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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的前夫给你写信了?”戚少阳进来的时候,顾云初依旧是一副用心摹字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来刚刚情绪波动过。
顾云初抬了一下头,又底下,“是啊。”
“说了什么?”戚少阳表现地饶有兴味。
“与你何干?”她和戚少阳之间从来没有什么要谈的,“七月,我弟弟大婚,我要回国省亲。”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同意?”戚少阳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些许危险的意味。
顾云初丝毫不受影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字,“你若是不同意,我便去求陛下。”
“哼,不要以为父皇就一定会向着你。”
“到那时便能见分晓,他到底是偏向还是不偏向。”顾云初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就有了这样的自信,戚元此人,不能以一般帝王的思维去揣测。
“那些流言,你一点都不介意么?”
她轻笑一声,“不去理它,它便会消弭。”
戚少阳不说话,只是靠在椅子上,一下又一下地敲着一旁的几案。
“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他终于露出了不耐,“不要和齐慕走得太近,小心被骂死。”
“那么,多谢太子好意了。”
也不知道齐慕是故意还是无意,这些时日无论出入何地,总能巧合地碰到他,她就算不出东宫了,他也会以各种借口找上门来。
顾云初曾一度怀疑他是想要来看热闹的,如此询问,他也不反驳。
“华国凤阳长公主性子傲然又清冷,我也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事情让她紧张、色变。”当时他如是答道。
“身为燕国储君,总要多做些事情才好。”等顾云初将戚少阳送走,自己到御花园溜达时,不出意外又碰到了齐慕,不由觉得他实在是太闲了。
齐慕无辜地摸了摸鼻子,“这一次你可算是冤枉我了,我找你是真的有事的。”
“有事便说。”顾云初耐着性子,腹诽,怎么以前没有看出来他是这么个无赖性子,她心中的那个花暮一直是可以称得上‘乖巧’的。
“这次我来东越,还有一事便是想询问关于四妹的事情。”
顾云初掀了下眼皮,看了一眼齐慕,“我知道。”
“其实这件事情我一点都不想深究,”齐慕耸肩,“在燕国,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倒没有一个是良善,真心把我当做兄弟的,所以,你大可放心。”
她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呢?”
“然后?”齐慕嘴角微勾,“我主要就是来向你告别的,明日我便要回燕国了。”
“这次来东越的目的达到了?”顾云初眸光闪闪,她是知道的,齐慕想向他国彰示自己还是一国太子,并没有外面所传的那样不堪。
他微微点头,“算是达到了一半的目的吧。”
“如此,你可算要走了。”她笑着松了一口气,老友之间轻松的玩笑话,不愧引为知己。
“你也莫要太为难自己了才是,”齐慕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眼帘微垂,“七月华帝大婚,我会和清阳一起回去。”
顾云初长叹一声,感慨一般地说了一句,“愿有一日,天高地阔,随心随意,生由己控。”
憋屈了很久才有的一句抒发。
不再看齐慕,自己双眼轻轻闭上,在躺椅上十分自在的样子。
齐慕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再见,便是要到七月,华帝大婚。
省亲(一)
七月,顾云初回国省亲,以东越使臣之名参加华帝大婚,献上贺礼。
对于顾云初来说,顾徵立后无疑是一件让她欣慰的事情。这桩由顾清远亲自为他定下的亲事,终于可以完成。
华国帝都因着帝王即将立后,比往常都要多几分喜气。顾云初离开华国还不足一年,在使臣队伍中进入帝都的时候,都明显感觉到了拿份喜庆。大约很久都没有对她而言称得上是喜事的事情了,心境都不大一样。
此次顾云初归国,由江阳王万俟暄协同礼部迎接。
她在宁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泪水险些模糊了视线,可是她却还要装作无动于衷,有什么在心中一点一点的萌动。
万俟暄藏在袖口中的手握成拳,垂着头向她行了一个礼。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她的声音有些哑,压着哭音,将不好的情绪一点点的收敛。
“别来无恙。”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原本应该是欢喜的见面,倒是不知为何,竟然如此沉重。
不能说出口的相思,不能付诸于行动的拥抱,两个人都在忍。
在回华国的路上,顾云初想过无数遍两人见面的场景,她真的想过她会哭,可是此情此景,她却不能哭,最终还是要擦肩而过。
五指紧紧抓着宁眉的手臂,半靠着行走,装作旅途劳累的样子,可是只有她知道,这一次见面的忍耐,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真的无法做到不去在意。
伤了他心的时候她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擦肩而过。而她在异乡的时候,心心念念全是他,回来一尝相思,却还是擦肩而过。他们之间,为何总是要擦肩而过。
无以复加的相思。
“主子。”宁眉扶着她进了出嫁前的公主府。
一切井井有条,宛若离开的时候,不,就好像主人从未离开过一样。
她怔怔地看着房内的样子,心中五味翻腾。
“管家说,公主府的事宜一直都是江阳王在打理,力求让公主从东越回来的时候,一切如初。”绮罗在她的旁边,垂首轻叹。
顾云初不由得捂住了嘴,“这个傻子,”泪水从手背划过,“我那么对他,他干嘛还要对我这么好。”她一次有一次地伤害着他,可是他还是这样,细心得让人想要哭。
“主子,”揽翠哭得比顾云初还要厉害,她‘噗通’跪到了地上,“不要当什么太子妃了好不好,回华国吧,主子……”她眼泪不住流着。
江阳王对主子,几年了从未变过,一如既往的用情至深,她们都不能不感动。
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江阳王,为凤阳长公主化成了绕指柔,就算是块石头,都应该心动了,更何况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他们都觉得凤阳长公主长了一副铁石心肠。
顾云初被揽翠这么一说,却好像清醒了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们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她无力躺倚在贵妃榻上,状似闭目养神。
难道她就不想回来么?想,可是不能,她还有没有完成的任务,若是就这么回来,不仅会让顾清远失望,也许还会引发什么她不知道的后果。
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是无力。她当时应该多问一句的,哪怕从顾清远口中知道一星点的线索也是好的。
“本想让你无忧一世,你却自己跳入局中,既是不能脱身,那爹爹便先对你不起,总有一日会教他们加倍偿还与你。”顾清远那时如是对她讲。
据顾云初观察,顾清远许是欠了戚元什么人情,进而又达成了什么协议,而他与兰沁的事情一曝光,后面的计划都被打乱,是以,要由她来替代打乱的计划,弥补某些事情。
她或许是应该高兴的,至少他们还信任他不会将事情搞砸。
她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完全搞不清状况啊。
顾云初回到华国的第三日,她提出要去护国寺上香祈福,万俟暄陪同。
“江阳王为何不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台阶之上,顾云初提着裙摆,转头笑上一笑。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万俟暄抬头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心中一阵凄哀。
“怎么还不娶王妃。”她有意说些什么缓和下气氛,或是刺激下万俟暄也好,如此沉默,她只觉得压抑。
“顾云初!”他忍着怒意叫她的名字。
一抬头,却正对上她的那一双眸子,笑意浅浅。
“真是怀念啊……”她低叹了一声,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如此叫自己了,在东越的时候觉得度日如年,现在却觉得恍如隔日。
万俟暄恍然无言,一时之间,情不自禁,他就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轻轻抽开。
“少卿。”她轻轻叫了一声,转身又向上攀登。
这里还有如此多的人,他们又岂能情不自禁。
万俟暄看着自己的指尖,仿佛女子手的温度还停留在自己的指尖,蓦然攥成拳头,“如果可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