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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看着他的样子,张了张口,几次想告诉他沈落辞就在京都,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又说不出来,最终化为一句,“你醉了……”
楚阑却痴痴一笑,“醒或醉又有什么分别。”
灼华叹了一口气,扶着楚阑在庭前坐下,楚阑的手紧紧的捂着胃,这才注意到楚阑的神色十分痛苦。
灼华心中一惊,“你怎么了?”
楚阑摇了摇头,轻声道:“是旧疾。”
“旧疾?我怎么不知道?”灼华皱眉看向他。
胃里翻涌的疼痛一波比一波猛烈,烈火般的反复灼烧,仿佛要将他烧成灰烬。他咬紧牙关,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一年前,她下毒的时候……”
灼华这才想起一年前沈落辞对楚阑下过毒,看来楚阑是那时染上了胃疾,不由得怒声道:“那你还喝什么酒?!”
楚阑一双眼睛看向很远的地方,带着几丝向往,喃喃道:“醉了,或许还能见到她……”
灼华的胸口像是被什么涩住了,说不出一句话,他随着楚阑的目光望去,那是望不见边的灰暗,将一切席卷而空,忧伤而又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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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沈落辞终于会熬粥了,虽然只是白米粥,但两个人也是吃的津津有味。
这天早上,沈落辞又将粥端了过来,看着徐怀瑾喝着,缓缓道:“我想去城中一趟。”
徐怀瑾笑着看她,“怎么?不打算冬眠了么?”
沈落辞瞪了他一眼,“是啊,我想去买点吃的,你养着伤哪能让你天天喝粥啊。”
徐怀瑾柔声道:“喝粥没什么不好,养伤就应该吃一点清淡的,外面天凉,你就别出去了。”
“不行,今天必须得出去一趟,你的药也没了,得去医馆拿。”
徐怀瑾拉着她的手道:“那我陪你去。”
沈落辞又瞪了他一眼,“你好好给我在床上躺着,乖乖等我回来,哪都不许去!”
“我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下床了,一起去嘛。”徐怀瑾的语气低柔的好似撒娇,一双眸子亮闪闪的望着她。
看着徐怀瑾的神情,沈落辞险些心软答应他。随即又稳住心神,暗忖道,自己不能被他迷惑!
“好什么了,昨晚还听见你咳嗽呢,外面寒气那么重”沈落辞不由分说的把徐怀瑾按到床上,然后又给他盖好被子,道:“你好好在家等我,我中午就回来。”
徐怀瑾看了她半晌,心知再说什么也没用,便道:“好,那你多穿点衣服,早去早回。”
“嗯。”沈落辞对他笑了一下,端起碗,走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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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站在楚阑门外,像是想了好久,才缓缓敲响了房门。
楚阑像是知道是谁一样,直接低声道:“进来吧。”
灼华走进屋子,屋子里还有着未消散的淡淡酒气,灼华皱了皱眉,看向楚阑,“你昨晚又喝酒了?”
“喝了一点。”他的墨瞳仿若寒冬的湖水一般死寂,转过眼看着灼华,“你的伤怎么样了?”
灼华不敢看楚阑的眼,淡淡道:“好多了。”
“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到处乱走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灼华垂下眼,思索半晌,缓缓开口道:“我这次受伤,是在城西的医馆前面,现在想去看看,或许会留下什么线索……”
“城西?”楚阑墨瞳微眯,“你就不要去了,我去看看吧。”
灼华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
灼华走出房门,胸口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巨石压心般的难受。
上次和沈落辞在医馆里,大夫说只配了三天的药,剩下的三天后去拿,今天刚好是第三天。徐怀瑾受伤比他严重,现在应该还下不了床,如果要拿药的话,肯定是沈落辞一个人去拿,遇不遇的上,就看他们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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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又下了一场雪,显得早上的天气格外的冷。沈落辞虽是照着徐怀瑾的嘱咐,穿了厚的衣服,又披了裘皮大衣,可还是有些哆嗦。她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城内的,跑到医馆里时,已经不是那么冷了。
大夫看见她,一扫那天晚上的冷漠,陪着笑将药递给她,道:“姑娘,这是五天的计量,五天后麻烦您再来小店一趟。”
沈落辞接过药包,点头道:“好,麻烦您了。”
大夫急忙道:“不麻烦,不麻烦。”看着沈落辞转身走掉的背影,又急忙道:“姑娘慢走!”
沈落辞转身出门,却在看到门外的那一抹紫影时僵住了。
枯枝上的积雪随风而落,落在心间那许久不曾触碰的疤上,一片片凋零。手中紧握的药包不知何时落在地上,惊扰了这晨霜的寂静。那一双墨瞳转过眼来,带着几丝不可置信,几丝意外,几丝惊喜,那一瞬间他的眼里划过太多情绪,像是书不尽的残片,细细的写下那些过往,穿越过无数个春秋,最终化为一道墨色的浅痕。
他有些颤抖的走到她面前,卷起一地霜白,颤抖的手抚上她的眉间,却只是轻轻一触,就闪电般的弹开。
不是梦,真的不是梦,她真的在他面前……
或许是这突如其来的相遇,让她忘了说话,他眉间有着明显的沧桑与憔悴,这刻骨的相思,又瘦了谁?
一瞬间的相望,却像是过了沧海桑田那般久。
他瞥见她落在脚下的药包,俯身捡起,看着她犹带震惊的眼,哑声道:“你病了?”
他的声音犹如寒夜里寂静的风,带着几丝哽咽,却将她惊醒,她从他手中接过药包,低声道了一句,“没有。”转身欲走,却被他拉住。
“你去哪?”
沈落辞身形一顿,从他手里抽出被抓着的衣袖,心中汹涌的潮水终是在那一刻恢复了平静,再无波澜,曾经的情义也随着那潮流消失殆尽,再也寻不到踪迹。他与她已经毫无关系了,不是吗?
“与你无关。”
这四个字冻彻了他心中的柳叶,将那一抹绿影搅碎,他好怕她就这样随风逝去,又一次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干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落儿,跟我回去。”
她想从他手中抽出去,但他却抓的那样紧,像是抓住生命中那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她放弃了挣扎,回头看着他,她的目光像是被冰封住的河流,任凭狂风肆虐,也没有丝毫波澜。“你已经放我走了。”
楚阑紧紧锁住她的眼,“我不想再放了。”
沈落辞轻声一笑,一点一点的扳开他紧握的手指,“楚侍郎,你已经有了家室,如今在街上与别的女子拉拉扯扯,就不怕楚夫人误会么?”
她眼中的冷意胳的他生疼,他以为坚固的心却在这一刻被风一吹就成了碎片,遗落在他找不到的梦境里,只剩下空荡。
可他还是不想放手,只是抓着她的手看着她,他不想在面对那空寂的小屋,和已经凋零的杜鹃,他情愿她恨他,都不愿再放掉她。
沈落辞看到楚阑眼中的坚决,她想起还有一个人在那屋中等着她,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伤害徐怀瑾了。
“楚侍郎不怕夫人误会,可我却怕,我现在浮萍无依,若是得罪了楚夫人,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呢。”
楚阑心中一痛,蓦地想起那日宰相的话,颓然松开了手,若是让宰相知道的话,她就会有危险的……
沈落辞见他松了手,转身就走入一片雪色中,她越走越快,最后都小跑起来,像是要逃离这牵绊。
楚阑看着那一抹绿影越来越小,心也像是随之被割舍而去,被无情的碾碎成一段过眼云烟。
谢却荼蘼
沈落辞一路跑回了那小屋,跑到门前时,脸上不知何时挂满了泪水,有些已经被寒风凝结在了脸上,蛰的脸生疼。
她急忙拿袖子擦着,冻结的眼泪看似坚硬却一触即碎,在阳光下融尽最后一点生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推开房门,却发现徐怀瑾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站在桌旁,桌上摆着的饭菜,还冒着丝丝白烟,看见了她,微微一笑道:“回来啦?”
沈落辞说不出话,只能应道:“嗯。”
徐怀瑾走到她身旁,将她的裘衣解下挂在墙上,柔声道:“回来的刚好呢,饭菜刚做好,还热着呢,快去吃点吧。”
沈落辞刚止住的泪却在听到他这几句简单的话语后又落下,她扑进徐怀瑾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哭喊道:“不是不让你下床吗?!你不知道你身上有伤吗?!为什么不听我话呢?!”隐藏在心底的情绪全在这一刻宣泄出来,她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声音呜咽着。
徐怀瑾见状有些慌乱,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