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阿玛……”我怯怯地叫了一声。
  “怎么,肯老实说了?”康师傅冷冷地望了我一眼,板着脸问道。
  “嗯!”我忙不迭点头。看来不说是不行了。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人护着我,拦着他,凭康师傅的手劲儿,他要真发起狠来,让我的屁股开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康师傅跟梁九功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出去,随后又用警告的口吻对我道:“老老实实说,再有一丝隐瞒,半点不实,朕让你一个月坐不了凳子!”
  “我说,我说,我全说……” 怀着对笞杖的畏惧,我终于不得不把跟王和均交往的始末跟康师傅交代了,当然有些不能说的还是不能说,比如,落水后是王和均一路抱着我上的“驾月轩”,比如,在金陵诀别的那一晚,王和均拥着我跟我说的那些“傻话”,再比如,这次王和均让小穗给我捎来的那封信。
  听我叙述完,康师傅凝视了我半晌才问道:“照你这么说,你与他果然无半点儿女私情?”
  “确实……如此。”我硬着头皮顶住康师傅锐利的目光。
  “那就是那小子一直自作多情,对你死缠烂打,胡搅蛮缠了?”
  “自金陵一别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哪里有什么死缠烂打,胡搅蛮缠?”
  “信呢?”康师傅忽然问。
  “什么信?”这话题跳转得也太快了,我没反应过来。
  “又跟朕装糊涂!”康师傅的眼神忽而凌厉起来,往房门外叫了一声,“梁九功……”
  我脑子里“轰然”一响:难道说小穗替王和均传信给我,康师傅都知道了?也是,“升平庄”那么多侍卫,当时小穗拿信给我的时候还晃了一下,不晓得是被哪个眼尖的看见了!想到此,我急忙跟康师傅坦白交代:“知道了,我想起来了,信,是有一封信……”
  康师傅又朝梁九功挥了挥手,让他出去,随后朝我一瞪眼,问道:“谁写给你的?”
  “是……”我有些心虚地低了头避开康师傅咄咄的目光,垂了眼帘,嗫嚅道,“……是……”
  “还不快讲!”康师傅呼喝了一句,手中的戒尺重重地往书案上拍打了一下,吓得我不由一抖。
  “是王和均……王和均写给我的!”我赶紧将手藏在身后交握着,低头交代。
  “信呢?交出来!”
  “没了,看完就撕了!”
  “写了些什么?”
  “没什么……”
  “梁……”
  眼见康师傅又要喊梁九功,我赶紧改口:“他说他去金陵,让我多保重!
  “别把你皇阿玛当傻子!”康师傅阴冷着脸警告,“他明知祁坤跟你在一起,同样内容的信他何必写两封?若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为何看完就撕毁?再敢说半句谎话,严惩不贷!”
  默了片刻,我擦了擦泪水,终于问了一个问题:“皇阿玛,如果您抓住了王和均,您会把他怎么样?”
  康师傅一怔,随即答道:“私闯禁宫,坏你名节之人,你说朕会把他怎样?”
  “您会……杀他?”
  “你当朕不知道?他就是你的心魔!”康师傅恨声道,“若不是他,当日给你和班第指婚时,你不会犹豫不决……”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迫不及待地表明心迹,“从答应指婚那天起,我就决定一心一意跟班第相守了!”
  “只要你还能见到姓王的小子,你的心就总也不会安定!”康师傅的话可谓“一针见血”。
  “不不不,皇阿玛,求求您,别杀他!”我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康师傅,恳切地道,“他先后救了我两次,这次又救了永绶,从情理上讲,我已经欠了他三条命,您若是杀了他,我这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里!”
  “他犯下的罪过,远甚于此!”康师傅毫不退让。
  “我跟您保证,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见他!我发誓!”我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你哪一次保证兑现过?”
  “这次一定兑现,若有违背,愿受家法处置!”我紧紧地盯着康师傅的眼睛,期盼那坚冰似的眼眸能有一丝融化的迹象。
  “好,朕就再信你一次!”顿了半晌,康师傅终于松了口。“不过,你给朕牢牢记住,倘若你违背了今日的誓言,非但你逃不过家法的严惩,那姓王的小子也难逃一死!”
  “儿臣记住了!”我郑重地点点头。
  “说,那姓王的小子现在何处?”康师傅的感觉实在是敏锐。
  “他只说他在京郊某处,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这小子真是狡猾透顶!”康师傅嘴上咒骂着,但唇边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闪而过,随即又沉声对我道:“起来吧。”
  “谢皇阿玛!”我起身揉了揉膝盖,怀着些许担心,试探道,“皇阿玛,您还要抓他?”
  “朕说话算话,只要你不破了你自己的誓言,那小子的命就能暂时留着。”康师傅道,“这回找他,是要了结你这次在他家惹下的祸事!”
  “您……打算如何了结?”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你不用操心,朕自有主意。”康师傅瞥了我一眼,口气又严肃起来,“你还是多顾顾你自己!一有机会出宫就麻烦不断,当着朕的面还敢谎话连篇!别以为刚才朕打了你一下,就万事大吉了!”
  “刚刚那一下很疼很疼的!” 我扁着嘴,把手伸给康师傅看。“您瞧,都红了,再打就不能磨墨了!”我这句说虽然有那么点水分,却也基本属实。刚刚他老人家盛怒之下的一击,手劲儿不是一般的大,那疼得钻心,不然我也不会叫那么大声,而且泪水立马夺眶而出!
  康师傅放下戒尺,拉过我的手,仔细看了看,嗔道:“疼?每回都说疼,可你哪回记住疼了?转个身儿就忘,拿朕的话当耳旁风,照样我行我素!”
  “记住了,真记住了!再也不敢了!”
  “朕才不信你的花言巧语!”看来“狼来了”演的次数过多,康师傅对此都已具备了免疫力。“从明天起,你哪儿都不许去,给朕在晨曦阁里好好反省一个月!”
  “啊?那请安和上书房也不能去?”要是不用上书房的话倒正中我下怀。
  “每日一早你就去请安,此后回晨曦阁后就哪儿也不许去……”康师傅望了我一眼,给出了答案。我正暗地里庆幸不用去上书房了呢,却又听他继续道,“这一个月,朕派人去晨曦阁给你上课,每天晚上朕来检查你前一天的功课,要是到时候你的表现不能让朕满意,哼,你就给朕做好挨板子的准备!”
  康师傅真是高段,这种惩罚——被拘在屋子里老老实实念书一个月,对我来说确实远远要比被狠狠打一顿更具有威慑力!此刻,我有种感觉——我就是那只永远也翻不出如来佛掌心的猴子……唉!
  “怎么,有意见?”康师傅的“爱克死”光又开始“探照”我的心灵。
  “哪有,没有的事儿!您罚得对!”我急忙否认,“韩愈说‘业精于勤荒于嬉’,前阵子荒疏的,确实该好好补回来了!”
  “你这丫头!”康师傅似笑非笑地嗔了一句,又伸手抹了抹我脸上残余的泪痕,道,“好了,回去换身儿衣服,去给你老祖宗和皇阿奶请个安,他们知道你回来了,也好放心。
  “遵命!”我朝康师傅行了礼就准备撤离。
  “等等!”康师傅又叫住我叮嘱道,“永绶的事儿,还有你的事儿,在二老面前一个字都不要提,尤其是在老祖宗面前,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道:“皇阿玛,您尽管放心,我不说。”
  孝庄的身子骨其实并不比三姑婆好多少,去年秋天她老人家又中了一次风,导致右侧偏瘫,虽然经过一系列的救治,逐渐痊愈,但自那以后,行走都需旁人搀扶了。为了能让老太太早日恢复健康,康师傅在年初时,还特地顶风冒雨,亲自去白塔寺为她祈了一次福,在佛前亲口发下弘愿:情愿自己减寿二十年给他的皇阿奶孝庄。当时的情形,现在想来都还历历在目,康师傅对孝庄的确称得上“至孝”二字,所有在场的人,包括我在内,无不感动至深。
  “好,快去吧!让老祖宗高兴高兴!”康师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160小书房巧遇
  被拘在晨曦阁读书的日子;的确跟想象中一样难受,在四角的天空下转来转去,有些寂寥,唯一比上书房好些的,就是上《五经》课时;气氛自由些;不用总念一百二十遍;因为教我的老师——翰林院掌院学士张英;是个非常正宗的“好好先生”;从不得罪人;自然不像顾八代那般严厉较真。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