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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外交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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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发生过什么在他意料之外的事儿,即便是有,也只是些“吹面不寒杨柳风”式的小事、闲事,根本无伤大雅。这次则不同,他不是单单在下棋,更是赌博,早先在英国的时候他虽然也赌过一次,但毕竟英人再贪得无厌好歹也要个面子,再怎么样对于“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的国际禁忌,他们是不敢越雷池半步的;而作为他的顶头上司的慈禧却是可以因他的不忠而名正言顺地摘了他的脑袋的,可以说与载淳的此次会面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关乎存亡的豪赌,这步棋对他而言是华山天险一条路,不但落子无悔而且连翻盘的机会可能都没有。

载淳沉默良久,才道:“先生曾说过,当今世道虽没有贞观盛世的福分,但朕若想当秦皇汉武也未尝不可。朕敢问先生如今的大清是否真的给了朕这个福分。”

沈哲闻言答道:“大清予皇上之福分,更胜于秦汉。”

“但朕看见的大清是国力积弱,外无以拒强,内无以安民,食皇粮者结党营私,府库空虚,民怨载道。何来秦汉之势?”

载淳不动声色,连语气也平淡如常,别说没有自嘲甚至就连最基本的愤怒也没有,好像自己只是个外人,没有什么祖宗基业,没有什么后裔责任,连大清兴衰荣辱都与他无关。

沈哲在那一刻陡然想明白了一些,他隐约从载淳的态度种感觉到,载淳的转变与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无关,与孔孟道德无关,这个年轻的皇帝想成就的只是自己的鸿鹄之志,而非被任何别的什么外力所驱使,似乎生来就是为一国之君的人。

如此,他便更可以毫无顾忌地将身家性命一并押上,因为这场赌局,他赢得起也输得起。

“皇上,臣以为当年秦皇初立所看到的秦国多半也是外有六国约纵连横,相与为一以抗秦师,内有吕不韦权倾朝野,嫪毐祸乱宫闱,长安君成蟜谋图王位,而秦王政之身份血统亦受宗室猜忌;而汉武所观之初汉想必也是塞外匈奴为乱,朝内外戚专权,而各地藩王心怀叵测。此二子者之境遇,未必就真的好过如今的皇上您,却皆成帝业。一国之质在财,在军,在民;然一国之势,只在于皇帝一人。”

钱喜在一边儿跟着听,但怎么听怎么觉着不对劲儿,总觉得这为什大人似乎有意漏掉了什么东西。

沈哲以秦皇汉武为例,的确是在断章取义,拣其所需而闻上。说到秦皇,那自然是忽略了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的上下同心,和无伐不成,无城不克的虎狼之师,而朝中吕不韦和嫪毐两大势力对立绝对好过如今慈禧太后一方独大。韩、赵、巍、齐、楚、燕六国虽连横数次,一度以雄师百万叩函谷之关,但到底都是无共主可尊,各有各的心思,自然也是难逃分崩离析,各自为谋的下场。说道汉武帝,之所以干脆利落地解决各地藩王,对匈奴也开始一改前代和亲进贡而显得尤为硬气,追师逐北硬是把单于赶回了漠北老家还不让人家安生,那同样离不开刘彻从他的老爹和祖父那继承了文景之治带来的仓实廪足的盛况,这样的优势也是从祖辈、父辈处继承了《江宁条约》和《北京条约》这两个为历史所铭记之遗产的载淳所不能企及的,再者说西汉时的匈奴人和如今的欧美列强那自是更加不可同日而语,前者虽属蛮夷,土匪一般地南下汉土,图的也就是改善改善生活,吃完喝完最多顺便打包回去点儿就能得到精神与物质上双重满足;而后者则明显是在满世界地寻找长期饭票,而且那是一旦找到,就会死咬着不带撒口的那种。

更何况,要说清与当时的秦汉最大的不同是什么,那当然就是大清的气数已尽,就算能再蹦跶两下也大概也只够辉煌载淳这一把。毕竟天下大势在这摆着,沿用了两千年的“君主专制”明摆着已经“人老珠黄”老妇一枚,而“民主政治”正“含苞待放”活脱脱青春无限一佳人,那前者注定得靠后站,给新来的让地方,这“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的自然规律不是清廷本身明智与不明智就可以改变的了的。但说到底能混个好名声入土为安总是要比沈哲那时空的暴尸街头加为虎作伥来得体面。

不过,在这个时候沈哲的首要目的还是让眼前这个在压迫中长大的皇帝看到他翻本的希望。

但是,同治也不瞎不聋,他是大清国开国至今最窝囊最懦弱的皇帝的儿子,也经历过有清以来最大的耻辱,而经受了圣母皇太后这十几年的垂帘加锤炼下来。就算载淳真看不清欧美列强的本质,看不出他的母亲慈禧太后在朝中的势力基本上可以说是处在无可撼动的状态,也不会对自己这个皇帝的价值和大清国力究竟是几斤几两没有一个基本概念。古人的故事听得很爽很安慰很气势如虹但轮到他的身上成败到底还是个未知数。载淳不可能就为此就觉得自己可高枕无忧。

这个事实载淳已经回避了很久,今时今日不愿再避而不谈:“先生不必给朕留这份面子,大清如今比之秦汉若何,先生心中应自有方寸。”

沈哲见载淳已是百无禁忌,也不再为他构造什么美好梦境,如此看来,此时的皇帝更需要的莫过于前景:

“皇上既有此心,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臣以为大清处境虽至危至险,但这未必不是上天想成就皇上千秋功业的一番心意。”

“愿闻其详。”如果是哪怕三天前,载淳听到这话,必然会报以嘲笑,虽然他也分不清这份嘲讽是对对方的还是自己的,但他的心里想的必然应是:成就千秋功业的心意?是存心让朕当亡国之君吧。但现在他却更愿意听到一个解释,或者说现在的载淳更加倾向于相信以他现在的处境仍然可以大有一番作为。

沈哲沉吟片刻道:“愿少闻。”

载淳有点莫名地看了看沈哲又看了看身边的钱喜,心想您沈大人还真是好眼力呀,这个大活人杵这儿半天了,你才想起来把他支出去,早干什么去了,这亏了是自己人,要是有异心那沈大人这不得落个英年早逝。回了一句:“先生但言无妨,钱公公是自己人。”

沈哲暗自一笑,他自然不是才发现有个“局外人”在场,只是料想载淳既然只留了这一个那就意味着,这个小太监是个靠得住的人,但是靠得住也分两种,一种只能告知心意,而另一种则可以参与细节讨论,前一种靠的是忠心,后一种除了忠心还得嘴严甚至一些时候可以指望他办事,载淳此言一出,沈哲立刻明白,这个靠得住的钱公公是属于后者的。立刻将他打好的腹稿付诸实践:

“夫秦一统六国,其功在废周制而用商鞅之法;夫汉武平诸侯,去匈奴,乃其废黄老之学而尊儒所致,此二君者,得以功成万世,在于一字曰‘变’。水者可不亡,在乎其因地而变形,兵求不败,在乎因时变用;魏晋变举荐而置九品中正之制,遂并蜀吴;隋唐变三公九卿而设三省六部,四海之内莫不闻天朝之威;因势变者存而不变者亡,先代旧事皆陛下与吾辈之明鉴也;况如今实乃我大清危急存亡之秋,以不变求应宇内之巨变,其亡无日矣,欲夹缝求生,成就大业,必废祖制而不法旧道。陛下心怀鸿鹄之志,气匡天下,臣以为必不会拘泥于故制。”

载淳思索了片刻问道:“先生所言皆在理在情,然而先生还未予朕解释为何大清之险乃朕之幸?”

沈哲淡淡一笑,答道:“吾民皆以更为也,其心在乎守本,其思在乎安稳,此民顺而难违故法,惟穷可使其思变,惟危可使其思迁。而新法一出,必损众多豪绅大族之利益,陛下推行新法亦难仰仗旧族宗亲。欲成大事则惟令民与上同意,北宋之时,范文正公与王荆公所谋变者,皆良法也,其所以中道败溃者,皆因北方虽有契丹为乱然尚未动摇赵宋根基,举国之内仍诸侯亲服,百姓安乐,国人无危机之感,举世无变革之思。然我大清则不然,太平之乱历经十数年,江南膏腴之壤尽为战事所毁,农人流离,无所依托,至今未复元气;清军二度败于外夷,八旗绿营几近全军覆没,都城为其所克,宫室为其所焚。举国无不以此为耻,痛定思痛。民愈穷,国愈危则其思变之心愈盛,而大清如今已至亘古未有之危镜,陛下因此时机变古制,立新政,非但布衣黔首可与陛下生死共之,官僚豪绅中之开明正义,心负天下兴亡之任者必亦愿损私利以救国于危难。如此,陛下虽无缘以承康乾盛世之利,然愿忠者众矣。”

载淳听得甚是激动,他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他的老师们口口声声地说忠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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