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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三个孩子想一想,他们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会甘心过苦日子让平素比他们还差的人取笑?”方氏摇头,不能!
别说儿子忍受不了,她更忍受不了!
方老爷看着妻子,良久,松开了手,目光中带着疏远和冷漠,“随你吧。”
话落,撩帘出门去。竟是多一句都不愿说了。
方氏怔怔的,垂眸盯着自己的手,张妈进来,瞧见她苍白的脸色,担忧道,“夫人,可是老爷说了什么?”
方氏半响无语。
“夫人……”
方氏霍然抬头,“张妈,跟我去见周氏!”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如今又知道了李婆子的下落,她就不信周氏不忌讳,傅明孝不害怕!
她方蓝怡想做的事,不折手段也要做成,谁也别想拦住!
张妈心底莫名的不安,瞧着一脸怒色的方氏几次想开口劝阻,都被方氏冷冷的目光瞪回。
颐园。
瞧见方氏怒气冲冲杀来,傅迎春嗤笑的别开头去,周氏看也不看一眼,跟女儿聊着京中一些趣事。
“那孙妙诗看模样还算俊俏,可堂堂一个嫡女嫁给一个不上进的小痞子,真是活该!”傅迎春就是喜欢这样的事,她自己没嫁到好男人,别人也休想嫁的如意。
周氏身边的嬷嬷笑着开口,“谁说不是,西北侯那家的小公子贼眉鼠眼的,虽跟的人位高权重,可都是放荡不羁的,花楼歌坊没少出入,孙家小姐嫁过去不知道怎么受罪。”
“唉,娘真后悔把你嫁早了。”周氏心觉对女儿有愧,“早知道能认祖归宗,娘就该多留你两年。”
傅迎春脸色难看,眼中怨愤,“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女儿这一辈子是毁了,一点念想都没了!”如果她能有个孩子多好,不管男孩儿女孩儿,她都会把她没得到的东西都倾覆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可是……方之行那混蛋再也不愿碰她,她一个人怎么怀孩子?!
想到此,不觉更怨恨方家,若不是方氏以什么狗屁证据威胁爹娘,她早和离,就算是在京城随便找家人当继室,也比在方家活受罪的强!
“你来做什么?”对这个婆婆,她早没了耐心,出言更无忌讳。
方氏脸色不好看,眸中的怒火还没消退,撇了眼傅迎春,看向周氏,直言道,“我要在京城开家胭脂铺,烦请少奶奶做东介绍一些京城官夫人和世家夫人。”
“真是好笑,你做生意管我娘什么事儿?”不等周氏开口,傅迎春已嗤笑出声。
方氏也笑,双眼却一点笑意都无,“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明白的好,咱们心知肚明!”她意有所指的看周氏。
周氏的脸唰一下白了下来,朝身边的伺候嬷嬷丫头摆手,几人鱼贯而出,周氏才道,“方夫人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我也只是讨口饭吃,毕竟我还要多养几口人,万一手里缺了银子,那些人饿不住一状告到应天府……”方氏盯着周氏,意味深长。
“你……”周氏一口气梗在喉间,好半响,才吐口,“我知道了,这事容我想一想。”
方氏笑,“希望少奶奶不要想太久,我们……所剩不多。”
说罢,转身就走。
傅迎春气的伸手抓了桌上的茶壶扔到地上,“嘭”一声摔的粉碎。
方氏头也没回。
屋外的人听到动静,进屋来收拾,被她骂了出去。
“娘,你瞧瞧,我平日但凡做点什么,她都会拿这个威胁我,要不是为了你和爹哥哥,我早就雇人杀了她,将她那所谓的证据烧的渣渣都不剩!”
周氏闻言一怔,抬头看女儿,虽觉得女儿的想法有些残忍,却认为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晚上,她将白日的事说给傅明孝听,“听那口气,李婆子一家被他们带来了京城,只是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要是知道具体地址,派人将他们……没了这个威胁,方家人想再作恶也不成了。”
傅明孝联想到的却是那天下棋傅耿的提点,他如今的处境就如那盘被封死的棋,想往外走,可动一步就离自取灭亡更近一步,他只能无奈原地打转!
这明显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被傅耿盘活后的那盘棋,横杀四方,所向披靡。
想盘活就不能心软,就要硬下心肠……一劳永逸!
他从床上坐起,惊的周氏也跟着坐起,“老爷?”
“我去趟议事园。”傅明孝下床唤了丫头进来服侍穿衣,周氏莫名,“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等明天……”
傅明孝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找个时间去将儿子接回来吧。”
周氏狂喜,生怕他反悔,连连点头,“妾身明日就去。”
傅明孝也不多说,掀开帘子出了内室。周氏喜的再无半点困意,恨不得天此刻就亮。
“大爷,这样成吗?万一被人发现对您的仕途影响可不小!是不是再作斟酌?”谋士在一旁建议。
另一个出言,却持反对意见,“再畏缩下去,保不准方家真做出蠢事来,到时候大爷更难为人!我看这主意可行。”
另外两个则做壁上观,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傅明孝有些气恼,这些人都是傅耿给他找的,对这里面的事一清二楚,如今却作这番态度,不知道是不是得自傅耿的授意。
伺候茶水的小厮突然开口,“大爷,小的前几日跟方家赶车的伙计聊过几句,他说方家来京城前已经遣散了所有下人,除了来时那几辆车,并无其他……这方家口中所谓的人证会不会是……假冒的?”
傅明孝一怔,他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赞同傅明孝杀伐的谋士立刻点头,“他说的对,为保真实,咱们需先跟踪方家人,找到那些人藏身地点,再有大爷出面确认,如果确认是为其人,就……”他摊平手掌,狠狠划下,“大爷,方家既已威胁到少奶奶面前,此事就不容再拖!马上就到了考评之日,断不可因此坏了大爷在官场的仕途。”
这一点,其他三人倒同时点了头。
傅明孝拍桌,“此事就此定下,找到地方,我会亲自跟去确认,最好是能一网打尽!”
几人点头,鱼贯而出。
小厮走在最后,临出门前,嘀咕了一句,“可惜清河傅家那些人,杀了方家人,傅家人泄密了可怎么办?”
傅明孝刚有几分笑意的脸瞬间僵住。
几日后,谋士来报,已找到人证隐藏的小院,就在帝师府不远的一个胡同内,傅明孝易了容,跟着小厮敲开了那家人的门讨水喝,那小妇人起初不愿让他们进,是小厮机灵掏了块银锭子,那小妇人才喜笑颜开的松了口,热情的将他们迎进去,“俺这就去给你们烧,马上就好!”
李婆子听到动静,从里屋走出来,瞧见两个生人,面露不悦,小妇人尴尬的笑,“娘,他们就喝两口水,俺这一会儿就成了。”
说完,钻进灶屋去烧水了。
傅明孝一眼就认出那婆子是清河十里八村有名的接生婆,姓李!他当年正是她亲手接生的!
方家居然将她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难怪他在清河遍寻不着!
想到方家这几年猖狂的做派和威胁自己时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气,就忍不住怒火上涌,小厮察觉到他的异状,忙上前挡住他的视线,对李婆子笑道,“老人家好,我们讨口水喝,一会儿就走,绝不会妨碍到您。”
李婆子看了看他,没说话,转身回了内室。
小厮压低声音,“大爷,小不忍则乱大谋!”
傅明孝忍了又忍,嗯了一声,等那小妇人烧好水,就着粗糙的海碗喝了一碗,告辞出门。
当日,他召集了几个谋士在议事园商量了对策,回到颐园,与周氏窝在屋内说了许久的话,出了门唤婆子在偏厅置办一桌酒席,在内室置办一桌酒席,偏厅酒席招待他的养父和养父家所有男丁,内室酒席招待养母和其他女眷,就连嫁了傅耿二儿子当小妾的傅半夏也被请了过来陪酒。
傅迎春想参加,被周氏劈头盖脸骂了回去。
傅迎春莫名其妙,悻悻的回了自己房。
酒过三巡,傅明孝似无意的看了眼一旁伺候酒水的小厮,小厮垂眸瞧了眼酒壶,笑道,“没酒了,小的再去拿一壶去。”
傅老爷子语重心长的拍着儿子的肩膀,一张脸狰狞不堪,“老大,别怪爹唠叨,你能靠的只有你这几个兄弟了,虽然他们不怎么成才,却是你嫡亲的与你流着同样血液的亲兄弟!”
“爹,我知道,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傅明孝笑的很是真诚,一双眸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反而带着说不清的莫名寒意。
小厮很快过来,一手拎了一壶,笑着给坐在外面的傅桔梗姐妹倒了杯酒,“二位姑娘快喝,这可是少奶奶难得拿出来招待人的进贡酒,据说是皇上赏赐的。”
两姐妹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杯中琥珀色的琼液,傅琥珀冷哼一声,小厮忙笑着给她也倒了一杯,又挨个伺候着一人倒了杯,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