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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松倒没听出顾氏话中的冷意,只是一边分心留意着丽娘的动作,一边注意观察着刘氏的脸色。
“我看就让丽娘关在自己苑里禁足三个月。”
陆柏松低声说道,却不想身后的紫苏听到这话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这样的惩罚明显是太轻了。
“大嫂那边怕是不会同意。”
顾氏看了一眼陆柏松脖子上的抓痕,虽然伤得不重,可仍旧鲜艳刺眼,如今他正拿着紫苏的丝帕捂在那里,倒显得不伦不类的。
“你去试试再说。”
陆柏松催促了一声,顾氏无奈只得点了点头,又走过去和刘氏说。
刘氏果真是不同意,大声道:“如此贱妇,二弟还怜香惜玉,这样处置不怕伤了你媳妇的心?!”
顾氏惊讶地抬起了头,这刘氏真是好说道,怎么说都要把她给扯进去,再说,她伤心不伤心关刘氏什么事,自己丈夫都不在意了,旁人说几句话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陆柏松早已经涨红了脸,本来想发作,但又强忍了下来,他们二房的事情本来就轮不到长房来插手,若不是如今刘氏执掌着中馈,他根本就不想搭理她。
就在两方气氛尴尬之时,顾氏默了默,道:“按照大辰国律法,妾犯夫是要打二十个大板子,念在丽娘初犯,就罚十个板子和一年的月例,之后再禁足三个月……清芳也有管教不严之果,再自罚半年的月例。”
说到这里,顾氏顿了顿,又转向刘氏,“如此处罚,大嫂可满意了?”
刘氏一怔,似是没想到顾氏这么快便做出决断,刚刚不还巴巴地指着她的意见么?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自己,刘氏这才正了正神,点头道:“弟妹这是为人厚道,若是犯在我那一房,这样的贱人直接拖出去打死也不为过。”
刘氏这是婉转地同意了顾氏的处罚,丽娘那也得了教训,算是彻底打杀了她的气焰,今后即使仍然留在府中这对她也是个警醒,怕是再也不敢翻出风浪了。
顾氏倒是识趣自罚了半年的月例,那就是九十两银子,再加上丽娘一年的月例六十两,一共便是一百五十两,刘氏翻转着心里的小算盘,这样下来倒是节省了不少,给他们母女俩做件新衣服也是绰绰有余了。
丽娘一听自己要挨板子,顿时慌了神,想要哭喊着再求情,却被几个婆子死死架住,刘氏再一挥手,便押出去挨板子了。
屋外,随着板子声声落下,很快便传来一道道嘶心裂肺的惨嚎,打板子的是刘氏带来的那几个粗使婆子,丝毫不会留手。
刘氏面上难掩笑意,仿佛那惨烈的嘶嚎是这人间最动听的旋律一般。
顾氏只皱了皱眉,转头轻叹一声。
紫苏面上却泛起一抹得意的笑来,与刘氏对视一眼,几不可见地轻点了下颌。
听到丽娘的惨叫声,陆柏松终有不忍,埋怨地看了顾氏一眼,但有刘氏在那里看着,事情已成定局,一切也再无转圜,他也只有认了。
虽然只是十个板子,但丽娘本就身娇肉贵,在家里父母疼着宠着,连根头发都没少过,如今被生生地打了十个板子,臀部早已经血肉模糊,打到一半整个人便痛得昏厥了过去。
*
几个孩子也是在第二天才听到消息,纷纷赶到丽苑来探望,丽娘仍然在昏迷着,高烧还没有退去,锦茜坐在一旁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好了,别哭坏了身子,你姨娘也心疼!”
顾氏轻轻拍了拍锦茜的肩头,这个孩子毕竟才八岁的年纪,如今她姨娘又出了这等事,在府中更是难以立足了。
早就知道高门宅院里的日子难过,若不是为了一双儿女,她也不会这样坚持下去。
“母亲……”
锦茜借势扑倒在顾氏怀中,顾氏也没有推开,只是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小声地劝慰着。
“四妹,你姨娘会好起来的,别难过。”
锦堂也走过来开导几句,锦茜抬起一双蒙蒙泪眼望向锦堂,又扯了扯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唤道:“二哥……”
锦堂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鬓发安慰道:“没事的,还有我们在你身边。”
不知怎的,看着锦茜的可怜样,他似乎在恍忽中又见到了曾经那个扎着小辫子的锦韵,在那处农家小院的角落里懦懦地依偎着自己,那份无助又凄楚的感觉顿时让他生出许多怜惜来,只是如今的锦韵早已经自立自强,半点找不到曾经依怜他的那个影子,这一点让锦堂很是挫败。
突然间,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也是他的妹妹,即使是同父异母,也是流着一样的血啊。
想到自己回到陆府后对锦茜少有的关怀,锦堂不禁开始自责起来。
锦韵站在一旁,却没有跟着上前劝慰一番。
那是她的母亲与哥哥,此刻,他们的怀中却拥着另一个孩子,这让她感觉很不是滋味,就像他们原本对自己的那份爱又被另一个人给分剥了去,那种感觉怪怪的,即使这个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难道自己容不得人吗?还是前世凄苦的日子过得太多,对亲情有种执拗的占有欲。
锦韵这样想着,不禁失笑地摇了摇头,却没瞥见原本窝在顾氏怀中的锦茜偷偷抬起了眼角,看着锦韵面上的困顿与苦闷,眸中划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
丽娘之后清醒了过来,原本大家以为她会继续哭闹不休,一展她跋扈张扬的本性,谁知她却是出其地安静,不哭不闹,只是安心养病,足不出户,认真履行着那禁足三个月的惩罚,让人好一阵诧异。
锦韵听了竹心带回来的八卦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来丽娘是懂得隐忍了,这个女人开始有点深度了,比起紫苏的后发制人,最后也不知道谁弱谁强。
不过丽娘犯了这等事,锦茜自然是不能在放在她身边养着,顾氏是正妻,本来自当承担这教养义务,却不想刘氏和紫苏一起跳出来反对,说是顾氏身子本就不好,又在朝阳县农村里受了那么多年的罪,如今回到陆府定要好生将养着,再加上顾氏跟前本就有一双儿女,怕她照顾不过来。
顾氏想了想,便也答应了,为了别人的女儿累着自己,她还没那么伟大,既然别人如此体谅,她就坡下驴又有何不可。
如此,紫苏便大义地领了这差事,还得到了上下地一致夸赞和好评,说她识大体又贤惠,不亏是老夫人跟前的人,又在刘氏的默许下,连带着管理起了丽娘存放嫁妆的库房,明面上说是在为锦茜的将来作好筹谋,但实际上怎样却只有她与刘氏才知道。
锦韵就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了,她起初还不明白为什么在丽娘这件事上大家都上赶着,如今才知道是为了那份丰厚的嫁妆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看来这句至理名言在什么地方都说得通。
*
日子就这样过着,不久锦韵又收到了方芷君的来信,最近她正在沉闷之中,这封来信无疑是意外的惊喜,连带着抑郁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要说她这沉闷的原因却是因为锦茜,自从丽娘被禁足之后,锦茜虽然偶去探望,但更多的时候却爱往顾氏屋里跑,晨昏定省都少不了,真正是个十足的孝女,就连顾氏与锦堂也都经常夸赞,说她灵巧可爱,讨人欢心。
锦韵沉闷了,但她却不愿意承认这是吃醋,只因着锦茜跑得勤,或是每次踏进朗月苑里,得知锦茜已经先她一步到了,便失了心情,转身便回,这样几次三番下来反而她去顾氏屋里的时间减少了。
锦韵只是见不得锦茜在顾氏与锦堂面前那故作乖巧的模样,曲意逢迎,那样小心翼翼,那样谨慎为之,连她都看出锦茜是别有用心,为何顾氏与锦堂却被蒙了眼睛,一味地对锦茜好呢?
罢了,不去想了,越想越气恼,越想越难过。
锦韵甩了甩头,等恢复了心情后才缓缓拆开方芷君的来信,原本以为是邀请自己到威远侯府作客,却不想竟然是请她一同去安郡王府的赏梅宴,而且时间就定在五天之后。
前几日听到顾氏与锦茜偶然谈起这事,锦茜还因为能够陪同武丽娟出席而洋洋自得,刘氏也委婉地来找过顾氏,希望锦茜能够带着锦怡一同参加,即使武丽娟与锦怡有着素怨,在这个时候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刘氏的愿望终究没有达成,别说锦茜不敢向武丽娟求情,就是多说上一句,怕是自己这个名额也被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