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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滟捏着鼻子装作惊慌地驱马退了几下,接着身子一软伏在马背上,又软软地从马背滑落到了地上。
她无声无息地躺倒,果然不足一息间便听到东南方向有脚步声急速靠近,片刻树叶响动,有人闯过几步开外的灌木丛跳了出来,慢慢向她靠近。
感受到有人站在了身旁盯着自己,旖滟依旧没动。静心听来人的气息和脚步大小,轻重旖滟已分辨出来。来者唯有一人,且是个男子。
此刻听闻身前男人盯着自己突然呼吸粗重起来,还用那种**裸贪婪的目光上下扫视自己,接着开始吞咽口水,解起衣服来,旖滟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登时便是一阵恶心。在男人蹲下倾身伸手过来时,她毫不留情地便猛然扣住了男人的伸过来的手腕,用尽全部气力狠狠一折,用力握住揉捏,随着一阵清晰的骨碎,旖滟知道男人的手是废了。
可这样的剧痛,却不闻男人惨叫一声,只因旖滟右手扣住男人手腕的同时,左手已已反手自肩头探出五指成爪死死捏住了男人的咽喉。
一击而中,她右手厌恶甩开男人的手腕,满意地瞧着那只方才还企图玷污自己身子的脏手像烂泥一样垂下去,对这些时日的锻炼和食补极为满意。要知道凭借着刚穿来时本尊的力量,想要这样轻易捏碎一个成年男人的手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愉悦一笑,这才缓缓从地上屈膝站起来,拽着男人的咽喉转过身来,入目是个瞧着二十来岁的贵族公子,穿戴讲究,只是外袍此刻已被他扯开,五官俊俏,只是此刻他因被掐了咽喉,面色涨红一片,更因手上疼痛五官扭曲,俊俏的脸便狰狞了起来。
迎上旖滟笑意盈盈的美丽面庞,他两眼圆瞪,里头惊诧过后是慢慢的惧怕。眼前女子,捏着他的咽喉,手是那样的沉稳有力,瞧她呼吸间捏碎自己的手骨,他一点也不怀疑她只要素指轻轻一动,他比手骨脆弱几倍的喉骨便会折断。
可怕的是,面前绝丽佳人的脸上身上竟然一点杀气都瞧不到,她的脸上是笑,眼睛中也是笑意,温和亲切的好像出门碰到邻家大哥哥报以一笑一般。可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是胆战心惊,差点没在她黑沉沉笑盈盈的眼眸下小便失禁。
“呵呵,于人合谋前,王家公子便不曾好好研究下要陷害的是个怎样的人吗?你瞧,将毒蓖麻当成软柿子来捏,非但手要伤连命都要搭上呢。”
这公子乃是大理寺少卿王家的嫡子,大理寺少卿是翼王一党,这王江自然也是君卿睿的忠狗,以前本尊去寻君卿睿便见过他。他是个好色之徒,寻花问柳,只要是美人便连良家妇女也不是没沾染算计过的。以前他便总用色迷迷的眼睛去看本尊,只是到底碍于盛旖滟挂着君卿睿未婚王妃的名头不敢动手,自旖滟变了性子成为真真正正第一美人后他更是夜不能寐,一心想着如何一亲美人芳泽。
故而沈家姐妹一和他密谋此事,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本以为今日可美梦成真,却没想到此刻瞧着美人,明明还是那么国色天香,可是却只叫他毛骨悚然,只觉面前美人若邪魔般骇人。
旖滟的声音娇娇软软,听得王江却浑身颤抖,见他脸色已紫红,旖滟才收敛了笑意,道:“是谁令你在此毁我清白?你是现在说你,还是留着到了阎王殿对鬼差阎王交待!”
王江身子一抖,忙拼命眨眼,旖滟松开手,王江便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拼命咳嗽了起来。旖滟并不着急,既然是有人要这王江来毁她清白,自然是要留给王江得手的时间的。
她见王江缓过了些劲儿来便一脚抬起踩在了他的胸膛上,狠狠一揉,王江刚刚有些顺畅的呼吸立刻又局促起来,旖滟随手从背后抽出一支箭羽来二话不说便抵在了他的两股之间,稍稍用力用尖锐的箭头往下一刺,王江当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旖滟又是一笑,道:“王公子既然是风流多情的人物,这么爱猎艳,这美人啊还是宫里最多,不如本小姐今儿便日行一善,送王公子你进宫做个太监日日能瞧三千佳丽,可好啊?”
她说着手腕又是一沉,王江当下便求饶,道:“盛小姐饶命,饶命,我是家中独苗……”
他话未说完,旖滟便又一个用力,沉声道:“我管你独苗不独苗!”
见她竟是动真格的,王江险些没吓哭,让他做太监,这简直比直接杀了他更难过,当即他便道:“是千安王府的沈家姐妹叫我干的,她们叫我将盛小姐迷晕后玷污盛小姐的清白,还引了白如玉过来,杀之,一会儿她们便会带人来捉奸……”
闻言旖滟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先毁她清白,再将白如玉的死栽在她的头上,说她和王江偷情被白如玉恰好撞到,遂为了掩盖丑行便将其杀死,又有先前她和白如玉当众发生争执的事在前,众人便更会相信。
她先失贞,后又杀人,人赃并获,便算是有凤帝修等人愿意相信她,那也拧不过律法,待进了刑部大牢,那刑部可是皇后的地方。好毒辣的计策,好个沈家姐妹。
旖滟面上笑容越发温和起来,踩着王江的胸膛蹲下身来,俯瞰着他,道:“沈家姐妹不过区区王府家中嫡女,又怎么敢杀害侍郎府的小姐,借她们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再说,倘使这般,白如玉的死你岂不是也要担上罪责,这样的事你怎会干!你竟敢骗我,很好。”
她说着握着箭羽的手高高抬起,作势便又要往下插,王江吓得双眼发红,忙颤声道:“没有,真没欺瞒,当真是沈家姐妹叫我来的,她们说事情安排的天衣无缝,射杀白如玉的那支箭羽是盛小姐的箭,到时侯我只要说是我没能拦住你,你一意孤行灭口白如玉,我便不用承担罪责,就算事情真出了纰漏也都有人替我顶着,我鬼迷心窍,我畜生不如,盛小姐,盛奶奶,绕过我……”
旖滟闻言暗道这个王江不是一般的色迷心窍,愚蠢傻瓜,可也瞧出他是真就知道这么多了,当下一脚踹下,王江便头一歪晕了过去。旖滟迅速遁着血腥味,果真在不远处寻到了白如玉的尸体,一箭毙命,那眉心的白羽箭上赫然有个小小的盛字。想必是她方才射向夜倾的那支箭被偷偷弄到了这里来,设计陷害。
旖滟两步过去,两指一夹将白羽箭的箭尾连带那标记一起折断,这才闪身召了新坐骑拍着它的头道:“乖,叫两声。”
她说着又猛然抬手一巴掌拍在了马臀上,马儿不满主人的虐待嘶鸣两声,声落,很快东边的林子中便也传来两声同样的嘶鸣,那是那匹银霜马的叫声,而那马此刻正属于同样驯马而归的沈璧。
红马听到有同伴回应,当下便又撒欢地刨着蹄子叫了两声,那边又有回应,声音比之方才清晰了一些,显然,沈璧正策马过来。果然,沈璧事先是不知道他那两个好妹妹的所作所为的,不然他早先便不会出现在这片林子,此刻也不会受她所引地过来。
很好,旖滟勾唇一笑,爱抚地摸了摸马头,这才转身几步走向了躺在地上的王江,动作毫不迟疑地蹲下,撕拉拉地几下便将王江本就不甚整齐的衣衫给尽数扯了下来,胡乱丢了一地。见王江赤条条像只翻了肚子的死白鱼一样躺在地上,她冷笑一声,扬起马鞭冲着那白花花嫩生生的肉便是七八下的狠抽,瞬间鞭痕密布,血珠儿滚动。
接着她才满意一笑,从王江丢在一边的箭囊中取出一支箭准确无误地像方才一样折断,将带标志的白羽尾扔在地上,又拔下头上簪子对着王江腿上几处轻点,立刻地上男人某个地方竖了起来。
旖滟一阵恶心,不屑地撇撇嘴,冷眸眯起,却道:“一根牙签也来采花,碰上我算你倒霉,保管叫你以后连牙签都当不成!比太监更不如!”
言罢将簪子在地上草上狠狠蹭了两下,她才重新插在了头上,侧耳倾听,南边有纷乱的声音正在逼近。北边嘛,有一骑也在往这边来,看样子沈璧前脚到这里,后脚他的好妹妹们便会带人来观看大戏了。
旖滟满意一笑,身影一纵跳到树上将先前挂着树上包着mi药的那布囊取下,这才飞身从树上落于马背上,便驾马往东边安静处饶了过去。
旖滟刚离开,白如玉尸身旁的一颗大树上便有个穿月白儒裳,系冰蓝腰带的身影自冠盖如云的树枝中跳了下来。许是这男子武功太高,也许是他方才一直只听动静却未曾窥探旖滟一眼,更或是旖滟方才因情况紧急注意力太过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