天想不完明天再想吧,现在先不想了,想东西很累的,明天再想。
  我听了觉得有道理,我从来没想到过想东西还是一件累事,怪不得我每天都这样累。我认为人不可能有一秒钟什么都不想,反正脑子永远都在跑,跑什么都是一样的。但定定不这样认为,他认为有时脑子就是什么也不想的,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做到这一点的。
  但是,那天,他说完那句话后,我就真的闭上了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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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大妞在北京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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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男与处女一样,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被办后总是管你要办后感,并且会无端端地对你有种依恋感。
  我想那天定定应该是高兴的,因为我很温存。他还是一个处男,我想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可是我觉得很空虚,一种无法说出的空虚,因为我并不爱定定,我并不高兴。
  定定这人不错,不声不响地喜欢着你,为你做你需要的事。那天他还告诉我他考研复试已经通过,几个月后他就要去上学了,我听了怅然若失,有种再次被落下的感觉。
  到北京后,看到与听到最多的事就是考研、出国,这些人脸上明晃晃的那种向上攀的劲头让你感到畏惧。
  这其实是北京城的一种错误,它误导人本末倒置。如果考研是为了做学问求真知,这无可厚非。但是既然大家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挣大钱当大官,从成本上看这就有些不上算。并且据我所知,挣钱能力与考研真的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如果非要说出一些关系的话,那就是挣钱的胆子可能会越来越小。
  从那次以后,定定就像小尾巴一样跟着我,两人都不说话。我有一个很习惯的表情,就是眉毛紧缩,眼睛微觑,很愁苦的样子,鱼尾纹早早地就显了出来。我自己并不知道这点,但看的人未免难受。一个年轻女孩子有那种苍老愁苦的眼神,与娇嫩的脸颊是很不相衬的。
  那天,我吃完一碗酸辣粉,无意中用那种眼神抬头看苍天,旁边的定定再也受不了了。
  “你的眼睛怎么这样?”,他用手抚一抚我的眼睛。
  “是不是很老?”
  “那倒不是,可是看起来很愁苦?”
  “是吗,我不知道呀!”
  “你一直这样吗?”
  “不知道,我瞅起来很苦吗?”
  “是,是这样的”。
  我叹了一口气,我能怎样呢?我活得如此不开心,没有希望,为什么不愁苦呢?即使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也是时时流露的。
  “怎样才能使你开心呢?”定定在旁边小心地问。
  “使我开心?你办不到的。”定定不过是一个瘦弱本分的好学生、好员工。他能改变我什么呢?!
  “你想没想过自己最想干什么?”
  这还真没有,命运从来就没给我太多选择的机会。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可是我知道自己不喜欢做一个销售员——一个天天同一群无聊的人打交道的销售员。
  我想了想,说以前曾羡慕过大学老师,有许多我喜欢的思想大师都当过或曾经当过大学老师。日子又舒服,工作又体面,往来交际全无白丁(王建国除外)。这“体面”两字很吸引我,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不体面过。
  后来我又说这不过是想想,离我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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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大妞在北京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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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定定跑过来认认真真地对我说:“你想不想考研?考上研究生也许会好一些。”
  我笑了,我哪有银子考研啊,考上了我哪有银子交学费,哪有银子生活。上大学这几年都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呢,天天为了钱东搞西搞,学习有一落没一落,毕业时仓皇找了一个卖东西的工作。一直干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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