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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因为这批活都干完了,大伙在各自的监室里背监规,说是背监规,无非就是寻个由头坐在各自的通铺上侃大山罢了。
九点准时就寝,今晚当值的是李国良、王洪波、唐图和许勇。
每天值岗的干警都是四个为一组,上半夜两个人,下半夜两个人,到第二天的上午八点半,另四个值岗的看守所干警来接班。这样四人一组共有三组,这波四个人下了班以后可以在家里休息两天,然后再来上班。
都说看守所的干警工作辛苦,在这里工作像被判了无期徒刑,那都是为了遮掩他们工作清闲的措辞!
今天值岗的四人组里的李国良是他们这个小组的组长,多年前从兰州调过来的一个高个子男人,看样子大概能有40岁上下,戴着个眼镜,满脸横肉,是一个最阴险歹毒的人。
他最大的嗜好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从监室里提出男犯人到办公室里关上门毒打。逢他值岗,男号里关押的人都小心谨慎,唯恐犯到他手里。
好多释放出去的人回忆起来都说,这样的败类居然能做人民警察,真是侮辱了他那顶大盖帽上的警徽。
整个看守所里关押的男男女女犯人,除了林妮没有一个不怕这个李国良的,林妮成天就掐着手指头算着李国良值岗时间,看到李国良比见到亲爹都要亲。
夜班一般都是轮流制的,也就是说今天这个班你值的是上半夜的岗,下次就改成下半夜的岗,谁也不想值下半夜,这刚睡得过瘾着,就得起来换岗。
偏这李国良就喜欢值下半夜,每次他值班,都故作体贴地跟其他人换岗,美其名曰自己睡眠不好,值什么岗都一样,把好眠留给其他人。其实大伙心照不宣,都晓得这家伙肚子里那点坏水。
看守所的各个监室里晚上都是亮着灯睡觉的,那灯本来瓦数就不大,偏看守所的房子高度特别高,晚上那昏黄的灯即便亮着也不刺眼。
通铺的位置是按照每个人进来的先后次序排列的,从靠近走廊窗户下的首位依次到最北的末位。
末位是最差的位置,因为离厕所最近,离放风笼的窗户最近,冬天刮北风,那窗户渗进来的风都能把睡在那个位置的人冻醒。通铺最多能容纳下十几个人,个个紧挨着睡在一起。
首位说是给进来最早的人睡,其实各个监室里都是给了监室老大占着了。
林妮因为是女号里的老大,所以这首位就由她占领着。
她太喜欢这个位置了,一是靠近窗户,走廊里有点风吹草动的,她便调整窗户,通过窗户上的玻璃的反光就能看清;其次是这窗户靠近走廊对面的干警值班室,值班的警察晚上都喜欢拿个小板凳坐在女号窗户底下跟她聊天,都众口一词说女号窗口这儿的臭味少;再有就是,偷偷递个东西什么的方便。
林妮跟所里关押的劳动号关系处理得都特别好,那些劳动号都是判了刑的,多数是判的时间短,像一两年这样的,抛去案件审理时的羁押时间,刑期所剩无几就要释放了的,有一小部分是因为被监狱方因病返送回来却又卡不上保外就医杠杠的。
这些劳动号按规定每个月能够跟家里人接见一次,带进来的吃的用的些东西都从窗口那儿或多或少递点给林妮,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困顿了好几天的羁押人员们都渐渐沉入了梦乡,女号里的这群女人们也是简单地洗洗刷刷后就爬上通铺,倒头就睡,就连林妮也睡着了。
走廊里的值夜干警被各个监室里传出的此起彼伏的鼾声给搅得也是哈欠连天,坐在女号窗口外打盹。
秦良玉就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太阳穴的疼痛使她倒抽了口冷气。
她边揉太阳穴边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跟一群陌生的女人躺在一起,那些女人都睡得极沉。昏黄的光线下的屋子似曾见过。
她想起了三生石里见过的那个场景,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回忆逐渐清晰地浮现至脑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关于记忆:恩格斯曾说:“我们的意识和思维不论它看起来是多么超感觉的,总是物质的、肉体的器官即人脑的产物。”
记忆存在于覆盖在人脑表面的大脑皮质之中,记忆的获得与整个大脑的突触的抑制和促进有关。人的大脑结构功能单元就是神经细胞,每个神经细胞相当于一个记忆元件。
《辞海》中“记忆”的定义是;“人脑对经验过的事物的识记、保持、再现或再认。
所以说,穿越到一个新的生命体中,不代表前身的记忆消失。。。。转正文。
秦良玉没有动,依然安静地躺在原位,她不想在自己还没有理清思绪之前惊动身边这些陌生的女人们。
这些女人都睡得极沉,目前尚没有任何能威胁到自己的迹象,所以趁这个时间秦良玉必须让自己快些恢复,同时尽快适应阴司判官安排给自己的这具阳间躯体。
属于自己生前的记忆像流水一样一拨拨滑过脑际,那里有父母、兄弟、丈夫、儿子,还有自己与丈夫亲手培养的那批白杆兵。。。。
而另外一些陌生的记忆也随之断断续续出现在脑海:一个清秀的小女孩、一个简陋的家,家里有一个笑容慈祥的老人。还有每逢清明节,老人就佝偻着身子,带着小女孩去给两座紧挨着的坟头烧纸钱。坟简易到没有墓碑,不知道是谁的,老人不停地哭泣,按住懵懂的小女孩给两座坟磕头。。。。
接着记忆跳跃,一所学校,一群学生,一个食堂,长大了的小女孩在食堂的角落吃着比别人差许多的饭菜,一群穿戴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嘲笑着她。。。。
接下来的记忆让秦良玉太阳穴突突跳动着疼,一家医院的病床上,那个慈祥的老人已经病入膏肓,老人用瘦骨嶙峋的手拉着女孩,絮絮喊着:“月月。。。。月月。。。。。”尾音断续轻颤,经久,手缓慢滑下,老人不舍地死去。。。。
女孩匍匐在老人胸前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奶奶。。。。”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离她而去。。。。
一个40左右岁的男人随着记忆跳转到秦良玉的脑海,他温柔地搂着女孩,亲吻着女孩的额头,女孩依偎在他的怀中幸福地笑着。。。。
年轻的墨镜男给女孩一个密码箱,女孩将箱子放到40岁男人送给她的宝马车后备箱里,驱车赶往学校,曾经嘲笑她的女生们用艳羡的目光狠刮着她。。。。
一处嘈杂的酒吧,男人带着女孩,女孩将密码箱送至包间,从一个骨瘦如柴的秃顶男手中换来另外一个箱子。。。。
一场抓捕,一场角逐,男人接了一个电话,带着一群手持长□□械的手下,从他与女孩同Ju的独体别墅地下暗道离开,留下尚在睡Meng中的女孩被捕。。。。
在这个陌生的记忆里,自女孩结识那个叫李强的40岁男人后,记忆总是出现一些血腥画面,砍手、挑筋、分尸、爆头。。。。
秦良玉断定这个叫李强的男人非善类,因为记忆里他指使手下竟将一个活生生的小男孩扼喉掐死,小男孩至死双目惊瞪。
在这个新的记忆里,秦良玉接触到一些新鲜的事物及词汇,诸如:车、电话、枪支、毒品、学校、老师、同学、论文、酒吧、警察等等。
她知道这些记忆是属于她的后世秦明月的。
来此之前阴司判官曾嘱托她要竭力配合官府抓捕逆贼,所以这些记忆片段或许将来有用,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搜索有关秦明月的记忆并默默记下。
就在秦良玉凝神搜索记忆时,她听到窗外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小唐,你跟小王去睡觉吧,到我跟许勇俩上岗了。快去吧,看你们俩困得那熊样,呵呵。。。。”
说话的人就是下半夜值岗的李国良,“这还不到点吧李组?你老人家可真体贴下属,得嘞,那就辛苦你啦。”说完这句话,分值上半夜的唐、王二人踢啦着鞋子向休息室走去。
李国良拿出一根烟,“啪”的一声点上,往女号里瞥了一眼,然后边抽着烟边在走廊里挨个监室巡查。
他倒不怕号里关押的人出什么状况,能出什么状况?都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他这样做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两个刚下岗的小子这会可指不定没睡着,他加重脚下的声响,就是做给那两个小子听的,免得哪天往出告他一状。
走廊幽暗深长,这一圈溜达下来也过了近半个小时了,李国良刻意放慢脚步,他在等那两个小子睡着。
跟他一起值岗的许勇这会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睡得正香,李国良从来都不喊他,由着他睡。
一切妥当后,李国良将走廊的灯全部关闭,这是所里规定的,因为监室里晚上亮着灯,走廊黑暗,在押人员摸不清窗口有没有值夜干警在那,不敢轻易造次。
来到女号窗口的凳子前坐下,李国良就着女号窗口透出来的光线看了眼腕上的表,时间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