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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长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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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仔默默在心里念了几遍“大吉利市”。他听老庙祝说过,碰到这种事情的人最倒霉,好运也会变成衰运,养猪猪死养鸡鸡瘟,如果及时念祷“大吉利市”,或许能够减少衰运的程度。他在心里暗忖,怪不得老子走错了路,原来注定要碰到这等衰事!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运气衰,运气衰起来喝水也会呛喉,不行不行,老子宁可到外面挨炮,也不愿在山洞里呆了。

他正欲猫腰钻出洞外,才分辨出山洞深处传来的女人叫喊声不象风流街的“鸡”们###时极度夸张的无病呻吟,而是绝望的哭喊和声嘶力竭的呼救,还伴随着撕打、挣扎和撕破衣服的搏斗声。

德仔是过来人,知道干那档事必须两厢情愿才有乐趣,违反妇女意愿强制执行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迷路再加上遇到这档衰事,他已经窝了一肚子火,在心里骂道:狗杂种,怕是活腻了吧,竟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对弱女施暴?

他不由分说抽出大刀摸向洞内,见两名法国兵按住一名越南女孩欲行非礼,更是无名火起:外面仗打得天昏地暗,你两个领饷吃粮的狗头不去冲锋陷阵,倒有心思溜到山洞里玩女人,简直是玩忽职守!也不问三七二十一,一刀一个结果了两条淫棍,救下越南女孩。

女孩顾不得拢齐散乱的长发,哭叫着扑向暗处一团黑糊糊的东西,“阿妈”、“阿妈”地唤个不停。德仔这才注意到泥地上躺着位四十来岁的妇女,满脸是血昏迷不醒。

德仔蒙老庙祝言传身教,医术方面略知皮毛,身边时常带些专治发痧中暑跌打外伤的急救药品。他忙给中年女人包了伤、喂了药,见她呼吸渐渐平顺,才用越南话对女孩说:“小阿妹,不要哭。我的药很灵的,你阿妈不要紧,再睡一阵就可以醒过来。”中越两国山水相连,两国边民用对方语言交流不算十分困难。

女孩双手合十向德仔跪下:“谢谢大清阿哥。”

女孩说的是侬话,越南侬族和中国壮族同属一族,德仔在异国他乡听到乡音,倍觉亲切,觉得同她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德仔长这么大,平时只有向别人下跪的份,除了半年多前李进被老庙祝糊弄跪过他一场外,何曾受过别人跪拜谢恩?连忙拉起女孩:“哎呀,别这样……”

这时他突然感到女孩的手特别柔软温和,和风流街那些胖呼呼的肥手大不一样,倒有点象土司家阿娇的嫩手,拉着拉着竟忘了松开。

女孩虽然害羞,却不推托,一直让他握着拉着,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失态,才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女孩拉过撕开的衣服遮住半露的胸口,抬手把凌乱的长发在脑后拢成一束,含羞地望德仔一眼,坐回母亲身边。

德仔目不转睛地看着泪痕未干的女孩,见她生得清丽动人,越发怜惜:这个阿妹比阿娇好上一百倍,如果能娶她做我的老婆,该有多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第一次见到阿娇时也产生过这种私心杂念,他不敢保证,以后看见其他漂亮女孩还会不会身不由己地动起这种私心杂念。

他坐近女孩,试探地问:“阿妹,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住什么地方?”

女孩红着脸说:“我叫阿兰,十六岁,住在河边板那村。”

德仔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在这里碰到番鬼?”

女孩答道:“我阿爸原是河内总督阮大人手下哨官,法国兵打进河内时阵亡了,丢下我们母女相依为命。今早我们被炮声惊醒,跑到山洞里躲炮,没想到两个死鬼也在里面。阿妈想保护我,被他们打伤了,多亏阿哥出手相救……阿哥你呢?”

“你问我?哦,我叫德仔,是传令兵。”德仔腼腆起来,尽管他想把自己的一切全告诉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第十六章 阿妈晓得的

洞外传来震天的杀声,德仔心里一惊:坏事了,贻误战机可是要杀头的。尽管他不想离开阿兰,希望能够一直坐在她的身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就象喝了孟婆汤一样如醉如痴。在土司家里他还没来得及体验阿娇身上有没有这种气息就吃了一记耳光——臭丫头心狠手辣,不象阿兰善解人意。

可是军令在身,他还是站了起来:“阿兰,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急着要办。你们往山洞深处躲一躲,仗很快就打完,不会有事的。”

阿兰刚受过惊吓,心中余悸未平,见德仔要走,顾不得男女之别,着急地抱住他:“阿哥别走,阿兰害怕。”

“放手放手,我真有急事!”德仔想掰开她的手,可怎样也掰不开,他想不通,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哪来这么大手劲?

阿兰涕泪交错,苦苦哀求:“求求你,别丢下我和阿妈。”

德仔天不怕地不怕,踢天弄井偷鸡摸狗的事什么都干,就是见不得女人流泪,见阿兰哭得伤心,心就软了。为难之际他暗自思忖,既然两位哨官已经连夜赶回,现在该见到吴管带了吧?罢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砍头就砍头,做完这件好事再说。于是道:“好了,别哭了。我不走,行了吧?”

阿兰才破涕为笑地松开手。这时德仔发现,这女孩真是奇怪,不管哭着笑着都那么好看,天上的仙女似的。

阿兰妈下意识动了一下,嘴里发出轻声呻吟。

阿兰扶起母亲的头,小声呼唤:“阿妈,你醒醒,阿妈……”

德仔解下葫芦让她给母亲喂了一口水,阿兰妈睁开眼睛,望着头发篷乱的阿兰,流泪道:“阿兰,妈对不起你……”

“阿妈,我没有事,是这位大清阿哥救了我们。”

阿兰妈这才发现站在阿兰身后的德仔,挣扎着想坐起来:“哦……这位阿哥,我们母女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啊?”

德仔赶紧按住:“阿妈别起来,你受伤了,要躺着。”话刚出口他也感到奇怪:自己出生不久就死了老娘,除了骂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叫过妈,今天怎么叫得这么顺口,一张嘴这个“妈”字就自动冒出来了——叫的还是别人的妈!

阿兰显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意外之余她更感到惊喜。按照当地风俗,一个男人称男性朋友的母亲为妈是很自然的事情,那是把人家当兄弟,而无缘无故地称未婚女孩的母亲为妈,则无异于变相求婚。话说回来,尽管对这位大清阿哥了解得不多,阿兰在心底对他还是十分喜欢的,这种喜欢或许可以说是爱,一位花季少女对一位一见钟情的英俊男孩的莫名其妙的爱。

她抬起头朝德仔望了一眼,见他也在看她,又羞涩地低下头。

阿兰妈从这对年青人的神态中看出他们心里已经碰出了火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用了德仔的药,她渐渐感觉好了一些,让阿兰扶她半坐起来,开始对德仔问这问那,连生辰八字都问了。

德仔是聪明人,大致揣摸出她居心所在,便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她。他发现阿兰虽然没有插话,却一直侧耳倾听,便一口一个阿妈叫得特甜,一边在心里体验:叫妈的感觉真好!

大致了解德仔的身世以后,阿兰妈突然问:“打完了仗,你有什么打算?”

德仔脑子里嗡地一下,紧张地思考一阵才红着脸低声回答:“阿妈晓得的。”

阿兰听了,一下子低下了头。

这孩子真是,我晓得什么?阿兰妈没料到他居然如此巧妙地反将了她一军。出于女人特有的细心和母亲对女儿责无旁贷的责任感,又问了一句:“阿妈没听清楚,刚才你说什么?”

“阿妈晓得的。”德仔的声音比刚才还小,阿兰妈却听清楚了。

她轻轻笑了:这丫头有福。不过她仍然装着没有听出德仔话中之话:“你从小没有妈,也没有兄弟姐妹,如果不嫌弃,我给你当干妈吧,以后阿兰就是你的妹妹。把法国人赶走以后,你留下来同阿妈阿妹一起住吧。”

“阿妈在上,受德仔一拜!”德仔仆倒在地磕了个响头。他暗暗高兴,认了干妈,以后来泡阿兰更名正言顺了。

不知过了多久,洞外枪炮声渐渐稀落,说明战斗已经进入尾声。

德仔觉得已经耽误太久,对阿兰妈说:“阿妈,我真的有急事。外面的仗快打完了,我先送你和阿兰妹回家吧,顺便也认认家门。”说完背起阿兰妈,把母女二人送回板那村。

阿兰妈吩咐道:“阿兰,杀只鸡,留你阿德哥吃顿饭。”

“阿妈,我真有急事。阿妹,这点银子留给阿妈调养身体。”德仔尽数掏出身上的银子交给阿兰,既然认了亲,德仔觉得把阿兰妈称为“阿妈”比开始的时候更加自然了。

阿兰还想挽留,德仔道:“我真的不能呆了,事情办不好要杀头的。”阿兰只好送他出门,恋恋不舍地拉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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