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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靳大人为了河道的事,日日宵衣旰食,人也憔悴得多了!”陈璜说着竟感慨起来。
  “听你的口气,好像跟靳大人很熟识?”其实,我这样问陈璜,只是为了确认一下罢了。因为我依稀记得,靳辅手下有一个水利高参也叫陈璜。
  王和均调侃道:“他要不熟,就没人熟啦,‘酒鬼’是靳辅手下的第一幕友,那些治河方略可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陈璜很认真地道:“你可别把功劳都往我身上推,那治河方略是你和我一起研究了多少年才研究出来的。凭我一人之力,是万万想不出来的!” 说到这里,陈璜似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跟王和均道,“哦,对了,你上回信中说到,可另开一条河与黄河并行以使漕船避开黄河一百八十里的险段直入运河,这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好好研究一下?”
  “你提起这个,我倒想起另一件事。”王和均忽也严肃起来,皱着眉道,“我来的时候,发现河堤上种了很多柳树是怎么回事?你难道没跟你的靳大人说,堤坝上撒草籽可以加固,但不能种柳树吗?否则一到汛期,柳树被风连根拔起会导致堤坝决口的!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
  陈璜的眼神一暗,郁闷地饮尽了一杯酒后,怏怏不乐地道:“说了,靳大人也上过奏疏了,可皇上又不知道听了谁的话,下了圣旨,非要栽上柳树。唉!”
  晕,想不到英明的康师傅竟然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心虚,就夹了一条银鱼吃了起来,以掩饰自己的窘迫感。
  王和均冷笑了一声,道:“好了,我们还是别说这个了!既然我们在项羽故里,就不如来说说这个西楚霸王吧。” 
  “好啊好啊!”我点头表示赞同。面对这佳肴美酒,总说治河的话题,也太沉重了。
  “晨曦,那些个关于项羽的诗中,除了释灵一那首,你还喜欢哪一首?”王和均立马就把话题转到了诗上了,方才的严肃劲儿不见了,只看到兴致盎然。
  “嗯——”我想了想,笑道,“不瞒你说,其实关于项羽的诗我所知的也并不多……”我刚说到这里,忽见一个穿着青色褂袍的人一阵风似地从门外刮了进来,那样子像是火烧屁股了似的,小二刚端了个盘子从里头出来送菜,一个躲避不及,连人带盘“哐啷啷”全摔在了地上。那人也顾不得跟小二道歉,火急火燎地直往二楼冲!大堂里的人全都愣了,这是怎么了?世界末日也不用这样吧?
  “晨曦,你继续说。”王和均第一个回过神来提示我。
  “哦,好。”我也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除了释灵一那首,我就最喜欢李清……”我的话说到这里,又没声儿了,因为我的注意力跟大堂内其他人一样,完全被从二楼急匆匆跑下来的一群人吸走了。
  那群人中,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在方才那个青衣人的引领下,匆匆地往后堂方向奔去。
  陈璜看了一会儿,有些不解地道:“这不是张忭吗?” 
  “谁?”我和王和均都望着陈璜,不约而同地问道
  陈璜回过头来,带着几分同情,解释道:“刚刚过去穿黑衣的那个,我在衙门里见过几次,叫张忭,也算是个有胆魄的汉子,因为漕粮赋役的事,领着当地的小民一路上告,当地的官员,从县令到督抚,没有一个看到他不头疼的!” 
  王和均听罢,皱眉沉吟了片刻,忽然起身道:“不好,晨曦,酒鬼,我们快走!”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吼着:“快,把这里给我围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
                      
作者有话要说:  瓦要休息两天,蓄养脑细胞~~~
☆、混战一品楼
  大堂内的人齐齐变色,转头往门口望去,就见一个穿着六品武官补服的官员,和一个身穿绿色缎面长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领着一大堆手持长矛的兵丁闯了进来。
  “这……这……二位官爷,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一品楼的掌柜急忙迎上前去,因为惊恐,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了。
  “我们奉漕督之命,捉拿煽动民众抗漕的张忭和他的同党!” 小胡子男昂着头,那样子很不可一世。
  “张……张忭?他……他不在这里啊!”掌柜的看到这架势,人也有些哆嗦了。
  “啪”,那武官伸手就给了掌柜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掌柜一个趔趄扑到了旁边的柜台上。那武官张口便骂:“他娘的,还敢欺骗你爷爷!给我搜!”他一做手势,他身后的一部分虎狼兵丁立刻分成两股冲进了店内,一股往二楼,一股往后堂。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急匆匆进来撞翻了小二的人是来报信的,张忭领着那群人从二楼下来急匆匆往后堂走,是在逃跑。啧啧,看来是凶多吉少啊!就这么会儿功夫,跑也跑不出多远。
  果不出所料,片刻的功夫,从后堂回来的兵丁就押着张忭和那群人又出现在了大堂里。
  “高荫祖,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你;你不得好死!”张忭一看见那个小胡子就破口大骂,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跟着张忭的那群人一个个也都面露激愤的神情,帮着着张忭一起骂。大堂内的其他人则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高荫祖阴笑了一声,轻蔑地望着张忭道:“骂吧,骂吧,张老头,趁现在你还活着,尽管骂吧!”
  “这个高荫祖是什么人?竟如此嚣张?”王和均低声问了陈璜一个我也很想知道的问题。
  陈璜小声答道:“他是总漕邵甘手下的师爷,邵甘那个二百五除了吃喝玩乐玩女人,外加给靳大人找茬外,别的事儿全不会,总漕衙门的事务其实都是这个高荫祖在打理。”
  王和均听罢,没说什么,只是扯着嘴角无声地冷笑了一下。我听罢,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康师傅是怎么搞的,竟然挑了这么一个人来当漕运总督?丢脸啊丢脸!
  我还正在为康师傅识人不明觉得羞愧时,那高荫祖却下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命令:“把这里的人全都给我带走!”那个武官听了高荫祖的话,竟然立刻就指挥着手下的兵丁包围了过来,要抓人。
  这也太嚣张了,人不是都抓到了吗?还要牵连无辜?我一股火气蹭地冒了上来,就在我即将拍案而起之时,陈璜却赶在我之前,呼喝了一声:“慢!”
  一时间,大堂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了,陈璜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只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前行了几步,朝高荫祖和那个武官一抱拳,彬彬有礼地道:“高师爷,杨千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那武官杨千总也朝陈璜抱了抱拳,却没说话,那高荫祖却只是斜着眼打量了下陈璜,也不还礼,倒是有些恨恨地道:“我当是谁这么有胆量,原来是‘陈河伯’啊!”
  “呵呵,正是在下!”陈璜微微一笑道,“高师爷,您这执行公务,执行得有些过头了吧?张忭一干人等业已捕到,你竟还要将这大堂内所有人都带走,岂不是牵连无辜?这可大大有损漕督大人的清誉啊!”
  “牵连无辜?”高荫祖“哼”了一声,道,“邵大人有交代,不可放过一个可疑之人,依我看这大堂里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陈璜道:“照你的意思,我也有嫌疑咯?”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没有嫌疑,到了衙门一审便知!”高荫祖看来是仗着有人撑腰,说话丝毫不留情面,霸道得很。
  “你……”陈璜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禁气结,指着高荫祖龇牙咧目,却“你”不出来了。
  早在陈璜和高荫祖开始唇枪舌剑之前,小穗和塞图就悄悄到了我身边,不用说,另外五个侍卫也已经在我的周围占据了有利的位子。王和均回头望了我一眼后,竟然跟塞图和小穗嘱咐道:“一会儿可能要动手,你们现在快带着你们家少爷悄悄躲到角落里去,免得伤着了。”
  “那你和陈璜呢?”我关切地道。这个王和均还真是“舍己为人”,大难临头,竟然先想到我的安危!这个朋友,交得真值!
  王和均笑了笑道:“陈璜有我呢,你放心。”
  “你?”我愣愣地望着王和均,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怎么叫人放心?
  “嗯!”王和均微笑着跟我点点头,又对塞图道,“这位兄弟,快带你主子过去吧。”说完,他就拨开了身前的人群,往陈璜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