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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开始,灵烈免不得被人一杯一杯灌酒,到后来姜维上前敬酒之时,灵烈的眼睛都迷蒙了,也没看清自己就喝下一杯,亮了亮杯底。本来筵席十分欢快,但那孙夫人的到来不免让大家厌烦。
那女人明知灵烈已经喝醉了却仍然言语相激,逼着灵烈先喝下三大杯再与她比试射箭,简直欺人太甚,而后一个侍婢更是出言不逊,讽刺赵云与灵烈实为断袖。赵云怒而拔剑,姜维也很生气,正要站起身来,却见孔明正望着自己,微微地摇头。
姜维只好坐着不动。
而后灵烈在八九分醉意之间,一箭射中侍婢的鬓发,吓得侍婢瘫倒在地,孙夫人也无话可说,只好悻悻退去。孔明望着姜维一笑,姜维这才明白灵烈看着酒醉糊涂,其实并不好惹,这一击便让孙夫人哑口无言。
之后灵烈还没说两句话,便砰然醉倒,赵云紧紧扶起了,辞别刘备将义弟送归家中。第二天一早,有人来告知姜维,今天的校场武艺课暂停,赵云被主公叫去有事。
下午姜维问孔明:“老师早知道灵烈大人没醉?”
孔明笑而不答,道:“伯约,记住三件事。第一,灵烈这人不是好惹的;第二,他对你没有恶意;第三,不要在他面前说赵云的坏话,一句都不行。”姜维默默记住了。
当天晚间,姜维在孔明府上见到了灵烈。
孔明笑道:“怎么,昨晚没喝多,现在还能爬起来?”
灵烈笑笑不语,看见了姜维,问道:“这人是谁?”
“你竟然还不认得他?”孔明失笑,“这是天水姜伯约啊。”
话音未落,灵烈便来到姜维面前,惊讶笑道:“你就是姜维?”
姜维答道:“在下姜维。”
灵烈笑语道:“别什么‘在下’,你又不在下边,不要妄自菲薄。”
姜维笑答:“是,灵大人。”
灵烈十分惊讶,对孔明道:“舅舅,你平日怎么说的?就这么灵大人、灵大人地说?”
孔明笑道:“不然如何?”
姜维见灵烈扶住额头:“你……叫我名字吧,什么大人,我能比你大几岁。”
“灵……烈,”姜维不舒服地说,随即一笑。
“怎么样?学得还好?”灵烈倒是大方,随便找把椅子一坐,说起姜维学业。孔明道:“你也不先问问赵云?”
灵烈懒懒笑道:“说了,赞姜维枪法好,与别人不同。”
孔明笑道:“伯约勤勉,自不必言。”
灵烈笑道:“舅舅,姜维绝不会给你丢脸的,我保证。”
孔明道:“他从来没有。”
后一日,姜维跟着孔明学完一天的课程,便问道:“老师,听说灵烈曾经在赤壁把徐晃射下马来?”
孔明笑道:“伯约对我这外甥很感兴趣?”
姜维有些尴尬道:“听说了他好些传闻……”
孔明叹了口气,道:“所言不虚。灵烈不善长弓,却善使匈奴短弩,尺寸之内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徐晃就是这样被他射下马的。就像前日席间,灵烈就算醉了八九分也能一箭射中女子的鬓发而不伤性命,这一点很多人都做不到。”
“真的?”姜维睁大眼睛。
“伯约,灵烈身有奇才,你以后会知道的,”孔明道,“他很看重你。”
姜维确认了灵烈的才华,就在西川使节到来之后,孙夫人自以为是的刁难在灵烈的出口成章之下猝然瓦解,从此所有人都知道北地来的灵烈不仅弓弩精准,且文采斐然、对一名匈奴女子情根深种,并非人们所想的断袖之癖。
姜维喜(…提供下载)欢看着孔明、赵云和灵烈站在一起。三个美貌之人不管什么时候一起出现,总是吸引着无数人的视线;孔明的俊秀潇洒、赵云的英武逸雅再加上灵烈的纤细精致,是荆襄人永远的一道美丽风景。
姜维与灵烈的不多几次会面,灵烈都十分友善地称赞着他,询问他最近学得如何、武艺是否精进等。姜维对这个容貌秀雅的少年产生了很大好感,但是没过多久灵烈又随驾入西川了,一别两年。
两年之内,姜维进步飞速,连孔明都不觉对他刮目相看、越来越喜(…提供下载)欢。
赵云有一日对姜维道:“伯约,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姜维和赵云也渐渐熟悉,于是他问道:“将军,你可想念灵烈?”
赵云一愣,笑道:“是啊,十分想念。但主公那里需要他。”
“将军如何与灵烈相识的?”姜维问赵云,赵云轻轻一撑涯角枪:“那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当年我投奔故主公孙瓒时曾经与他有一面之缘,后来又在荆州与他相遇……辅佐主公。”
54、番外之姜维——心恋 。。。
姜维看了赵云一眼,赵云似乎面色有些尴尬。
姜维后来去问孔明,孔明大笑道:“伯约不知,当年灵烈不愿来,却是子龙仗着武力把他劫过来,而后又广发悬赏把他再次抓来,手段不算光明,所以他言语含糊。”
姜维诧异道:“赵云还会这样?”
在姜维眼中,赵云是个绝对的君子,他断断想不到赵云会这样做。
孔明笑道:“灵烈现在还在为这事生气呢。”
关羽第三子的出生,把主公和灵烈都带了回来。
孔明那段时间有时会叹气。姜维问孔明,孔明说:“这两人不知怎么回事,又闹别扭了。”
闹别扭?
孔明说上次桂阳太守的寡嫂,主公开玩笑要许给赵云,灵烈也在一旁撺掇,赵云可能真的生气了。姜维听得半懂不懂,问道:“那赵将军为何盛年不娶?”
孔明淡笑道:“他们两人的事情——说不清楚。”
姜维虽然听孔明这么说,却也在暗地里听说了很多传闻,关于赵云和灵烈的传闻。居然有人传言是赵云强迫灵烈,而主公一次又一次地将灵烈带在身边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姜维对这样的传言嗤之以鼻,但心底却有一块地方被触动了。
他想起了孔明。
自己还是个孩子时,便认得的温和的孔明。
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的孔明。
也许……这样的喜(…提供下载)欢,也不是太糟。
汉中一战,让灵烈名扬四海。
姜维却不会忘记,赵云当日的急切请命。
“军师,请让我去,”赵云坚定地说,“云定不辱命。”
孔明看了他片刻,叹道:“把他安全带回来。”
二人回到荆州时,绵城血战已经人尽皆知;灵烈没受伤,赵云却险些废了右臂,为救灵烈。紧接着出使东吴,三江口遇险,北魏细作,姜维有了一种错觉,赵云若是和灵烈在一起,就会所向披靡一样。
赵云不娶,灵烈独身。
姜维觉得……这样也很好。
姜维知道这种日子维持不得多久了。主公每次都会召孔明军师,商量给赵云、灵烈二人提亲的事宜,孔明也劝过赵云,赵云却自己把这紧紧的压力一力承担了。姜维知道赵云从没跟灵烈说起过这件事,而刘备并没对灵烈多说。姜维知道,灵烈是刘备心头的一个疙瘩,不敢大用不敢不用。
结果几个月后的一天,赵云忽然来找自己喝酒。
那是灵烈随驾到西川之后。
赵云那日放假,晚上与姜维喝了很多,而且越喝越开心。
姜维莫名其妙地陪着喝,直到最后赵云喝得半醉。他拍着姜维的肩膀,笑道:“伯约,我很高兴……很高兴……”
姜维不知所谓,只好笑道:“将军为什么这么高兴?”
赵云神秘地看着他,悄声道:“因为……灵烈……”
姜维大惊。难道……灵烈答应了赵云?
于是姜维也是低声问道:“灵长史……答应了将军?”
赵云的眼睛一下子清明起来,他微微摇头,笑道:“不错。”
姜维瞪大了眼:这灵烈也真是……坦白,男子之间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赵云喝了不少,对姜维一拱手:“今日高兴,多谢伯约陪同。”说罢辞别而去。
姜维看着赵云的背影,暗暗叹气:灵烈居然答应了赵云?就算是二人和谐,那么主公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么?或是赵云觉得,帮助主公成就大业以后,二人就可以悄然隐退?
暗叹同时也有些羡慕。
果然,主公没这么轻易放手。
灵烈死于雍州曹营,是自尽。
姜维不知道赵云听说这消息会怎样,但第二日他便在晚间巡逻之时捉到了一个细作。一个披头散发、伤了一条腿的细作。关键是那散开的头发,居然是紫色的。
那人见了姜维,笑道:“原来是故人呢。”
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