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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我真的心疼。
望着苏珊的侧脸,即使哭红了眼睛,即使满面倦容,依然可爱美丽,依然会让人心跳。
我忽然觉得,为什么我这辈子认识的第一个女孩,这辈子记忆里面存在的第一个女孩,会是苏珊呢?难道这也是上天注定的么?是不是如果在我三岁那年和我一起在地上爬,让我戴上王冠的女孩不是苏珊,我就记不住了呢?
二十多年了,我和她认识二十多年了!每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每一次向其她的时候,包括在小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的时候,有过不快乐么?
我绞尽脑汁,竟然找不到那样的时刻。不管她怎样,我确定只要是我和苏珊在一起的时候,仿佛总是充满了阳光,我很快乐!她的笑容,从婴儿时代倒孩提时代,从少女时代到现在的大女孩,从来都是迷人的,从来都是美丽的,从来都是吸引我的——从来都是让我心跳让我愉悦的!
可是,我忽然澎湃的心跳,那种萌生的感觉,是真实的么?
我扪心自问!是的,我其实从有记忆以来,就是喜欢她的!只是这种喜欢和吸引,仿佛是一种天性,是一种注定。这种喜欢让我觉得太亲切了太自然了,所以,反而只让我和苏珊亲近,更像是兄妹而不是那种男女之间喜欢的感情吧。
我们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我本来以为她的名字只能出现在我和发小之间的偶然调侃之间,只能出现在我翻看孩提时候照片的回忆片刻,只能够出现在我午夜梦回片段的梦境。却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这样坐在我的身边,向我倾诉着她的故事。
而在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勇敢的将她拥入怀,给她我的胸怀给她依靠呢?
是的,我心底有个声音这样说道。不管是对是错,这或许是我迟疑了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也是我从少年那一次搀扶着她的腰肢后,从来没有过的冲动。
苏珊的身体,在夜色在冰冷的台阶上瑟瑟发抖,就这样自然,我揽住了她。让她的肩膀,紧贴着我的胸前。
苏珊没有拒绝,甚至是如此的自然,依偎着我,却眼神空洞。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靠在一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鼓起勇气说道:珊啊,其实要我说这算什么的?你这么优秀,又这么漂亮……肯定会找到合适的!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别人不要你,你哥我要你!
当时我的声音很颤抖,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说过的可能是最有勇气的话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甚至想到:如果苏珊同意,我可以直接去家里面拿我的户口本然后再带上她去民政局办一次结婚!这有什么的啊?我既然希望她幸福,而别人又给不了她幸福,那我干脆就照顾她一辈子,我愿意啊!
心跳,我不知道紧贴着我的苏珊是否感觉得到。她从沉默清醒过来,从我怀抽开身子,然后吃惊的问道:张浩,你说什么呢?
我清了清嗓子,再说了一遍:别人不要你,我要你!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我跟你一起过一辈子,你别嫌我就成,我跟你说啊,我也是在北京买了房的人……
听到我这样说,苏珊又哭了,笑着哭的。
她身体一起一伏,喉咙里面呜咽作响。
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才苦笑着说道:你疯了吧?说什么傻话啊……我知道了,你是为了安慰我对不对?我知道你对我好,谢谢你……不过,我现在是离过婚的女人了,不是未婚女孩了,至少也算是剩女了,你要是跟我在一起的话,实在是太吃亏了!再说了,我这样的情况,别人都还不知道的,要是你爸爸妈妈知道了,能同意么?就算小时候叔叔阿姨再喜欢我的话,也不可能啊,谁想让自己儿子找一个二婚的啊……
苏珊越说越是话多,像是要将之前的情绪全都通过语言表达出来一样:张浩我可跟你说啊,你这种话别再说了,咱们是不可能的……再说了,我现在是剩女了,情绪也特别不正常啊,要是当真了,你可就倒霉了,所以,不要再说这些了,你,就是我哥,一辈子,都是我哥……
我哑然,我也笑了,笑的很牵强,也很无奈。
是啊,藏在心的理想,总是美好而又不现实,我真的很幼稚,竟然在这种时候说出了这样的话,该让苏珊笑话了。她是什么样的女孩?跟我早就不在一个世界里面了吧。
可是,越是这样认清了现状,越是想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的心里面,却越是苦涩,越是遗憾。
我和苏珊从三岁就在一起啊,青梅竹马,如此的亲密,好像一家人一样。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或者是在那么漫长的我们彼此的成长过程,我都没有机会萌生和她在一起的念头呢?都没有发现我其实是这样喜欢她么?
如果有,如果我曾经看得清自己,或许我们的故事就不是这样了吧。
我和她有最多在一起的时间,有最多在一起的机会,有最多的共同语言,有最多的共同的小秘密。但是,那是在曾经,在过去。
上天留给我了无数的机会,留给我了无数的岁月,但是,我却没有抓住任何一次。
此刻,我们都长大了,时光不能倒流,我们回不去了。错失的那些机会,我也再也不可能握在手了。我见证了苏珊从我的身边离开,投入到了别人的怀抱,一次又一次。
此刻,让她回来我的身边?这本身便是妄想吧。即使勉强握住,也不再会有纯真的彼此了吧。如果从一开始我们便在一起,可能会幸福。但还是那句话,没有如果。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记忆童话般的美丽女孩,也经历着成长的痛。正如那首歌唱的: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所以你总免不了,最初的一阵痛。
是的,这首歌的名字,叫做《人间》。
人间处处是无奈。我心疼,但无能为力;改变的,不是我的人生,是她的。
我们因为缘分,重新有了交集,在这个城市,但却再也不能够再成为彼此生命最重要的那个人。
第五百九十四章哥哥,请你抱紧我
然而,苏珊虽然在摇头,却嘴唇上扬,她——笑了。
或许,我冲动之下说出的这番话,虽然可笑,但是在她的心,却给了她温暖和信心吧。
作为一个女孩,作为一个在爱情和婚姻上面,十几年饱受挫折的女孩,在经历过这么多的波折之后,关于美好的定义,关于幸福概念也早就模糊了吧。我的关心,我的执念,我在她耳边冲动说出这些话,让她有刹那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些属于我们阳光灿烂的日子吧。
苏珊朝我微笑,眼神不再迷惘。她对我说谢谢,对我说哥,还是你好……
我的心里面一阵温暖。我很想说,珊,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你也一直都住在我的心,如果你需要,我随时都可以像今夜这样守在你的身边,给你我的肩膀,让你依靠。
但是,这番话我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她的笑容。这,足够。
苏珊向我的怀靠的更近了,她伸出袖长的手臂,揽住了我的脖子。然后闭上眼睛,轻轻在我耳边说道:张浩,你抱抱我吧,抱紧点……
我很意外,但我的身体却顺其自然的抱住了她,很紧。紧的让我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近的让我能够呼吸她身体的气息。
我的心一阵迷醉,好像这个世界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眼下的这个拥抱。好像这个拥抱能够燃烧整个黑夜,让我们彼此觉得温暖,觉得踏实。一切的痛苦都能够融化。
我的心开始狂跳,我下意识的想要靠近她的嘴唇,亲吻她。
然而,我的嘴刚刚贴近她的腮边,刚刚轻啄到她带着泪水咸味的面颊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抱我抱的更紧了,整个面庞都埋在了我的耳后。
我急促的呼吸,侧脸过来,想要深深的吻她。这一次,苏珊没有拒绝,身体稍微有点僵硬,任凭我和她唇齿相依,任凭我在她的舌尖放纵。
那个吻的味道,甘甜透着苦涩,悸动是淡淡的平静。对我来说,这或许是迟到了十几年的吻。但对于苏珊来说,这是她对于一个她信任的男人的纵容。
在我开始动情之前,苏珊便轻轻的咬着我的舌头,然后离开了我。她用一种温柔而又有点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哥,你干什么啊,咱们不能这样啊……
是的,不能这样,因为,在她的眼,在她的心,我只是一个在任何时候,都可以陪在她身边的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给他温暖的哥哥吧。
于是,我再次紧紧的抱着她,就像她需要我做的那样。这样,我们都很温暖,都觉得有片刻的安宁。
这个拥抱,还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