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底!
  原本朝廷是有规定,被流徙的罪犯是可以允许出资赎还的,但是这件事部议之时,索额图那边的势力一直压着不准,理由有二:一是吴兆骞一案是世祖钦定的,二是吴兆骞还写过一些倾诉“亡国之痛”的反诗,属于心怀不轨之徒,因此不在赎买的范围内。容若他们从开始行动到今日,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年,吴兆骞还是被羁押在宁古塔,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明珠想到了我,于是便趁着此次出巡之际,让容若设法联系到了班第,班第在南书房行走之时与容若就有交情,在戍边之时又见过吴兆骞,对此人的才学本就佩服,听了容若的讲述后,又被这些人之间的深厚情谊所感动,当时一冲动,也没想太多,就答应了下来,所以,今日我就出现在了“和福茶庄”了。
  容若不愧是才子,口齿伶俐,讲述的条理非常清楚,为了证明吴兆骞的才学的真实性,他还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册吴兆骞的著作《秋笳集》赠给了我,我随手翻了几页,一首《谒金门》映入眼帘:
  情恻恻,谁遗雁行南北,惨淡云迷关塞黑,那知春草色。 
  细雨花飞绣陌,又是去年寒食,啼断子规无气力,欲归归未得。
  这么一首不到五十个字的辞,却将一个流徙在苦寒之地,极度思念故土的流人心理刻画得入木三分,连我都不禁心生戚然。
  掩上《秋笳集》,我思索了片刻,望着坐在室内一个个眼眶通红的才子们,道:“事情我已知晓,对这个吴兆骞的不幸也深表同情。然,这个案子确是世祖定下的,想要翻过来,恐怕不是难如登天,而是根本没有可能!”
  我说这话是有十足依据的,虽然康师傅他爹对康师傅不怎么样,可是康师傅对这个爹却崇敬得很,凡是他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可统统认为是正确的,不信的话,尽可以去看看康师傅给他爹写的《孝陵神功圣德碑文》。
  明珠拱手道:“大公主,奴才们不奢求翻案,只求能保住吴兆骞一条命,能让他得以赎回,重归故里便足矣。”
  “明中堂,若我没有听错的话,这件事不是部议已经不准了吗?”
  “回大公主,的确是部议不准,但还未呈交皇上最后核准,若到时候皇上能将此事发部再议,或者直接下诏准许赎买,那吴兆骞的命就算救下了。” 
  “那据你所知,皇阿玛目前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他对吴兆骞了解多少?”
  “大公主您也知道,皇上向来对徇私舞弊之事深恶痛绝,因此……对吴兆骞也无甚好感。”明珠的回答有些底气不足。我听着也是深觉不妙!
  这件事说起来是政治事件,康师傅曾三番四次跟我三令五申,不许我插手前朝政事,我现在因为一时心软,试图“顶风作案”,可要救的竟然是一个康师傅没有好感的人,那跟让我爬梯子上天摘月亮有什么两样?
  我皱了眉,喝了口茶,往椅背上一靠,有些泄气地道:“明中堂,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真的会很难办。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插手之后,会适得其反呢?到那时,你们的朋友可能不但救不出来,反而会……” 我虽吞了“速死”两个字没说出来,但我相信在座的个个都心知肚明。
  明珠看了一眼容若,就见容若取出了一个绢本,递到我面前。
  我打开一看,里头是洋洋洒洒的一篇《长白山赋》,用词绮丽,气势磅礴,其功力丝毫不逊于那些擅长写赋的名家如汉代的张衡,班固,司马相如等。
  我抬眼望着明珠,明珠立即解释道:“大公主,这赋乃是吴兆骞所做,若您能设法让皇上读到此篇,那便是事半功倍了。”
  不愧是久历宦海之人,虽不能说明珠对康师傅的心理了若指掌,但是窥得一二还是有的。如果康师傅能读到这篇赋,其一,能够证明吴兆骞确实是有才学之人,那么当年对他的指控便是不成立的,即使不能翻案,康师傅对这个人的印象也会有所改观,其二,这篇赋是赞美长白山的,长白山是什么地方——大清的龙兴之地啊!赞美长白山,不就是在赞美爱新觉罗家的先祖吗?如今三番既平,四海一统,康师傅志得意满,正需要这么一篇东西来赞颂先祖,赞颂了先祖也就相当于赞颂康师傅自己了!因为只有伟大的先祖,才能孕育出这么伟大优秀的帝王呀!
  俗语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便是像康师傅这么圣明的皇帝,赞美的话也是爱听的。倘若康师傅果然龙心大悦的话,再加上适当的提醒,那吴兆骞的确有可能脱离苦海。
  “大公主,你看如何啊?”明珠的一句询问将我从思忖中唤了出来。
  我回过神来,发现对面坐着的三位都在用焦急的眼神望着我。
  我顿了片刻道: “可以一试,但成与不成,我无法保证。”
  此话确实不是我推诿,而是我的确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圣心难测啊!康师傅到时候要真的高兴那当然好,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那连我都有可能再次陷入上次三河县事件的境地!
  明珠,容若,顾贞观三人闻言是激动地再次伏地磕头道:“奴才谢过大公主!”
  顾贞观喜极而泣,老泪纵横,频频擦着眼角。
  我则在心中默念:上天诸神,拜托,保佑我这次能将这个七级浮屠造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爱的们:
  因我母亲生病,要住院开刀,在此与各位申请自下周一起,请假两周。
  
  此致
  敬礼                                           
  
  冷月清光
  
☆、秋后算账
  永福宫堂屋,我气呼呼地拿眼瞪着班第,班第则维持着他那个傻不拉几的微笑对着我。
  “主子,班第台吉,请用茶。”小穗战战兢兢地将茶碗分别放在我和班第面前。
  我伸手一扫,班第面前的茶碗“哐当”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两片三四片。
  “主子……”小穗吓了一跳,抱着托盘缩在一旁。
  我气呼呼地对小穗道,“你记住,我这儿的茶,谁来都喝得,唯独这个人……”说着,我冷瞟了一眼班第,“哼!喝不得!”
  我又是摆脸色,又是摔茶碗的,给班第看的颜色自认为是够灿烂的了吧,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这忍功实在是太强了。
  小穗蹲身收拾了残片后,出了堂屋,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又顿了半晌,班第开口问道:“气顺了没?”
  我抛了一个“超级大卫生球”给他,没搭理。
  说实话,我这会儿是越想越生气!
  死班第,我是念着他现在正要为国出力打仗,才给他个好脸色看,他竟然不识好歹,敢事先替我做主揽事儿!虽然说这件事情从情理上讲是件善事,可是,他将我蒙在鼓里的做法,我一想起来就像吃了只苍蝇似的,难受极了!
  打从茶庄出来后,我就开始跟他秋后算账了。
  回来的路上,我命令塞图他们将手上的大包小包全数交给他负责,班第彻底沦为小跟班,手上拎着,怀里抱着,外加脖子上还挂着,一路狼狈万分地跟着我回了行宫。
  “禧儿妹妹?”班第又试探着唤了我一声。
  我还是没理他,把头扭到了另一边。
  “唉!大公主,今儿的事在下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了吧!” 班第说着,竟然双手捧着茶碗,递到了我面前,躬身做道歉状。
  还跟我玩文字游戏?低估我的智商!我怒道:“什么叫也有不对的地方?明明就是全错!”
  “是是是,大公主说的对,是在下说错了,全是在下的错,给您赔不是了,您就赏个脸,喝了这盏茶,消消气吧!”班第说着,还真是满脸的愧疚之色。
  真是不容易啊,回想起自从我认识班第这家伙以来,哪次斗争最后不是以他的胜利而告终呢?要挑他的错处,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像今天这样,他对我低头认错,可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呢!乐!爽!
  不过,脸色给到这地步也差不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关键是,打完仗他还得回紫禁城,康师傅还得让他教我蒙语啊!说来说去,我还是“弱势群体”,梁子结深了,到时候对我自个儿没什么好处。
  我接过茶碗,追加了一句警告:“看你认错态度尚好,这回就原谅你了!要是还有下回,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班第竖起右手,一副非常虔诚的样子,发誓道:“小的谨记大公主教诲,保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