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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左右跳动着,亦是彰显着凤绝此刻紊乱的呼吸。
突然,清幽的肩头一暖,是他的黑金盘龙袄落在她的身上。下一刻,她已是落入他的怀中。他的胸前,阔达而暖和,一袭黑袄,将他们紧紧包裹在其间,熟悉的男性气息兜头兜脸席卷而来。
他的心跳,如雷般澎湃。他的呼吸,流连在她的身上,皆是灼热的气息。
清幽的声音极轻微柔和,小心翼翼问道:“绝,你好像不对劲……”
他却伸出一指,轻轻覆上她的红唇,摇头道:“是,我中了合欢散。”感受到怀中娇躯骤然一僵,她突然的瑟缩反倒磨蹭着他的身躯。那一刻,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哪怕是自封穴位,都再无法自持。无数火焰,好似要自胸口喷发出来一般。
几乎是同时,“扑哧”地一声,他的鲜血从喉头涌出,尽数喷在清幽雪白的外衫之上,那红,刹那间渗透,艳过了莲花的颜色。
清幽大惊,忙不迭一手托起他俊逸的下颚,另一手以袖子慌乱地擦拭他唇边的血迹,惊惶道:“绝,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冷风,自窗间渗入,有着清冷而萧疏的以为,吐出一口鲜血,凤绝的头脑随之清醒不少。长臂一揽,他将清幽紧紧拥在怀中,环住她的纤腰,语含心疼道:“你的身子,好冷,好冰。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想抱着你,替你取暖而已,你穿的这么少,可别冻坏了。惜惜,我只是,抱抱你……就好……”
掌下的肌肤这般柔嫩温暖,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冲击。他情不自禁地低吟了一声,欲望又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陌生的欲望令他不知所措,很想沉溺,却咬牙忍着。
清幽轻轻推一推他,只觉自己的身子已是渐渐暖和,粉脸通红,她低声问道:“绝,那你的合欢散,还要不要紧?”
凤绝紧紧搂着她,不愿放开。
其实,饮鸩止渴,却只会越饮越饥渴。
目光中带着怜惜,他轻吻着她秀丽的耳垂,一字一句道:“惜惜,我要名正言顺的娶你,再名正言顺的拥有你。所以,我决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强要你……我要将最美的一刻……都留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惜惜……”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逐渐化作一声低叹,将头埋入她的脖颈之中,独自忍受着那烈焰焚身般的煎熬。
是的,他不愿强迫她。虽然,此刻,他是那样地想要她。
可是,他宁可忍受这烈焰焚身之苦,也不愿破坏了他们将来那美好的初夜。
却决不愿是在这种半清醒半混沌的时候,占有她。
他一定要等到她敞开了心扉,完全接纳他的那一天。他一定要亲手揭开她的红盖头,融融红烛燃烧,洞房花烛夜,他一定要清醒地、迷离地、仔细地看着她为自己绽放每一寸、每一分美丽。他一定要清醒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成为自己此生唯一的妻。
他期待着,那美好的一刻……
而绝不是,今日这种情形。纵然,她身上散发着的阵阵幽香彻底让他陷入迷乱之中。可他依旧忍着,忍得几乎将牙齿都咬碎了……
那一刻,清幽默默无语,任他紧紧拥着。他好似一团火苗挨着她,温暖似海般让人窒溺,沉浮之间,将她一同燃烧。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心底最深之处,似有千年寒冰的一角,正在缓缓崩塌,无法阻挡……
脑中乱乱的,她在矛盾中挣扎着,而这样一分温暖,几乎要将她化成灰烬。
他中了合欢散,却以内力自封穴道。
他靠近自己。却只是因为想替自己取暖,明明那只会更令他欲火焚身。
他可以强占她的,她也丝毫无反抗之力。可他没有,只是咬牙忍着,只等她真正接受他的那一天。
胸口,是方才他气息紊乱、精血倒流,而喷出的鲜血。此刻仍密密贴在她的心口,尚有潮湿的黏腻。此刻,他伏在她的肩膀,粗粗地喘着气,忍得那样幸苦。
那一刻,她迷茫了。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一个星光漫天,萤火虫飞舞的中秋之夜,她仿佛置身九天银河中,伸手便能摘得天上的星星。发髻上象牙簪仍在,是他一刀一刀刻出的心血情意;还有“惜园”两字……
这时,怎样用情之深的男人啊……
这一刻,凤绝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只觉自己抱着时间最珍贵的宝物,渐渐忍着也不觉得幸苦。他只想静静抱着她,将她融入到自己的血中、骨中、甚至是灵魂之中。
皇宫的夜是这般静谧,静谧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和每一次呼吸声。
时间,缓慢流逝着,好似不忍流逝的飞快,不忍打搅……
直至苍白的晨曦透进,直至那难熬的药性,终于逐渐淡去。
他依旧拥着她,满心皆是欢喜。
国破山河在 第二十二章 他的道歉
那夜之后,清幽无恙,可是凤绝却病倒了,而且烧得厉害。想来也是,他这般在冰天雪地中挨冻,后又自行解去衣衫,拥着浑身冰冷的她,为她取暖,如何能不得风寒?
如今的怡园之中,疏疏朗朗,又是添置了几件黑檀木家具,墙上悬起了名剑兵刃。凤绝几乎不回飞龙阁,这怡园已然成了他们两人共处的幽静小院落。
时下天更冷,清幽一臂掀开厚重的团福门帘,跨入其中。她的手中托了一个紫金盘子,里面盛了一碗乌黑的药汁。一室被炭火熏得暖融融、热气蒙蒙,她轻轻在角架上搁下盘子,显示脱去紫金大袄,复又端了盘子走近床边。
但见,凤绝兀自昏睡着,容颜有病中的憔悴。一身素白的寝衣,领口有着素净的云锦纹,不似他平日习惯穿的黑袍,看着倒是少了一分冷锐之气,更多了一分温润如玉。
修长的剑眉,正舒展着,唇边连在熟睡中都带着微笑的弧度。
窗外,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在昨日已是放晴。
此刻,晨曦的阳光浅薄如纱,有一点点桃红的颜色,隔着围帘照上他的脸,亦是将他英俊的侧脸映得染上几分红润。偶尔,折射出点点柔和的光芒,而那种光芒,仿佛他身体里点着一盏灯火般。
清幽在床前坐下,她静静地坐着,安静无语地看着他的睡容。心底有着说不出来的纷繁感受,不停地翻搅着。这样温柔细致的他,令她心惊,更令她心颤。若不是见过当日强渡九江时他那横扫沙场、气贯九天的冷绝身子,她几乎要以为是两个人。其实,至今,她都没有办法将这样的两个人等同起来。
垂眸,看着手中端好的药碗,汤药渐渐要凉了。她犹豫了下,终于轻轻推一推他的肩膀,低唤道:“绝……该喝药了……”
他微微动了一下,双眼睁开的一刹那,见到她就在眼前,立即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起身瞧着她手中端的药碗,心中涟漪荡漾,柔声道:“惜惜,这些事你叫下人做就好了,外面那么冷,何必那么幸苦自己去跑。”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生病,而且病来如山倒,全身一丝力气也无。当真是铁打的身子,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她缓缓站起身,泡了杯白菊茶递到他的手中,嘴角笑意浅浅道:“绝,你先喝口水润润喉后再喝药。”顿一顿,她又道:“怎么会幸苦呢,你因为我而病。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快些喝吧,药快凉了,你的烧还没退……”
他坐起身来,喝了一口水,复又端起药碗凑至薄唇边。苦涩的药汁入喉时,他不免剑眉微蹙,低咒道:“好苦——”
清幽一怔,这样的他,甚至是有些孩子气,她愣了半晌才道:“我已经在煮的时候放了一整只切好块的梨,应该不会太苦才是。”
说至此,她的脸色微微一白,瞬间有些不自然,旋即又恢复平静。犹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每次生病时,都是师兄亲自熬药给她喝,每次怕他嫌苦,总是细心的在药里炖上一只雪梨。
可是如今,师兄却不在了。而眼前,却是那杀害师兄的人……
凤绝不觉她的走神,他又瞧了瞧那药,心中有暖流潺潺轻泛,微微的甜。她还真是用心。
“是么——”他低低的语气如温柔明亮的光线,薄唇凑至碗边,一口一口地咽着,丝毫不觉得苦。最后一口,他并不急着喝下去,只含在口中,静静望着她,目光中情深无限。
清幽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去,双手无措地搅动着洁白的床单,低声道:“你好好休息罢,御医来过,说是你病的挺重,烧也没退。关照了定要静养,不能出门吹风。”说着,她便想起身离开。
然,他厚实的手心贴在她的手背上,触感微微的烫。眸光眷恋在她的身上,轻柔道:“惜惜,别走,陪陪我。”
清幽依言,复又坐下。
凤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