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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太也和我提过!”大太太点了点头。
孩子们就有些无味——朝堂上的事,与她们的利益息息相关。这种家长里短、男婚女嫁的琐事,却很少能让她们燃起兴趣。
六娘子就拉了七娘子到聚八仙外头扑蝴蝶。
“听说权家的二少爷英俊文雅,有魏晋遗风!”她和七娘子咬耳朵,“他来给九哥看病的时候,你见着他没有?”
“的确生得很不错。”七娘子就笑着满足了六娘子的八卦欲望。“魏晋遗风么,也有一点吧。”
“和表哥比怎么样?”六娘子兴致盎然。
可怜这群豪门女儿,一年到头见到的男性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七娘子进了正院也有一年多了,也就是见了李家兄弟与封锦、许凤佳、权仲白寥寥数人罢了,六娘子还要见得更少。
李家兄弟虽然长得周正,和许凤佳比较,却要少了几分吸引力,六娘子拿许凤佳来比,一时间七娘子倒是很难说什么。
“表哥比权二少爷小了五岁,没什么好比的。”她就随口搪塞了过去。
“怎么能这样说,三岁看老,表哥又不是襁褓里的娃儿,还能看不出他以后的样子?”六娘子不以为然。
七娘子随口哄她,“等表哥长到十五岁,我再告诉你谁长得更好。”
“好啊好啊。”六娘子很高兴,旋即又意会过来,“死丫头,讹我!”
两个小姑娘就追逐打闹起来,银铃般的笑声,低低地盘旋在屋檐下,为薄纱一样的暮色,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欢欣。
五娘子坐不住了。“两个傻丫头,当着大姐姐的面没规没距的……我去捉她们回来!”
说着,自己也下了桌。
初娘子不禁笑出了声。
“五妹看着倒是没那么倔了!”她就和大太太感慨。
大太太也开心起来。“这小半年来,与姐妹们和气了很多,究竟人大了,那古里古怪的倔脾气,也收敛了不少。”
初娘子就看了看三娘子。
三娘子的笑里,带了三分的不以为然。
她和四娘子交头接耳,说得也很热闹。
三娘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亲事多磨,难免看什么都有些不顺眼。又有了酒,就越发藏不住这一份愤世嫉俗了。
她就要说话。
二太太却又开口问,“大姑爷今年秋闱预备入场吧?”
初娘子连忙笑着回答,“是要去试试身手。”
二太太就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若是中榜,来年就要进京赶春闱了……到时候早些动身,到了京城,我们老爷也有不少朋友可以引介一下的。”
二老爷的朋友,自然也都是以翰林院的文臣为主。
举子进京备考,最愁的就是无处投卷,有二老爷引介,说不定还能投进主考官的府中,让未来的座师先看看自己的行卷。
初娘子连忙起身正容谢过了二太太,“多谢二婶提拔!”
这可不是一般的人情,就算大老爷也有同年、同乡在京里,也比不上二老爷人就在京里来得方便。
二太太就望着初娘子笑了笑,“都是自家人,当然要互相帮衬。”又邀请初娘子,“明日带了姑爷到隔壁坐坐,也有几户余杭出身的太太、奶奶,可以认识认识。”
朋友当然是不嫌多,只嫌少的。
能和二太太来往的人家,出身都不会太低,在二太太府里见了初娘子,以后回了余杭,自然而然就会走动起来。
初娘子就又谢了二太太,“明日必去。”
王妈妈进来给大太太递了戏单,“家班今日有一半倒是在外头服侍老爷、姑爷。只凑得齐这几出。”
杨家也养了自己的家班,不过平时主要还是款待男客。
大太太就着王妈妈的手打量了几眼,“就唱个《步步娇》吧!”
初娘子借机扶了姚妈妈的手,款款出了堂屋,进了净房。
从净房出来,被夜风一扑,初娘子就觉得脸上的热意消了几分。
稍稍一点酒意,也被风吹走了。
“二婶怎么就这么殷勤起来。”她似乎是喃喃自语。“往年见了我,都恨不得把我吃了……”
姚妈妈只是笑,没有应声。
初娘子又问姚妈妈,“七妹准了你那侄女的假了?”
“哎!”姚妈妈连忙连比带画,把七娘子屋里的摆设、丫鬟们的形容,都描述给初娘子听。
初娘子越听,神色就越玄奥。
姚妈妈才说到一半,屋内就传来了大太太的声音,“初娘子怎么不见了?”
初娘子连忙端出笑,带着姚妈妈快步进了屋子。“离席洗了洗手……”
63、幸福
第二天,初娘子果然就带着姐妹们进了二杨街另一头的翰林府。
二太太一并请侄子侄女们一道到翰林府逛逛——翰林府虽然没有总督府阔大,却也是花园假山,一样不缺,不过这几年两家面和心不和,大太太很少上门拜访,连带着儿女们也就短了走动的脚步。
九哥和大姑爷一早就被大老爷带去张家拜访张唯亭先生,自然没有去。
七娘子也懒怠到翰林府走动。
索性就称了病,“今早起来就觉得胸闷恶心,想是今年热得早,中暑了。”
大太太很当一回事,索性也没有过翰林府,“请医延药,家里没个人照看着怎么行。索性就我在家照应着吧。”
众人就由初娘子领头去了翰林府。
七娘子也就老老实实地躺到了床上,脸冲着床幔出神。
没过多久,欧阳家的弟子就来给七娘子把脉。
欧阳家虽然世代只行医道,但说起架子却丝毫不比杨家小,欧阳老太爷不说,几个老爷、少爷,也不会轻易被这样的小病请动。
“怕是过了暑气,我开几帖药,姑娘若是愿意吃,就吃几贴,不愿意也就罢了。”那弟子也是知情识趣。
七娘子就靠在床边和立夏、白露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又叫她们开了妆匣,拿了大太太给的珠宝赏玩。
吃过午饭,二太太派人传话:侄女们要吃过晚饭才回总督府。
七娘子睡了午觉起来,不见白露,才想起姚妈妈把她接回家去了。
一时又有些扼腕:没能乘姚妈妈来接人的时候,多套套话。
“算了,”她和立夏念叨,“来接人的时候,急着回家和亲人相聚,哪有唠叨的心思。”
立夏只是笑,七娘子又哎呀,“很该给白露几两过节费的。”
“过节费,这名头倒是新鲜。”立夏就念了几遍,“节下的赏赐,官中都有了,您那点银子,还是收着自己用吧——也亏得姑娘想得出这么好听的名目!”
“这你就没见识了吧?”七娘子咯咯地笑起来,“这名目还多了去了,什么过节费、避暑费、车费、话费……想得出名目的,都能给你补贴了发银子!”
“什么车费话费,说话也有银子得?”立夏天真无邪地瞪大了眼。
七娘子哈哈大笑,“可不是?说得越多,银子也拿得越多!”
说着,又有些感伤,“费尽心思才进了那么好的地儿,可惜,只呆了几年……”
立夏就很听不懂了。
她也没有细问。
像姑娘这样人物,哪里是她能盘根究底的。
“也不知道翰林府大不大。”她和七娘子念叨。
“你不是有个姑妈在翰林府当差?”七娘子问,“过了端午,我也给你半日的假,你回家请姑妈带你到翰林府逛逛也就知道了。”
对这两个大丫环,她是一向公平。
立夏就笑着推辞,“上个月回去过了,再说,白露姐姐也不是白回家探亲的。”
姚妈妈费力巴哈地求了体面,要带白露回家,必然是有她的目的。白露也有几分出公差的味道。
七娘子白了立夏一眼,罕见地露出了小女儿的刁蛮,“傻丫头,叫你去翰林府逛逛,难道就不是出公差了?”
立夏顿时面露恍然,唯唯应是。
又好奇,“姑娘想知道翰林府的布置,怎么不亲自去逛一逛?”
七娘子叹了一口气。
立夏是个好孩子,也很聪明,可惜,有时候心眼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我去能看着什么。”她叹了一口气,“人家一看我是这边府上的小姐,还有什么话敢说?只有你去,看到的才是真正的翰林府。”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要不是这次姚妈妈接了白露回家,七娘子也想不到让立夏进翰林府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