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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容四两拨千斤的轻言散语,很快将万颖所背的罪名绕上一层纱雾,让人看不清其中几分实情几分是虚。
殿内的气氛很是紧张,原本散漫的妃嫔听闻此事极有可能乃嫁祸便慌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便是另外一个颖美人。
眸间染上一抹歉意,怕是今日回去,这些妃嫔身边亲近之人都要受上好一番拷问了。
“贵妃娘娘果真是明察秋毫。”王姝满是敬佩地一揖。
“红缨,你可见着那男子面目了?”红缨微顿,却将那男子的相貌描述得真实无比,沈思容按着她所言,拿起狼毫笔在宣纸上勾画出一男子相貌。
“可是这模样?”沈思容提起宣纸,将画上男子展现出来,那红缨眼中一闪而逝的慌,随即低下头去。
殿内一声轻咳声响起,却不知是谁,沈思容闻声看去淡笑而不语。
“本宫在问你,可是这般模样?”沈思容声音凛冽,飒飒之声如醍醐灌下。红缨瑟瑟点头,却不敢将眼移开地面。
命人将红缨待会内务府,沈思容将手中之画折好放在案几上。
“娘娘果真是神笔啊……”张玉馥自然不会与王姝一派,她借此机会赞扬沈思容,想来攀上这靠山。
捂嘴泛笑之时,沈思容低着看了一眼寒梅,寒梅见状立即心中明朗。她往后堂去了片刻,再来时,手中端着一碗药汁。
“娘娘,时辰到了,需用药歇息了。”
配合地轻声咳嗽着,胸口不住起伏。沈思容的眉间锁着,让人不禁联想到西子捧心之楚楚。
柳然是识人眼色的高手,她起身淡淡一笑道:“贵妃娘娘怕是累了,臣妾就先行告辞了。”随后几名妃嫔也跟着退出了永庆宫。
最后出去的是王姝,她的脸色并不大好看,只是留下一句拭目以待的言语。
王姝出永庆宫时,沈嬷嬷正好从冷宫那边回来。低头错身之时,沈嬷嬷将王姝眼底的不屑看得分明。
殿内的沈思容一扫方才的柔弱之态,她凝眉靠在沈嬷嬷腰身上,沈嬷嬷示意寒梅退下。屋内一片静谧,沈嬷嬷将沈思容头上的钗环解下不少。双手按住额尖的痛脚轻柔地动作着。
“奶娘,你怎么看?”
沈嬷嬷确定屋内无人,方低声道:“奴婢以为此事现今是毫无证据,想要证明颖美人的清白,难。”
是啊,难。沈思容又何尝不是知道此事难呢,可是若此事不解决,想必后宫腥风血雨不止。
沈思容阖上潋滟的眼眸,忽而想起了一样东西……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是否已经找到了。
她骤然起身而立,那眼中迸发出的万丈光华似要飞至云端一般,。沈思容稳然一笑:“奶娘,咱们去一趟冷意殿。”
沈嬷嬷皱眉阻止:“娘娘,若是要找什么东西奴婢去就是了。那里总归是凶险之地,娘娘贵体若是沾染上什么可就不好了。”
沈思容插上金凤碎流苏簪子,将一头乌黑挽起碧云髻,垂下的流苏荡着晶莹的亮光,一粒红色宝石亮着炫目的光。
“旁人说这话本宫也就听听,奶娘切莫说这些了,鬼神怪力的说法本就是他让强加上的,不过,若是心中也鬼的,怕一怕倒也正好。”沈思容若有所指的说道。
“奴婢前去备软轿。”
“不要惊动旁人,我们从西边绕过去。”
沈嬷嬷望着沈思容往外走去的身影,知道她是心意已定,便拿起狐裘披风上前追着给她披上。
殿内袅袅香雾落在身后,将沈思容绰约的背影燃成浅浅的飘渺。
沈思容步下很急,那样东西,她一定要找到。如果有那样东西,便可找出破绽了……
冷意殿前,原本就荒凉的寒意更显得深沉,沈思容不禁在看清冷意殿的大门时打了个哆嗦。
“娘娘。”沈嬷嬷将怀中一直捧着的暖炉递给沈思容。自从受了伤,沈思容总是畏寒。她接过了暖炉,带着烫意的刺热由芊芊手指传至四肢百骸。
沈思容推开冷意殿,殿中的死寂让人不觉心惊。沈思容稳了稳心神,默然念道:“颖美人,若是你在天有灵,容我为你洗清着罪名,便让我寻到那东西吧……”
叹惋着走进万颖身前所居之处,推门而开,一阵死气便扑向沈思容,连一向稳沉的沈嬷嬷都不禁寒颤不断。
沈思容在屋内巡视一周,此时的屋子很乱,明明每一样东西都好好地放着,可那混乱感却挥之不去。
她的脑中是她上次前来冷意殿时的情形。犹记得万颖在她进来后,很是慌张的样子,当时她的手中有一样东西。只看得清是白色的。而万颖当时就站在……
梳妆铜镜前。
没错,随后万颖就是将那东西藏在了铜镜之后。
沈思容笑意燃起,将铜镜翻开来,背后有一处空暇,正当沈思容有喜而出时,手下一片空荡让沈思容笑颜定格在那一瞬。
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不会看错,可是万颖究竟将那东西放到哪儿去了?莫非,那一日万颖的动作只是权益之计,平日里,那东西并没有放在这里?
沈思容心中已然不如来时平静了,若是没有证据,那万颖私通的罪名怕是要牢牢背上了,而朝堂之上,万颖的父亲是刑部侍郎,此事若不处理妥当,怕是会伤了臣子之心,又或者,会给“那边”一个机会。
在门口守着的沈嬷嬷听着屋内的动静,心中担忧更盛。她担忧的不是什么颖美人的名声,也不是什么朝堂,而是此事会不会造成沈思容执掌后宫的困境。
屋内一阵翻找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里头没有一丝光亮,六方窗格子中透出几许光,照映着沈思容颓然的脸,她在屋中一阵翻找却一无所获。好似那一日她所看见的都是假象。
沈思容逼迫自己静下心来,不要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万颖那般重视的东西,必定不会藏在外人轻易找得到的地方。而那白色的东西十之八九是信物。她自从进宫便不愿侍寝,照这般来看,必然是心中有所依恋了。不然也不会有人借机安上这私通的罪名。
若是心爱之人,那会藏在哪里?
要是她,她会放在……
对了,沈思容赫然想起萧元启在一日清晨剪下的发,当时沈思容心中柔情似水,只恨不能溺毙在那情中。
而她,正是将那东西放在最贴近的地方——玉枕中间。
沈思容走向万颖的床榻边,床上分明有人动过的痕迹。锦衾之中并无异常,而床上分明已经被人找过,沈思容小心地摸索一阵依旧是一无所获。
宫囚
情之所至 第四十四章 循回往复情难全
'更新时间' 2011…10…26 13:40:45 '字数' 3117
只剩床榻上那一个碎布绣枕了,那布料看似普通,却也是出自内务的。
沈思容拿起枕头,心头有着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她接着微弱的光看了看枕头上的针脚,那针脚很细密工整,而绣线的颜色很艳丽,线丝并无一点毛边,那分明是新绣出的东西,而那绣线她也是认识的,正是她赐下冷意殿的。
算算时日,便是在她出宫随皇上南巡前不久。
沈思容取下头上的一支簪子,以尖角划弄那绣线,渐渐将绣线细细拆开来,里头只是寻常落叶,并无什么稀奇,沈思容伸进手去,指尖在这枯干的树叶中触摸到了一处柔软。当下,沈思容将那布枕中的内里全部倒出,在梅色的床绸上跳跃着。
而刚刚所触摸到的柔软却在其中,那一点白痕很是耀眼,沈思容拿起白绸,缓缓展开,上头是一个男子的轮廓。以不褪色的墨汁细细勾画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字,上书——巽。
这是那男子的名字吗?
画上的男子虽然不明朗眉目,但也于红缨所见之人相差甚远。单单这一点便足够洗清万颖的私通罪名了。可是,私藏男子画像,又何尝不是失德之举?
此刻,沈思容有些迷糊了,她前来找这一样东西,究竟能够帮到万颖什么……
或者,此事能够避开宫中诸人的耳目。
沈思容将画像藏好,随即回到永庆宫换了一声衣装,乘着软轿前往上阳宫去。
此时天色将暗了,鼓起的狂风乱作,软轿中不断注入寒意,沈思容眼眸紧闭,胸中却不住翻腾。总归,对于萧元启的心思,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上阳宫内,萧元启合上手中的黄绫奏章,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他走下御案前的台阶,左右各侍早就悄悄退下了。
“今日有些冷,你怎生穿得这么少?”一身月白色常服,腰间束上一段赤色金凤纹带,沈思容带着寒气进到殿中,萧元启触上那冰冷的手,便是一阵怪责。
“臣妾有急事禀报,还请皇上将禁军侍卫统领召来。”沈思容淡然一笑,眼睫簌簌有声一般。
萧元启知晓这是她心中慌张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