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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钱?”康师傅有点儿哭笑不得,“你的钱还不是我给你的?别说傻话了,快闭上眼睛,睡觉。”
  “真的,真的,”我很认真地望着康师傅道,“我真的有钱,不是您给的,是别人给我的,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不过,应该也有不少才对!”
  “别人给你的?”康师傅的双眉渐蹙,打量了我一阵,大约见我不像在说假话,口气也有些严厉起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别人给你钱?别人无缘无故为什么给你钱?你赶快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
  一听这口气,一看这神色就知道,康师傅那是担心我又招惹了是非,我忙解释道:“皇阿玛,您甭担心,等我说完,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完,我就把当年吴三桂的亲孙女儿如何托付我照顾她儿子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跟康师傅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康师傅那蹙紧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来,若有所思道,“想不到吴三桂那恶贼居然还藏着宝藏?”
  “是啊,谁想得到呢?”我略带兴奋地道,“皇阿玛,听说当年吴三桂在云南的时候横征暴敛,他的财产是富可敌国啊,您说,他的宝藏会不会也有很多啊!”
  康师傅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沉吟了片刻问我道:“那首诗你还记得吗?”
  “呃——”我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却只能勉强想起几句而已,便摇了摇头,道:“想不全了。”
  “哦,那算了吧。”康师傅虽这么说,脸上却掩不住的一阵失望。
  “不过,”我急忙补充道,“当时我特地抄了一份放在小书房里,原本想得了空拿给您的,可后来事儿太多就忘了。等回了宫,我立马就给您送过去。”
  “好闺女,”康师傅忽然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略带激动道,“禧儿,你真是我的好闺女,你是上天给我最好的恩赐!”
  “皇阿玛,”康师傅这么兴奋,我却没来由地生出一丝担心来,“万一那宝藏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您不会失望吧?”
  “不会,”康师傅摇摇头,欣慰地道,“禧儿这么懂事,如此替皇阿玛着想,皇阿玛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失望呢?你等着瞧吧,皇阿玛一定会打败噶尔丹,到时候天下太平了,咱们禧儿想去哪儿玩儿就去哪儿玩,好不好?”
  “嗯,”我顺着康师傅的话给他打气,“皇阿玛,我相信您一定会赢的!”
  “好,有我闺女的吉言,一定会赢!”康师傅放开了我,将我塞回被子里,掩好被角,哄我道,“好了,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把病养好了才是正经。”
☆、汤泉散心(一)
  
  “羽扇纶巾天下动;一怒落子常饮恨,大好河山颜色变,口舌之下骂名存,千堆雪……千堆雪……”,这“千堆雪”后面是什么呀?每次想到这儿就会卡壳;真是邪门。唉;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诗藏在小书房里也不会跑;而且康师傅也说不急在一时;我干嘛自虐?晃了晃脑袋,我收回了游离的思绪;将目光又重新定在手中握着的《东坡词》上:“……送行淡月微云。樽前不用翠眉颦。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得是经历了多少跌宕起伏,才让这一代文豪写了这么一句饱含着无尽感慨的词句来!不过,细想想,世上又有多少人一生都是顺风顺水的?似乎没有吧?就连九五之尊的皇帝也不例外,因此才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之说,才会有人发出“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慨叹,不过,人家那也就是慨叹而已,某些人“一旦春风得意马蹄疾”就会脑子发热,非要把自己的好运都耗尽了才肯罢休。
  说起这茬,喀尔喀的蒙古的土谢图汗——察珲多尔济算是“个中翘楚”。他仗着自己的势力大,不但霸占右翼扎萨克图汗财物、人畜,还占着人家的美貌小妾不放,这样还不够,还想吞并整个右翼,“一统喀尔喀”,非要跟人家打,结果把噶尔丹支援喀尔喀右翼的援兵给招来了,巧的是那援兵的领兵之人恰是噶尔丹的弟弟,察珲多尔济很英勇地把人家给“咔嚓”了,这下刚好给了噶尔丹大肆东进的借口,察珲多尔济的好运也就此结束,整个左翼被打得七零八落,他的几个儿子在战斗中“壮烈”,就剩下他和她的女儿在几个亲信的掩护下躲过了追杀,一路辗转,狼狈不堪地跑到了苏尼特……
  “主子,”小穗的一声轻唤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一抬头,却见她笑嘻嘻地道,“大额驸来了。”
  “人呢?”我往小穗的身后一瞧,没看到班第的身影,这家伙平日都是长驱直入的,今儿居然让小穗进来通报,装什么绅士呢?
  “在外头候着呢。” 小穗咧着嘴道,“大额驸说今儿来得早了些,怕您还没睡醒,就让奴婢先进来瞧瞧,若是您醒了,就让奴婢赶快伺候您更衣,他已向皇上请了旨意,要带您去附近的林子里散散步。”
  “真的?!”一听这话,我立马把书一放,跳下床来,心花怒放道,“还愣着干嘛,快拿衣服啊!”
  “嗻!”小穗应了一声,一面手脚麻利地帮我更衣,一面喜滋滋地叨叨开了,“这下好了,今儿见不着那个蒙古格格了……”
  小穗口中的“蒙古格格”便是察浑多尔济的爱女——喀尔喀右翼的“公主”——其其格。在逃亡途中,她替她爹挡了一箭,身受重伤,班第之所以提前回行宫,就是受康师傅指派,护送他们父女二人到行宫暂住养伤。我在行宫养了半个月的病,其其格也在行宫里养了半个月的伤,直到去汤泉行宫的前一晚的欢送晚宴上,我才见到了他们父女二人,察浑多尔济要回苏尼特与剩余的部落人员会合,其其格却留了下来,并跟着我们一起到了汤泉。因为对她那个穷兵黩武的爹没什么好印象,所以我对这个其其格也并不是很热情,但她却似乎一点儿都没感觉到我对她的冷淡,常常过来找我说话,还老跟我请教《论语》。她可真够好学的,还在喀尔喀的时候,她父亲就帮她请了先生学过了《三字经》和《千字文》,若不是打仗,这会儿她应该正学习《论语》。我好不容易因着“大病初愈”需要将养的借口暂时逃离“圣贤书”的荼毒,一见她捧着《论语》进来就头疼,还好,她来的时候多半班第都在,每回都是班第帮着解答的。
  “……这下奴婢可就放心了。”小穗拉了拉我的下摆,这动作标志着更衣结束了,我也回过神来,不解道,“放心?放什么心?”
  “就是那个蒙古格格啊,”小穗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奴婢看她就是想勾引大额驸;她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就凭她怎么能跟主子您比?”
  我“噗哧”一声,摇头嗔道:“你呀,想多了!说多少次了,人家只是好学,多问几句而已,哪里就要勾引你家大额驸了?”
  “主子,”小穗瞪大了眼睛,很严肃地反驳,“难道您没发现,每回她总是赶在大额驸来之前来。”
  “那是因为一般我都在那个时候午睡睡醒,她摸着这个规律了。”
  “不是的……”
  “好了,”我打断小穗的话,一手搭着她的肩膀,道,“小穗,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这事儿确实是你想多了。”
  “奴婢……”小穗一脸焦急地想要辩解。
  “先听我说完。”我加重了语气道,“你也知道其其格的近况吧?”
  小穗望着我,缓缓点头,但那眼神满是疑惑,大概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
  “那就是了,”我放慢了语速,“你想想,一个刚刚遭受家破人亡之痛的小姑娘,伤心都来不及,怎么会有心思去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呢?换成是你,会吗?”
  “奴婢?”小穗稍稍一愣,眨巴下眼睛,垂了眼帘,缓缓摇头道,“不会。”
  我轻拍了拍小穗的脸庞,笑道:“好啦,别胡思乱想了。快帮我把马靴拿来换上,该走了。不然,班第该等急啦。”
  小穗点点头,利索地帮我换好了鞋子,便去他自己房里另换套装束,我则先到客厅去见班第,顺便等等她。
  “好啦?”在客厅等候多时的班第牵住我的手,不停地打量着我道,“很漂亮,气色也不错。”
  “多谢夸赞哈,”我笑道:“不过,你今儿怎么这么早?事儿都处理完了?”
  “事儿是永远处理不完的,”班第环着我的腰,贴近我,笑嘻嘻道,“不过,我知道你这丫头几天没出去了,心里肯定憋得难受,所以特意跟皇阿玛告了假,带你去外面散散心,所以就早来了。怎么样,感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