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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镇街道上,还有周围乡里的人三五成群地陆续赶往镇西看戏,路上时有年轻人互相说笑打闹的声音。
五月独自走了一段路后,眼看着快要出小镇了,却听身后传来程纳福的声音:“五月,五月,我还是跟你一起去。”
五月恼恨地回身,见程纳福又追了上来,心道他怎么就和烘热的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了就甩不掉呢?她正要再吓唬吓唬他,却听背后有人大声喊道:“就是她!就是这个妖女!”
她还不及回头,便被人兜头浇了一大碗冷水,水中似乎还有些黑灰色的东西,东一块西一块地挂在她的头发上和衣服上。此时刚刚入春,夜里寒意甚重,她被这碗冷水一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眼见程纳福朝她跑来的半途突然停下步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后。
她回头看去,见身后站着十几个人,有两人做道士打扮,站在道士中间一个着灰色长衫的便是那本来答应搬出小镇的陈茂时,此时他正气势汹汹地指着她,喝道:“妖女,你的法力已经被压制住了,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五月气愤地看着陈茂时,他本已答应搬出瑞平镇,却居然找了两个道士回来,还称她是妖女,泼了她一头的符灰水。此时被冷风一吹,五月冻得瑟瑟发抖,不由怒道:“陈茂时,你搞什么鬼?”
陈茂时在陆兴家里,虽见五月骤然消失,还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当时极为害怕,过后想想,却觉得多半是五月弄了什么障眼法,要不然怎么不见她使出什么法术来整治自己和陆兴呢?要知道他可是试图杀害他们父女的人,她却只是吓唬了他们一下,看来她多半是虚张声势。要是就这样被一个小姑娘吓坏了,被迫搬离小镇,他心头这口气可咽不下。
但是毕竟实实在在看见过她在自己面前消失,陈茂时不敢托大单独一个人来找她,然而陆兴那见风使舵、又胆小如鼠的无赖他已经信不过了。刚好附近一个村里有人中邪,请来道士施法驱邪。陈茂时便称那人中邪是因为瑞平镇上有个“妖女”作怪,请那两个道士过来“捉妖”,再鼓动了中邪之人的近亲近邻一起过来了。
此时他虽见五月被道士们的符水淋过,但自己还是不敢上前,只是用言语鼓动这群乡民道:“这妖女已经被道长施法制住,再也使不出妖法来了,一起上去捉住她啊!”
那几个乡民对“妖女”心中还有畏惧,手中举着木棍、锄头等各式农具,互相观望着慢慢围了上来。五月回头看了眼程纳福,见他还是呆呆站在原地,既不上前帮忙解释,也不逃走报讯,心中暗气他没用,她也不指望他能过来帮忙,便对他大喊道:“程纳福,你倒是快点回去报个讯啊!”
程纳福闻言才如梦初醒般拔腿往家跑去。
五月面对围上来的乡民,那十数把对着自己的锄头木棍越逼越近,直指自己面门,不禁心中慌乱起来,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几步。
她还试图向他们解释,但因为身上衣服湿透,在风中生出寒意,以至于话音里带着颤抖:“我不是妖女,这几年我和爹爹都在镇上医馆坐堂行医,你们随便找个镇上居民,问一声‘叶小大夫’便知。这陈茂时是因为嫉恨我和爹爹才污蔑陷害于我,要说起来,‘妖言惑众’的是他才对!”
陈茂时见她不曾用出什么“妖术”来,只是言语解释,心中大定,大声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有这么高超的医术,自然是靠了‘妖术’,才能‘治好’病人!”
他又继续煽动道:“你们不要怕,她已经被道长制住,使不出妖术来了。先把她抓起来再去抓那两个大妖。”
那些乡民见她确实不能施妖术,又是一副颤抖着害怕的样子,便大胆起来,团团把五月围住,挥着手中所持木棍、锄头,直向她逼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日不见,有木有如隔三秋?~~叶小大夫又回来了~~
☆、妖女五月
五月见那些乡民在陈茂时的煽动下,团团围了过来,心中暗暗叫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躲入玉佩中,那就切切实实成了“妖女”了,而且就算她躲得过一时,却会连累爹娘被当成妖类捉起来。
眼看着人群越围越近,有两个大胆的乡民离她已经不到三步的距离,正要挥着手中所持木棍、锄头,向五月打过来。突然其中一人双眼翻白,手中锄头当啷落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先是全身僵直绷紧,紧接着就不停抽搐起来,口中吐出白沫,双目向上翻白,嘴里还不停地发出谁也听不懂的怪叫。
这倒下之人旁边的乡民怪叫一声:“中邪了!这妖女还能施妖法!”
本来围成圈的人群呼啦一下都散开了,离开抽搐之人以及五月好几步远,生怕下一个妖法施术对象会轮到自己。
五月跨上一步,稍加观察,便知这人只是羊角风发作。她见他神智渐渐不清,怕他咬了自己舌头,或是昏过去后舌头堵了自己气道,立刻脱下他的鞋子,一手捏紧他下巴,一手将鞋子塞入他口中,让他咬住,接着抬头招呼周围乡民道:“他是病发了,并非中邪,你们快过来帮忙!扶着他身子让他侧卧着。”
陈茂时却道:“这人不是病倒,是被这妖女惑住了神智,你们赶紧制住这妖女,才能救他!”
五月气愤地骂道:“陈茂时,你身为大夫,却颠倒事实黑白!这人明明是羊角风发作了,普通人不知道,你行医这么多年会不知道吗?”
陈茂时冷哼一声道:“就因为我是大夫,就因为我行医多年,才知道他是中了你的妖术,而不是生病。你若真是普通女子,如何能年方十五就坐堂行医,刚才甚至都没有替他搭脉就说他是得了羊角风?你这是哪门子的看病法?”
乡民们闻言面面相觑,有些大胆的,又和倒地之人关系亲近的又围了上来,眼神却都是对五月的厌憎,分明是信了陈茂时的话。
五月只得放开地上那人,起身向后倒退。那几个大胆的乡民见她后退,胆气又壮了起来,举棍疾步上前想来打她。
好在此时只有少数几人来追她,形不成包围圈,五月转身奔出,向着镇外拼命跑起来,只要跑到没人的地方,她就可以躲入玉佩洞天中。
身后陈茂时大声呼喝着:“她已经没有妖力了,快抓住她!”声音很快由近及远,随着五月的奔跑而轻了下去。
瑞平镇东是大片农田,今晚月光又特别明亮,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很远。五月根本没法找到地方躲开身后追赶者的视线避入玉佩中。很快她的发鬟跑散了,变作两条长长的辫子,随着她跑动的步伐在她头部两侧甩动。
她身后仍有十数个乡民在紧追不舍,陈茂时体力不济,此时已经被他们远远甩开。
前方小道上,有一行人在赶夜路。这些人前后十数名都做护卫打扮,中间则是一乘藏青呢轿。
五月很快追上这行人,并从他们旁边跑了过去,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迟疑问道:“叶姑娘?前面是叶姑娘吗?”
这是竹笔的声音!五月停下步子,回头看去,讶异地发现藏青呢轿旁走得正是竹笔石砚两人,那么轿中的应该就是冉隽修了吧?
石砚也看清了五月此时状况,惊讶地问道:“叶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未落,五月便见藏青轿帘一掀,轿中走出一人,身材颀长却略显单薄,果然是冉隽修。见他下轿,五月心中稍定,这人虽然说话刁钻性子别扭,为人却非凉薄。现在他既然下了轿,自然不会对这事置之不理。且他带着大量护卫,至少那些乡民不能再上前动武。
冉隽修今日午后第三次去了仁济医馆,言辞恳切,请叶昊天赴京,却还是被拒。当时五月在药库里,他不曾见到。
既然请不动叶昊天,用过晚饭之后,他便离开了瑞平镇。这会儿听到轿外竹笔石砚叫道“叶姑娘”,心中一动,喊停轿夫下轿一看,果然是叶昊天之女。
还只是二月的天,她却是满头满脸的水珠,乌溜溜的额前碎发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两边,脑袋两侧各垂下一条乱蓬蓬的长辫子。不光是头发,连她的上衣,从肩头往下,直到胸前都是湿漉漉的,显然是被人当头浇了水,湿衣微微贴合着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