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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翁的一本十四行诗,”路谦添笑笑,“只是不大喜(…提供下载)欢。”
“既然不喜(…提供下载)欢为什么又要看?”路希窕觉得她哥哥好笑。
“书有喜(…提供下载)欢不喜(…提供下载)欢之分,可是读书没有喜(…提供下载)欢读才读,不喜(…提供下载)欢读便不读的道理,”路谦添看着他妹妹,“况且,不读完又怎么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提供下载)欢。”
“那么眼下,你已经读完这本书了?”乔思苏又问。
“还差几首了。”
“那又是为什么不喜(…提供下载)欢的?”
“说不好,”路谦添笑了笑,“总觉得这诗很有些夸张。”
“我却不知,这世上竟然还有你不喜(…提供下载)欢的书,”祁佑森推推他的肩膀,“想必是我喜(…提供下载)欢读的了。”
“算了罢,”这回轮到路希窕笑起来,“我却不知,这世上竟然还有佑森哥哥喜(…提供下载)欢的书!”
几个人玩笑了一路,午饭去了祁家。
这里灿宜回家后发现她父亲并不在家,想起今天云宛也不在,觉得无事可做,于是铺开白纸准备画画,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到要画什么。其实很多人都赞叹过灿宜的工笔画,说她的花鸟格外细致有神,不过她自己最佩服的却是怎么也学不来的她父亲的写意山水。作画如做人,或许她真正学不来的是她父亲性格上的那份洒脱自如罢了。
正犹豫间,心里突然闪过一处风景,是她母亲以前最爱的一个山谷,青山绿水浑然天成,虽然狭小算不得开阔,但是半山上泄下来的一条银练却很显出一番精巧的大气。除了每年她母亲的祭日灿宜父女两个都要到那山谷去一趟外,以往她父亲也时常带她去的。其实灿宜对她母亲的认识多半是沈妈点点滴滴讲给她的,她父亲很少跟她提到她母亲,可是每次来这山谷里,她都看见父亲独自坐在山石上半天却什么也不说。她以前把这讲给沈妈听,沈妈竟然哭起来。再长大些,灿宜就也从这沉默里看懂了她父亲心底对她母亲深厚的爱情。
比沈妈讲给她的点滴更能让她感受到她母亲的存在感的,是她父亲山谷里的身影。
想到这里,灿宜提笔一挥而就,一张精巧的扇面就呈现出来。
落款的时候突然产生一个念头,想跟她父亲开个玩笑,于是拿着画走进书房,翻出她父亲的印章来,在扇面的下角上盖上了一枚“逸白”的印。
她自己欣赏着这作品,却不知不觉笑起来。
“什么事这样高兴?”她正笑着,她父亲回来了,看她自己在书房拿着一张画笑吟吟的,于是走进来问。
“爸爸你来,”灿宜听见她父亲的问话,收收表情,将他拉过来,“你觉得自己这画可好?”
宁逸白一打眼就知道是他女儿同他玩笑,可是眼前的画同灿宜以往的山水比起来确实要高明很多。比之他自己的笔墨虽说是潇洒不足,却是灵秀有余。他画过这山谷无数次,总觉得少些许精致的情怀,看不出他亡妻的味道,眼见着灿宜这一幅,就将他比下去了。
心想着自己反被女儿所超,于是大笑起来:“你倒说给我听听,觉得这画怎样?”
“你果真听我讲?”灿宜撇撇嘴,淘气起来。
“讲得有理自然要听。”宁逸白笑着坐到一边。
“要我说……精致自然,恰到好处,不过于紧促,也不过于松散,”她抿着嘴笑起来,望着她父亲,“……只是有一点却不好……”
“哦?什么地方不好了?”
“这里,”灿宜手指向画上的印,“……却是盖错了印的!”
说完父女两个笑起来,又玩笑了半天,沈妈方过来喊吃饭。那画灿宜倒送了她父亲做礼物。
【5】雪莱
转眼开学已经有了些日子,灿宜对这校园已经熟悉起来。整个学校里,要论她去的最多的地方,除了教室,就是图书室了。灿宜家里虽说没有汗牛充栋那么夸张,她父亲却也算藏了半辈子的书,但凡是他喜(…提供下载)欢的,收藏了必定不止一个版本。只是灿宜以前在女中的时候,接触了些西洋的戏剧小说,也有诗歌散文之类,觉得很是喜(…提供下载)欢,可是她家里却没有几本,于是,进了新学校先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去图书室看看。去过之后才发现这里竟比女中的书还多许多,心里高兴起来,恨不能一天把所有的都看完,于是天天往图书室跑。
前两天借的一本哈姆雷特》已经读完,灿宜好容易等到放学的铃响,也顾不得去隔壁班让云宛等等她,就自己去了图书室。
她在书架中间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到一本钟意的诗集,最后,只好踮起脚从架子的最上面抽了一本雪莱。
等到她心满意足的想要离开的时候,门却是怎么也打不开了。多半是因为放学了,给老师从外面锁住了。拍着门喊叫了半天也没有人理,心下一着急,没了主意,一边埋怨自己忘了时间,一边又怪老师锁门的时候不问问里面有没有人。正不知道怎么办,转身却瞥见了窗户,眼下想要出去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灿宜走到窗户边,伸手拨开挡轴,推开窗向外望了望才发现窗台离地约摸有两米高。
这可是超出她的能力所及了。但是周围又找不到能帮忙的人,想想云宛现在也一定到处找她,于是皱一皱眉头,先将书扔下去。等她好容易爬上窗台,身子一晃,却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了下去。
刚好路谦添和祁佑森放学往校门口走,看见前面一个女生翻窗户摔倒了,于是赶紧跑过来,跑近了才发现是灿宜。
“宁小姐,”灿宜听见有人喊她,抬起头,看见他两个远远的跑到跟前来,“有没有伤到哪里?”
想到自己跳窗户摔下来反而被别人瞧见,看看胳膊同膝盖,有好些地方都破了皮,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灿宜摇摇头,说道:“不碍事,只是小伤。”
等到路谦添上前想要扶她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扭伤了右脚,眼见着脚踝都已经肿起来了。
“你们在这里等等,”祁佑森弓下身看了看她的脚,“怕是给摔到骨头了,我去门口喊福生把车子开进来,得去医院了。”于是转身跑开。
“宁小姐为什么会……”路谦添扶她坐到台阶上,开口问道。
灿宜想想自己这样狼狈,低下头笑起来:“想找本书,却忘了时间。”
路谦添伸手接过她手上的诗集:“你喜(…提供下载)欢雪莱?”
“也并没有特别喜(…提供下载)欢,”灿宜答道,“外国的诗虽然不那样难懂,却常常体味不了其中的感情。”
路谦添正给她说中了自己的感觉,最近看过的几本诗集,都觉得虽然写得好,可跟中国讲究含蓄的诗词比起来,太过奔放了些,眼下原来竟不只是他自己有这体会了,于是冲灿宜笑起来:“我同你感触一样。”
灿宜听见他没有喊自己宁小姐,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之前不曾注意到膝盖上流了血,等到发现之后才察觉到了隐隐的疼痛。她正懊恼自己没有东西擦一下伤口,路谦添却突然弓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叠的四方的手帕,轻轻敷在她的擦伤上。
灿宜因为没有准备,给他的手帕碰到的时候抽痛了一下,于是小声叫起来。
“忍一下,”路谦添抬头笑笑,“伤口不大。”
没一会祁佑森的车子就开了过来,他跳下车跑过来,朝灿宜伸出手:“车子已经好了。”
眼下灿宜也没有别的办法,脚上痛的不能走路,自己心里也很是担心,于是只好朝他两个道了谢被扶上车。
路过教室前面才记起云宛,刚好从窗户望出去的时候瞧见她在门口同别人讲话,想来是在找自己。于是叫车子停下来,喊了她一声。
“灿宜,”云宛赶过来,“……到处找你,怎么了?”
“……刚刚伤到了脚,”灿宜不好意思的笑笑,“得去一趟医院了,你帮忙把我的东西带回家里去好么?一会回去了我喊沈妈去告诉你。”
云宛看看车里坐了别人,却并没有看清楚是谁,听灿宜这样讲虽然依旧很担心,可是想到坐车去总归方便些,也只好冲着车里说道:“……那么烦劳您了,还请帮灿宜好好瞧一瞧,”一面又不放心的握住灿宜的手,“……到了家记得告诉我一声……”
灿宜点点头,摇起车窗离开。
车里祁佑森坐在灿宜对面,看她轻轻皱着眉,猜到可能是伤口在痛,为了使她分心,于是笑起来问道:“是宁小姐的朋友么?听名字那位才是何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