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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宋昭一跃而起，高声叫好道，“暮云姐不愧为我大殷女儿，这番雄心壮志，着实让小妹汗颜不已。来，小妹就此敬姐姐一杯，愿姐姐能够早偿心愿，上阵杀敌，立一番不世功勋来！”
“嗯，暮云姐姐和昭妹子这番话着实好，芷云也敬你们一杯！”
清脆的碰杯声，一杯杯酒液下肚，诸人脸上神采与那红晕一起飞扬。每一个人似乎都被暮云的豪情感染，就连初始一直矜持的轩辕云志和秋俊卿，也放开了情怀，杯到酒干，喝了一杯又一杯。
又干了一杯酒，暮云瞪着有些发红的眼睛，看着云志和凌道：“昭妹子和俊卿不是那迂腐之人，两位姐姐也不再回避了，你们说说，是不是那西狄又侵扰我西塞边疆了？”
凌不着痕迹地与轩辕云志对视一眼，微微颌首道：“嗯，实在不是我们相瞒，主要是陛下尚未就此事决议，我们也不好多谈……”
见终于敲开了她们的嘴，宋昭正欲再加把火，却听得身旁一声低喝：“万事都待陛下有了决议，又要我等作甚？若是有那奸佞之人进上谗言，陛下误信之，岂不贻误大事！”
宋昭打了个楞，回头这才看到已经脸红若霞的秋俊卿，正昂然而立，慷慨陈词，看那豪壮之色，哪里还有一丝平日的斯文模样。宋昭暗暗汗了一把，深有感慨，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河东狮吼吧？
云志，甚至暮云也都是一愣，凌目光一闪，开口问道：“不知俊卿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凌这一问，情绪激昂的秋俊卿反而有些犹豫，“这……俊卿……只是受暮云将军之言所感……”
轩辕云志也恢复了镇定，眼睛微眯，温言道：“无妨，但请俊卿直言。”
“嗯，”秋俊卿也平复了一下思绪，缓缓言道，“我大殷礼仪之邦，仁德以治天下，与睦邻为善，只望四海升平，天下祥和。西狄蛮夷，却屡屡犯我边境，掳我郎幼，杀我边民……此族实为不可教化之蛮夷，我大殷就应点将发兵，示以天朝威严，让其收了狼子野心，臣伏我大殷之下，方才是正途……”
宋昭本还屏息倾听，但听着听着，秋俊卿说了半天，除了言辞激昂，要求坚决出战之外，竟没有一句实在的建议，不由地失了兴味，干脆垂下眼眸，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酒，做出一副专心倾听思考的模样。
好半天，秋俊卿的慷慨陈词才告一段落。轩辕云志大声赞曰：“好！今日得俊卿和昭二位贤妹一席肺腑之言，云志实在欢喜。若我大殷年轻士子皆如二位之志，则西狄何惧？”
“俊卿粗陋之言，不敢承太女如此盛赞！”秋俊卿激动地很，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微微的颤音。
宋昭对太女的赞扬不以为意，却也拱手谦让，然后略略显出一些迫切道：“既然如此，太女何不将此禀与陛下，也好早日发兵，挽救千万边民于水火呢？”
“这……”轩辕云志神色一黯。在她身旁的凌接过话头道：“此事绝非太女不谏言，实在是太女也有她的为难之处……”
是了。宋昭心里了然，历代帝王对于储君，特别是对成年储君的忌惮，从来都不是新闻，中国古代那些被废的太子们就是最好的例子。更何况，那些自认为能力丝毫不输于皇储的皇嗣们，更是瞪着鲜红的眼睛盯着皇储之位，手段无不用其极地想着将这皇储拉下来，好让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想必轩辕云志这位太女，如今也正处于如此尴尬之境，既不敢表现地太过无用，又不敢过于激进……唉，这表面光鲜无比的一朝太女，活得还真是累啊！
“唉……真是气闷！”暮云恨恨地嘟哝一声，颓然落座，抓起一只酒壶，径直倒进口中。
“此事……昭倒有一个想法，只是不知……”宋昭目光略转，语气犹豫道。
“哦？咳咳咳，昭妹子有什么好主意，快快说来听听！”暮云就像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的稻草一般，蓦地扔下酒壶，也不顾被酒水呛地直咳嗽，急急地凑到宋昭面前追问着。
“是啊，是啊，昭妹妹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芷云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宋昭。
见云志、凌和秋俊卿也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宋昭这才略显赧然地一笑，慢慢说道：“两国战事，不外战和两策。而是战是和，却要根据敌我之力才能做出决断。我大殷虽然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却一直以文为尊，不擅武功。西狄虽属蛮夷之邦，却剽悍善战，更擅骑射，这战和之事，尚难定论……”宋昭说到这里，暮云脸色不渝，几欲打断，却被宋昭挥手止住，仍旧看着云志和凌道：“暮云姐莫急，昭只是分析敌我态势，绝无轻慢大殷将士之心。只是，昭对边境之实事还不清楚，还望太女和凌大人能够将详情告知，宋昭才能结合实情，做出判断……”
凌和云志再次对视一眼，云志缓缓开口道：“昭方才言及确是实情，但我大殷国库充实，兵多将广，更有千万热血女儿，甘愿为国抛洒热血……这一切绝非西狄蛮夷之辈可以比拟。”
宋昭点头称是，云志继续道，“往年西狄扰边，多为春季青黄不接之时，但今年西狄却一反常态，与这盛夏之时，陈兵边境。而且，令人琢磨不透地是，西狄此次聚兵而来，却并不大举进犯，反而就像聚集边境之地放牧聚居一般……故而，朝堂之上，大多朝臣都谏言派人出使，游说西狄退兵。此事尚未决议，今日又传来消息，西狄已派遣使者前来，不日即将到达殷都，朝奉我皇。”
“聚兵不战？”宋昭也是诧异万分，轻轻重复着，皱紧了眉头。
第三十八章 军火生意
第三十八章 军火生意
略一沉思，宋昭又抬眼问道：“不知西狄来使何意，可有消息？”
“详情尚未可知，据战报只知西狄有意与我大殷平等论交，并想娶我大殷皇子，作为西狄汗皇的皇后。”这些话却是凌说的了。
显然，云志对于和亲之事，也不赞同，却又无力制止，神情极是郁闷。
“皇子和亲？”宋昭诧异出声，旋即即释然。这个社会既然女子为尊，当然和亲的牺牲者就是皇子了……虽然，宋昭还是有些不适应。
她看到云志和凌同时点了点头，本想询问一下朝臣和女皇意思的宋昭，在看到云志和凌那隐忧暗动的眼神，心里已是明了，也就不需要再问了。想必，朝臣和女皇也与中国古代众多皇帝做的一样，为了江山社稷，牺牲一个皇子，又算得了什么？
“若想不答应西狄的和亲……”宋昭说着，眼光灼灼地在云志和凌的脸上逡睃着，见二人听他如此之言，都是一副屏息关注的模样，心里暗暗好笑，脸上却是胸有成竹的淡然随意，“只要我们能够拥有完胜西狄之策。”
屏息静听的诸人，等了片刻，却见宋昭就此闭了口，端起茶杯，细细地啜起了茶水，一个两个脸色都有些难看，即使与宋昭最较好的暮云，也立眉嗔目，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终还是忍不住追问道：“昭妹子，你这话……呃，你是否有好的可敌之策？”
宋昭很无辜地摇摇头，暮云立刻瞪圆了眼睛，正要大声发泄她的不满，却见宋昭不紧不慢的问道：“小妹并不熟悉军旅之事，暮云姐不妨给妹妹说说我军对上西狄之军，如何作战？”
暮云一脑门子火发泄不出来，强忍了忍，用力瞪了宋昭一眼，梗着脖子粗嘎着声音道：“能有什么？不过是兵来将挡就是了。”
“哦？那么，我们大殷的骑兵占几成？大殷步兵对西狄骑兵，又是如何作战的？”宋昭仍旧不紧不慢。
暮云几乎懒得再说了，倒是一旁的芷云看不过去，拉了暮云一把，慢慢说道：“我大殷以农为本，战马奇缺，骑兵只不过两成之数。而步兵遇上骑兵，也不过是长矛，重甲……”
说着说着，芷云的声音越来越小。其实，就是没有芷云和云志诸人的沮丧神情，宋昭也完全可以判断，东殷和西狄之间的战争，就像中国古代历史上一样，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之间，步兵和骑兵之间的战斗力，根本没有可比性。这也是，中国历史上，历朝历代都不能避免游牧民族侵扰的根本所在。
但是，游牧民族的骑射之术再强悍，在宋昭的眼中，也不过是一群战力极其低下的原始人。试想，再彪悍的冷兵器，难道还能与火枪大炮抗衡不成？
即使没有火枪大炮，中国历史上的陌刀阵，也是克制骑兵的利器。只不过，据宋昭了解，东殷现在绝对没有陌刀，甚至就连精钢也炼钢技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