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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武林高手,还怕有人来了偷袭么,不用那么小心了……”
……
夕阳西下,众人在院中乘凉。远处天边,斜阳落霞,将个钟南山映得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难怪你们忙着吃饭,却是为的欣赏如此美景。”封青将目光自远处收回,笑叹道,“这样的日子,实在令人羡慕。”
叶其安闻言微微一笑,却不答话,眼睛望着开阔的草地上,正与无尘学着扎马步、练习得极为认真的雨珠儿。小包一直在旁边搅局,雨珠儿的小脸上已经渐渐堆满怒气,看样子就快要发作了。
“小包,”叶其安招手将小包唤回身边,“小心雨珠儿咬你。”
“我才不会!”雨珠儿怒气冲冲回过头来喊了一句,又赶紧扭正姿势,一刻也不松懈。
叶其安笑而不语,搂住跑到身边,狗一样喘着气的小包,一起滚倒在草地上,玩闹不休。
“这小丫头学武,却比小叶那时上心许多,”封青不由道,“不需多时,恐怕小叶便打不过这女娃了。”
叶其安的声音从小包身下闷闷传来:“学武要从小孩子抓起,要是我小时候便——啊!不准用牙齿——把我丢进少林寺去,今日肯定也是高手一个了——啊!小包!说了不准不许用牙齿……”
封青朗声一笑,叹气摇头。
时间一晃而过,暮色渐沉,众人陆续回房,凉亭里只剩下韦谏、封青二人。
“……近日还是莫要调动内息为好,”封青从韦谏腕上收回手,“外伤太重,此时修习内力,操之过急,反令外伤久不能愈。如今有我在,你且放心疗伤罢。”
韦谏将衣袖拉好,目光移向东边厢房。
“她……怎样?”
封青脸上也没有了先前的轻松闲适,暮色里,隐隐可见眉头深锁:“小叶,乃是心病,无药可治。我一直迫她服药,不过是为调理,并非能治本。”
沉默半响,韦谏起身迈步走到凉亭一侧:“……我并非不知,只是……”
“……我一路而来,不曾见朝廷追剿你的门人,韦义庄、临江阁也已无风无浪。”封青也起身走到韦谏身边,“不过,朝廷历来多变——此后,你可有何打算?”
“门中庄内事物,自有柴秀、霍洋打理,其余事,我无心过问。”
“便不曾想过离开钟南山?你那时精心谋划,不正为与小叶一齐远离是非……”
韦谏侧头,看了封青一眼:“你可曾听她说过不出数月,会有何事发生?”
封青一愣,摇头:“小叶自来不说本朝之事,不过——她曾说过要我离开中原,回药王谷,且须四年不返。我一直耿耿于怀,却百思不得其解。你要说的,可与此有关?”
“不出数月,朝廷便要削藩,燕王随即起兵‘清君侧’,战火一起四年,天下必定大乱。”韦谏望着远方,语调无波,“此时皇帝下旨,令她守孝陵四年,你说,究竟为何?是罚,或是护?”
封青不答,只是长叹一声。
韦谏恍若未闻,又道:“那人对她,当真用心良苦……无奈,我已不能放手。只为求得一时半刻相守,便是永世不能离开此地、陪伴坟陵,又有何妨?”
“难道便要在此地一守四年?”
“若她每日能得笑颜,便已足矣。那人一番苦心,却不能枉费。”
封青沉默片刻,幽然开口:“只是,若果真天下大乱,此地当真能守得平安么……”
第七十五章明修栈道
数天阴雨之后,天又放晴了,太阳每日都火辣辣地挂在天空,仍旧令人烦闷,只是,钟南山中绿荫成海,凉意阵阵,引人追慕。
将近正午,叶其安懒洋洋地自房中出来,一边走,一边呵欠连连,远远看见院子一头,封青和雨珠儿头凑在一起,不知在摆弄什么。在不远处的凉亭里,小包可怜兮兮地蹲在韦谏身边,一副很想凑过去却又很忌惮身边韦谏的模样。
“你们在干嘛?”叶其安走过去,歪头看封青和雨珠儿。
“我来了数天,你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封青头也不抬,“什么功夫步法,早已丢到九天云外了吧?”
“封兄,不要像个老头子成天唠叨不休。”叶其安指着封青手中一只蔫蔫的小野兔,“这是什么?”
“野兔。”
“废话。”
“是我从小包嘴里抢出来的!”雨珠儿泪雨涟涟地抬起头,“它要吃它!”
小包是老虎,不吃这些东西才怪了。可是看着小野兔的模样,叶其安也立刻同情心泛滥,蹲下去,希翼的目光投向封青:“救得活么?”
“救得活,”封青点头,“不过是被掌力拂到,断了根骨。”
“哎?”叶其安抬头看小包,“掌力?”小包立刻回报以无辜的、又有些垂涎欲滴的目光。
“小包恐怕是凑巧拾了它。”韦谏轻抚小包头颈,望向远处,“山中——来了生人。”
“孝陵外有禁军——”说了一半,叶其安便住了口。
禁军若真的挡得住任何人,封青也不会不经通传便出现在眼前。
是什么人来了?是敌,还是友?
……
同一时刻,距此不远的山道上,朝着孝陵方向,悠然走来一人,一身紫袍,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截光滑的皮肤,一手揪住袖口替自己扇着风,另一手抬高在额前搭着凉棚,四下张望,欣赏着身周景色,脸上神情怡然,全然一副上山赏玩的游客模样。
只是,不知是在踏出的第几步时,迈出的脚却没有落下,而原本应该是脚落下的地方,赫然多出了两支深深插入地面的羽箭。
“总教头看路,”空中传来人语,“前路通往皇家禁地,闲人不得入内!”
察尔斤轻笑一声,仍旧悬空的脚直直便往羽箭上空落下,无声无息,羽箭没入地面不见。他侧抬头,唇角勾出阴魅笑意:“原来是门主座下兄弟,在下可是好心前来送信的,也活该如此相待么?”
一阵沉默,好似刚才说话的人已经不在。
察尔斤却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处,后来索性找了块草地坐下来,乘着阴凉,望着远处风景。
过不多时,山坡之上,又有两道身影起落间倏忽而至,一前一后立足于十米开外的巨石之上。
察尔斤起身,朝来人随意拱拱手:“门主,封神医,两位亲自来迎,在下受宠若惊。”
“总教头客气,”封青回了一礼,“怎么今日得闲上钟南山赏玩?”
察尔斤嘻嘻一笑:“山中景致的确不错,不过在下心有旁骛,若要赏景,还是待来日罢。”
“却不知总教头有何要务?”
察尔斤懒洋洋嬉笑:“莫再叫总教头,在下如今闲人一个,不敢再担朝廷的名号。至于所为何事,还是见了郡主殿下再说不迟。”
“有何要事,便在这里说吧。”韦谏淡然开口。
“门主,好歹相识一场,在下自问,也不曾对诸位不起,即便不念在下曾数次相助,也不该如此绝情。”察尔斤手搭凉棚往山上看去,“啧啧,两位都离了郡主身边,此刻若是有武功与在下相若之人乘机偷袭,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韦谏和封青面色无波,四周空气却骤然间紧张起来。
察尔斤浑然不觉似地又是一笑,一副惫懒模样。
良久,韦谏打破了僵局:“罢了,回去再说。”
封青投去询问的眼光,不过未等他开口,下方的察尔斤已经自己摊开了双手。
“若信不过在下,不妨制住在下穴道……”
……
……
众人齐聚于院内。
叶其安抱着雨珠儿,坐在凉亭里。身侧小包津津有味地啃着一截骨头,那是为了让它忘记雨珠儿怀里的野兔而给的点心。韦谏坐在亭中另一侧,安然闭眼调息,亭外封青负手而立,次郎等人占据院中有利地势,而院外,还有无尘四人、孔杏一众严密防卫。
除去叶其安、韦谏,院中众人的目光,都停驻在察尔斤身上。
察尔斤四处打量许久,这才啧啧叹息着,调回了视线:“此处的风景却是不错,又有禁军守护,实在是个安享天年的去处。”
“若真中意,不妨向皇上请旨,也来守陵罢。”封青接了话头过去,“总不成学我,偷偷摸摸上山来,日后若是追究起来,还得费心应对。”
察尔斤嘻嘻一笑:“封神医说笑,如今我连饭碗也丢了,怎么还有门路见着皇上?”他嘻嘻笑着,望向抱着雨珠儿的叶其安。
“郡主殿下,姑且念我报信之功,还请郡主在皇上面前说句好话。别人我不知,但郡主的话,皇上定是会听的……”听到这话,韦谏、封青眼中都露出异色,叶其安则低垂目光,恍若未闻。察尔斤看在眼里,却装作不知,继续道,“此地虽是皇陵,山下有禁军守卫,但若只是数名高手,要上得山来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