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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日固德答应过老夫,会念在老夫扩张有功,放过老夫的家人。”莫子清信誓旦旦道。
“部日固德也曾答应朕,蒙汉两族永结同盟,可是呢?回过头来还不是夜袭我方军营?舅父,亏你老谋深算,难道连这‘兵不厌诈’的道理还不懂吗?”
莫子清双手一抖,华苏继续说:“你我都是汉人,犯不着替外族伤害族人,若是要以这江山为母后陪葬,母后泉下有知,是不会原谅你的。”
莫子清似有动容,缓缓地抬起手,伸向衣襟,此时,华苏向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迅速从身后钳制住莫子清双手,莫子清大骇,随后大声笑道:“哈哈!老夫早该料到。”
“对不起,舅父,为了天下苍生,朕不得不与叶将军共演这出戏。”华苏徐步行至莫子清跟前,从他怀中掏出兵符,“原本想你既然肯拿兵符出来,朕大可以饶你一回,可你犯的是卖国之罪,朕乃一国之君,不可能既往不咎,至于太尉府上下,按照丘启律例,理当满门抄斩。”
犹如晴天霹雳,莫子清万万没想到他的小外甥居然也能有如此狠绝的心,完全有皇甫阳当年君临天下的风范,他怎就忘了,他们本就是父子,即便华苏在谷底生存了五年,表面再怎么慈善,他流得仍是皇甫家的血。
而在这之前,他的确是低估了他。
华苏反将他一军实属意料之外,但他更没想到的是,叶景元在忠于自己的同时,居然还忠于华苏,莫子清心想,这个叶景元也绝非善类,若是善类,当年他也不会把他收入旗下了。
莫子清以为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到头来还是信错了人。
也罢,追究来追究去又有何用,如今酿成大错的人是他自己,倘若有叶景元辅佐君儿,他死又何憾!
只是……
“既然老夫已经交出兵权,皇上大可以派叶将军上阵杀敌,保住领土,只是老夫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华苏含笑看着他。
“放过老夫家中妻儿,老夫定当以死谢罪。”莫子清几乎是以祈求的目光看着华苏,人说大势已去,过去的恩恩怨怨都该一笔勾销。
“法理不外乎人情,念在亲情一场,朕可以不处死他们,改为发配边疆。”华苏是一国之君,他要给世人一个交代,即便再怎么心痛,仍是要依法办事。
“谢皇上成全!”说着,他跪了下来,弯腰给华苏磕了一个响头。
这么多年,他从未在华苏面前下跪,而如今,他以君臣之礼给他下跪。
华苏欲将他扶起,只见莫子清垂下头,不再出声。华苏的手停在半空中,久久没有移动,直到叶景元将莫子清放开,他的身躯往下倾斜,华苏猛然回神接住他,轻喊了一声:“舅父。”
泪水沿着眼角慢慢滑落,莫子清咬舌自尽了。
*
子衿枫院。
“哐!”屋外忽然风雨大作,门窗像是在打架,兵乓作响。皇甫杏手上的玉镯忽然脱落断裂,地上片片碎玉。
她的心一颤,泪水滑落眼角。
“怎么了?”凌寒不明白她为何哭了,一脸困惑,随后看向地面的碎镯子,才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秋少棠,我求你了,你能否去宫里查看一下情况?”凌寒奔到秋少棠面前,扯住他的衣袖,满是恳求。
秋少棠低首思量了片刻,才点头,只是刚行动,却又听皇甫杏说:“不必去了,皇上和叶将军都很安全。”
“可是杏姨的镯子……”凌寒回头看向她,想起她的泪水,隐有不安。
“这镯子是子默曾经送我的新婚之礼,如今它碎了,便也代表情意碎了。”皇甫杏淡淡回忆,她深知这镯子对于莫子清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是送给一个女子的礼物罢了,可在皇甫杏眼中,它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因为这是莫子清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即便知道他的心里不曾真正有过她,可这么多年来陪在他身边,依旧觉得很幸福。因为幸福,她不再蛮横,纵然他后来纳妾,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只要他开心就好。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里藏着的人始终没变,仍是他的姐姐,莫宛清。这本是骇人听闻、有悖伦常的爱恋,可当皇甫杏得知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后,也就不再怨怪了。
如今,子默不在,留她一人孤独于此,而他却能在地府与她相聚,该是欣慰了吧。
思及此,皇甫杏释然一笑,离开了“子衿枫院”。
而凌寒,对于她方才那番话听得莫名,她想问个究竟,却听秋少棠说:“没事了,我送你回去吧。”
凌寒不解地看着他。
秋少棠看向窗外,说:“天就快亮了。”
凌寒微微一愣,同时看向天空,不知不觉,东边竟已露出了鱼肚白。
凌寒如梦
第三卷 如梦篇 第八十一章 风雨过后
'更新时间' 2011…11…03 21:13:19 '字数' 3556
秋少棠将凌寒送回将军府的时候,天空已经发亮,雨也一点点停下来,可是路上的泥泞不减。
秋少棠把凌寒交给先一步回到府中的叶景元,随后欲转身而走,凌寒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叫住他,秋少棠顿住步子,回头,凌寒问:“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秋少棠勾起嘴角,耸肩道:“还能有什么打算,行走江湖,扶贫济世。”京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也该是他离开的时候了,而杀手这条路始终不适合自己,索性做侠士得了。
“那你身上的血咒怎么办?”心想他不做杀手固然值得欣慰,可他的血咒尚未解除,岂不是还有生命危险?
秋少棠邪魅一笑,两眼直勾着她,凌寒心虚地低下头,叶景元在一旁看了很不是滋味,狠狠地瞪了回去,秋少棠一愣,随后在心底笑开了花,他多想留下来陪他们多玩一会儿,可他不得不离开,只要他多留下一刻,便愈加危险,谁让他是晋王的后裔呢!
之后,他骗凌寒说,前阵子在山林里遇到了高人,那高人说与他有缘,便替他抑制住了身上的血咒,不是一定要有施咒之人解咒才能活命,如果能够控制发作,照样能够活得长命百岁,当然,他开玩笑说,只要在这之前没有发生意外就好。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凌寒站在原处愣愣地看了许久,有一点点担心,又有一点点怀疑,她知道秋少棠这人的话不能完全相信,也不能完全不信,问题就是她不知道何时能够相信,何时不能相信他。
如今他既然能够潇洒地离开,相信他是能够为自己的安全做好打算的。
直到望不到秋少棠身影,过了良久,站在她身边的叶景元才勾住她的肩膀,轻声地,带点疲惫地说:“进去吧。”
凌寒点了点头,提起裙子,踩过水塘,跟随叶景元进了门槛。
经过一天一夜,整座将军府没有丝毫异样,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一天一夜宫里发生了什么,亦不知道丘启皇城已遭蒙古人紧紧盯视,布满眼线。
不知道也好,免得他们担惊受怕,不得不说,叶景元把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丁管家仍旧有条不紊地打理府中上下事务,安顺也好像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看到凌寒只是低了低头,随后绕道离开。
凌寒看着安顺离去的背影,内心满是愧疚,心想他一定是怪自己打晕了他,然后一个人去冒险。
凌寒垂头丧气道:“景元,是不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打晕安顺,然后只身前往皇宫,安顺一定是在生我的气,从小到大,安顺从没有看到我就不理我的。”
叶景元将她护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垂顺发丝,说:“是的,这一次我也帮不了你。”
凌寒怔了一下,没想到景元非但没有安慰自己,反而与安顺站在同一阵线似的。
她撅起嘴,“难道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傻丫头,他也是因为关心你才会这样,如果你不让大家操心,不就没事了?”
闻言,凌寒抱紧叶景元,的确,是自己鲁莽冲动了点,可是,她抬起头推开叶景元,“不过,这一点景元也有错!”
叶景元愣了愣,心想这怎么又成了他的错了?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我也就不必那么担心了,也不用伤害安顺了呀!”即便混乱也是尘埃落定,凌寒仍旧对此忿忿不平。
叶景元听她语气,想必她是事情的原委,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他妥协,一是说不过她,二是他在这件事上的确做得不够完美。
“算了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会再去计较,至于安顺那边,你要和我一起赔罪!”凌寒得寸进尺道。
叶景元皱眉:“赔罪?如何赔罪?”
凌寒眼珠骨碌一转,闪过精光,狡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