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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倒是有什么委屈?”
太后淡淡地瞥了文舒华一眼,说出的话语平静至极,倒让人看不出喜怒。
“太后,”文夫人极力地给文舒华使眼色,她却不管不顾地又叩了个响头,这才泣声道:“这京城谁不知道我在王府中是守活寡,世子爷都不待见我,一门心思只扑在那个女人身上,我这有夫君和没夫君有什么分别?他是天家贵胄,皇室血脉,可我也是父母心坎上的宝,他这样对我,不是太欺负人了吗?”
“喔?那你有什么想法?”
太后轻轻拂了拂金丝袍,扫着那几不可见的尘埃。
“请太后作主,准我与世子和离。”
文舒华定了定心神,终于说出了她的最终目的,这件事情在她心中盘旋已久,在城中流传着沐子宣可能已经客死异乡时,这个念头尤其强烈,凭什么她大好年华要白白浪费?凭什么她要为沐子宣守活寡?她不甘心!
如今,母亲已经为她四处奔波,寻找合适的人家,暗自相看了一番,她早已经看中了其中的一个,就等着与沐子宣顺利和离,她才好再嫁。
文舒华此话一出,场中之人都是脸色大变,王妃上前一步,怒斥道:“舒华,你这说得什么话,好好的为什么要和离?有事大家好商量,你何必惊动太后她老人家?!”
“母妃,”文舒华状似委屈地瞥了王妃身后的锦韵一眼,“您一心只护着锦韵,哪里还管过媳妇的死活?如今我自求离去,与您,与她,与王府,与世子爷,那不都是皆大欢喜吗?”
“舒华,”王妃摇了摇头,叹道:“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刚嫁进王府时若不是对子宣漠不关心,何故会让他冷了心?你自己的丈夫自己都不上心,如今反倒怪他冷落了你,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怨不得谁!”
“是,我不怨!”文舒华咬了咬唇,气势倏地拔高,“我如今只想同他和离,求太后成全!”
柴侧妃在一旁看了良久,这才寥寥插进一句,“舒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不是伤了大家的和气吗?”
说了等于没说,锦韵不由在心底翻了白眼,暗自将柴侧妃鄙视了一把。
文夫人焦急地在一旁打眼色,可文舒华全然不见,只是固执地梗着脖子,似乎今天不求到一个结果她绝不罢休。
太后轻哼了一声,将所有人的脸色都收入眼中,这才不急不慢道:“这门婚事是哀家亲口所赐,如今你竟然要和离,不是说明哀家没有眼色,这才为子宣求了你这个媳妇?!”
“臣妇不敢!”
文夫人脸色骤然发白,牙齿在双唇之间轻颤着。
“臣女不敢!”
文舒华亦是全身一抖,原本挺直的背脊重新匍匐在地。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句,但谁都能听出其中暗涌的波涛,太后不悦了,后果很严重!
第【182】章 文舒华倒霉了(2)
整个大殿里落针可闻,只有彼此小心翼翼的呼吸萦绕在鼻间,若是可能,每个人都在尽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防太后含着怒气的长矛倏然转了向,下一个便对上自己。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太后冷哼一声,不怒而威,“我倒不知道文大人竟然教出了这样的好女儿,文婕妤谦和有礼识情知趣,却有个这样的妹妹,连哀家都替她不值!”
“太后,”文夫人可怜巴巴地抬头瞟了一眼,在太后威仪的目光之下又立马低下了头,“小女无状,是舒华年纪小不懂事,请太后看在我家老爷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
在这个节骨眼上,文夫人万万是不敢再将文婕妤牵扯在内,能躲得了一个便是一个吧。
拜见太后之前,王妃便找她私下里谈了一番,可是最终却是不欢而散,实在是王妃这个解决方法让她不能妥协,要么让舒华自动回到王府磕头认错,这一点她知道女儿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而另一条路……不想也罢,若是女儿真是被休弃归家,这今后还要怎么嫁人,怎么活?
这一点,她是打死也不答应的。
想到女儿在王府受到的冷遇和不公,文夫人满心的怨愤无处发泄,只能对着锦雯出气,如今锦雯也被她弄到回了娘家,那口气才稍减了些。
可说到和离,王妃那边也丝毫不松口,女子要求和离,那就是男方有问题,谁愿意自己的子女不好过呢?
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拍两散,她与王妃彼此都不买帐。
可舒华是个倔强性子,这下说破脸了闹到太后跟前,原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歹会有个公平,可太后如今将所有人都遣走了,独独留下他们两家,意味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可舒华还不开窍,硬要往枪口上撞去,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思及此,文夫人已经暗自捏了把冷汗,只希望文舒华能够清醒些,别再自个儿犯糊涂,否则赔了自己这条老命也救不了她!
“文大人对皇上的忠心哀家自然是知道的。”
太后舒了口气,淡淡地点了点头,垂了眸子沉吟半晌,才道:“哀家也不是老古董,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也不甜……”
文舒华听得心中一喜,抬起了一双期待的眼,连文夫人都是半惊半喜地看向了太后,只王妃微微皱一眉,她了解的太后可不是这样的,皇家人唯一的特性:护短,极其护短!
就算是自家人不对,那对方肯定也错一半,太后可是抱持着这样的态度活了六十六个春秋了。
“也罢。”
太后挥了挥手,显得很是疲倦,“素秋,东西拿上来吧!”
随着太后这一声唤,只见得一打扮得宜的嬷嬷手中捧着一个桃木托盘从帘后绕了出来,托盘上盖着一层明黄色的锦绸,锦绸下有一物凸起,看那形状似卷轴一般。
文舒华一喜,正待双手接过,太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接了这纸休书,从今往后,你和沐亲王府便再无半点干系!”
文舒华举起的手倏地一僵,脸色瞬间青白,不可思议地看向太后,惊诧得吐不出话来。
太后这一招可真正是高,锦韵忍住心中的低笑,即使是不在一起了,太后也要让所有人知道,只有皇家不要的人,哪有人敢不要皇家的人?有不要的,那都是假的,她自会拨乱反正,让一切重归正途,这点绝对不马虎!
“怎么,不乐意?”
太后倏地搁下手中的瓷碗,在大理石的小几上“嗑”的一声碰撞,溅出些许水沫,抖了抖指间,冷笑道:“不接这休书也行,哀家还为你备着三尺白绫,一了百了,也全了你的孝道和妇道,自个儿选吧!”
“谢……谢太后!”
文夫人赶忙从素秋姑姑手中接过了那桃木托盘,拉着文舒华便要谢恩,双手却还因为刚才太后那番话而哆嗦不已。
能活着,谁想求死?
如今保着命才是正途,休书也到手了,那算是和沐亲王府正式摆脱了干系,目的也达到了,他们啥都不求了。
虽然这被休弃的名声不好听,但好歹这条命还在,只要人活着,什么事情不可能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文夫人虽然也有不甘与怨愤,但仍然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只是文舒华那张脸比哭还难看,整个人僵傻了似的,满腔怨恨无处发泄,最后只在离开时化作了对锦韵饱含恨意的深深一瞥。
锦韵只当没看见,败军之将,何足言勇,谁怕谁?
正在这时,太后的目光却是不经意地扫向了锦韵,微微挑了挑眉,做了个你知我知的表情,锦韵一怔,忙低下了头,心中却忍不住猜测道,敢情是沐子宣早来太后这里打点过了,今日唱的这一出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他却借着太后的手将这纸休书顺利地给了文舒华,到了最后,才是真正的皆大欢喜。
但文舒华被休了,她也不一定能立马上位,这一点锦韵还是清楚的。
果不其然,太后清了清嗓子,又道:“子宣家的是叫韵丫头吧?”
“儿臣在。”
锦韵上前一步,低眉顺眼垂首而立。
“如今我那孙儿便只有你在一旁照顾了,”太后叹了一声,“凡事多思量,想妥当,可别像有的人那样,真正是丢了祖宗的脸!”
“太后,是儿臣治家不严,请太后责罚!”
太后这一说,王妃立马便跪了下来,满心的愧疚。
“这家也不是你一个人在管的……”太后这样说着,目光却是瞟向了柴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