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出去。”
清冽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冷意,司徒颜伊一愣,随即便哈哈笑起来,愈发走近殷离寒。
打量的目光扫过殷离寒苍白而消瘦的面容,司徒颜伊眯眸淡笑:“看来寒兄最近过得也不是很好啊!”
殷离寒没有再说话,收回目光,又将思绪投放到了琴身上。
司徒颜伊丝毫没有觉得尴尬,自己一撩衣摆,在石凳上坐下,深沉的眸子紧紧盯着殷离寒的一举一动。
直至一曲罢,司徒才有些烦躁,许是不想再耗下去,看着那没有停下来意思的男子,上前凑近低声道:“寒兄,你还要这样随遇而安到什么时候?”
淡漠的黑眸蓦然扫向司徒,“你若再得寸进尺,休怪我抖出你的那些破事!”波澜不惊的语调,却是有震慑人心的魄力。
司徒颜伊探出的身体一僵,任由清风拂乱墨丝,面露不甘却仍在凳上坐下,寂静稍许,才起身。
“既然寒兄不领我的好意,那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说完,冷哼一声,如来时,风度翩翩地走出竹林。
“墨风!”一声凌厉的低喝,一道墨影便跪倒在琴前,恭敬地低着头。
“主子恕罪,属下拦不住他,才让他打扰了主子的雅兴!”
殷离寒幽深的眸中覆着淡淡的薄霜,指尖一用力,琴弦应声而短,温热的血滴洒在琴身上,他却恍若未觉:“谁若再擅闯,格杀勿论!”
“是!”
本欲离去的墨风却踌躇起来,看到殷离寒悠远的目光投向未知的远处,真不知道要不要开口,张开嘴还没发出音又闭了回去,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开。
“说吧,什么事?”
墨风前走的脚步一顿,一股欣喜涌上俊脸,这是主子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没有用冷漠待他!
这是不是也代表,主子已经从尹子鱼逝去的悲痛中恢复了?
墨风转身,恭敬地俯身道:“主子,神鸣山下的军队今早便已全部撤离,还有,尹家少将之首,尹一要求见主子。”
“他?”殷离寒垂眸喃喃道,对尹一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夜晚,也是让他悔恨终生的夜晚,静默片刻,才出声道:“让他上山。”
统领尹家军的令牌便是由尹一保管,他很早就知道了,既然尹一给了鱼儿,那尹一的意图,他便要探上一探,若他敢动心思,他定不放过他!
军营前,高头骏马之上,一身戎装的英挺男子面色肃穆,一对犀利而冷酷的眸子扫过那戒备森严的铁骑营。
马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衣袂摩擦的窸窣声,尹一剑眉一皱,便调转马头,看向那信步而来的白衣男子。
寒竹清骨,白衣胜雪,似一朵清雅的水莲,就那么不做声响地站在那里,但那一身的绝代芳华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了,足以让人对他膜拜。
“尹家军令牌本王没打算还给将军,将军若是为此而来,还请回。”明明是蛮横不讲理的话语,到了他的嘴里,却听起来变得理所当然。
当那清润的如玉声音穿透尹一的耳膜时,望着这个似雪寒冷的男子,大概也知道了为何她会这般钟情与他,甚至不惜赔上性命。
没有对上殷离寒的话语,尹一从腰际拿出一块金色的牌子,大手一挥,直朝殷离寒飞去。
冰凉的令牌入手,殷离寒如雪般清寒的眸子一顿,质疑的目光停留在那依旧在马上的男子身上。
“将军疯了,我不便久留,先行告辞!”一抱拳,尹一便勒紧马缰,长腿一夹马腹,骏马飞驰而去。
殷离寒清冷的面容在注意到令牌上那醒目的字体时,出现霎那的裂痕,虎符令……
洛雪宫
“啊!放开我,放开我!”一声一声歇斯底里的惊恐尖叫声不断从寝宫内响起,接着便是重物砸地声。
芸嬷嬷擦拭着眼角的泪花,整(。。)理好情绪才敢走进寝室,只见里面乱成一团,两位前来给雪妃诊治的太医面色不安地跪在一边,而雪妃,面色苍白,两眼血红地在砸着东西。
“胡说,一帮庸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明明好好地在肚子里,明明还活着!”
华丽的床榻上凌乱不堪,雪妃身上的薄衫也褶皱紊乱,一头青丝早已不复往日的柔顺,随着雪妃的激动的情绪四处飞舞。
两名太医无奈地对视一眼,却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跪在一边,免得被那扔出来的东西砸到。
芸嬷嬷心疼地看着疯癫的雪妃,眼泪止不住地溢出,上前一把抱住雪妃,颤声道:“娘娘,不要砸了,不要砸了,皇上知道会担心您的!”
雪妃挣扎的动作一停,呆滞的目光转向芸嬷嬷,清丽却消瘦的面容染上欣喜,双手抓住芸嬷嬷的手臂,摇晃着道:“皇上?绝么?绝来了,在哪里啊,快带我去见他,我要告诉他,我怀了孩子!”
自言自语地放开芸嬷嬷,雪妃便赤脚下地,往外跑去,芸嬷嬷怎么喊都阻止不了她。
寝室门口,一道挺拔的墨色身影挡住了雪妃的去路,原以为雪妃会再次发狂,谁知她竟惊喜地一把搂住了司徒颜伊的脖子,亲昵地唤道:“绝,你来了,我好想你,你这几天也不来看我!”
“侯爷……”芸嬷嬷刚出口,便被司徒颜伊用目光制止住。
司徒颜伊只是笑着环住雪妃纤细的腰身,柔声道:“雪儿这是要去哪里?这样出去要着凉的。”
雪妃笑靥如花,像是没看到屋里的其他人,只跟她眼里的“绝”说话。
“你这几日去哪里了?怎么不来看我?”
司徒颜伊微一沉忖,将脸上的深沉掩埋,宠溺地望进雪妃略微涣散的瞳眸中,“雪儿,愿意和我一起出宫么?”
芸嬷嬷惊愕地瞪大眼,暗道不好,却是不敢多说,否则换来的只有死亡,而那两名可怜的太医,估计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雪妃柔软的身体一僵,只是瞬间,便高兴地连连点头,娇憨道:“绝去哪里,雪儿就去哪里!”
司徒颜伊惊喜地搂紧雪妃,凤眸中是浓浓的爱意,将脑袋埋进雪妃的香颈中,柔声道:“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嗯!”
司徒颜伊喜悦的脸色在眼角瞥见地上那两名不知所措的战战发抖的太医时,眼底闪过戾气,却是没有立刻动手,他不想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凶残的一面。
“芸嬷嬷,雪儿习惯你的照顾了,你也来吧,至于这两位大人,本侯觉得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
芸嬷嬷双腿打颤,冷汗滑下额头,“老奴任凭侯爷安排!”
“如此甚好!”性感的薄唇泛起冷笑,杀机涌现,“你们就安静地呆在这里吧!”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遗诏
深夜,尹家
一道黑影迅速没入黑夜,几个旋身,便躲过无数家将的眼睛,进入了灵堂。
上等的木棺打开着,里面躺着的正是尹子鱼,褪去了火红的衣衫,身上穿的是白色的丧服,就那么没有呼吸地沉睡于此。
黑影绕开白幡,悄声行至棺前,“看来老夫还是来晚了。”
摇曳的烛光下,习风一脸愧疚地看着尹子鱼,望着布置华丽的灵堂,心下明了:怕是当今天子会以国后之礼厚葬这位贵妃。
红颜薄命啊……
她若死了,那个清心寡欲的男子……习风幽幽地叹息,他虽不算熟知殷离寒的性格,却也是略知一二,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你若活着,又会如何选择?”是要这江山,还是执子之手?
许久之后,灵堂内的黑影才离去,也带走了无奈的愁绪。
飞霞殿的大门被急慌慌地推开,小安子面色焦急地跑进来,明黄色的帷帐外,噗通一声跪下,焦声道:“陛下,不好了!”
“咳咳……”轻微的咳嗽在帐内响起,一只修长的大手伸出帷帐,微微敛起帷帐,露出床榻上那苍白的帝王。
“小安子,怎么了?”殷离绝强憋下咳嗽感,撑起身体艰难地靠着床栏:“不是让你去传话了么?”
小安子一抹脸上的冷汗,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颤着双肩喏喏道:“回陛下,刚才奴才……奴才去朝堂传话取消早朝,怎料奚澜左相忽然站出来,手里拿着……拿着……”
“说下去。”殷离绝苍白的俊脸上是决然的霸气,命令道:“照实说,不准隐瞒。”
“说是先皇的遗诏,里面的内容……是……是传位给二王爷!”
殷离绝放在嘴边的手一僵,只是怔愣的神色还没反应过来,门口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莫言一脸沉重地走近床榻,看了眼面色不豫的殷离绝和惶恐的小安子,知道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