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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四爷看,皇上会怎样对待他呢?”
四阿哥静静思索了一会儿,低低地说:“皇阿玛因二哥之事,伤心之至,这也证实了皇阿玛对他是难以割舍的。对他倾注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吧。”
我赞许道:“四爷不愧是人中之龙。皇上让大臣们推选太子,这朝庭里,暗潮汹涌,四爷您可要韬光养晦,否则可能功亏一篑!”
他赞许地点点头。
“四爷,三阿哥那里,现在怎么样啊?”
他奇道:“三阿哥?”
我微微一笑,道:“四爷应该感谢三阿哥啊!有了他这出头之鸟在人前挡箭,你才不会被箭所伤啊!只可惜,他太心急了些。”
四爷深深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惊奇,有怀疑,缓缓道:“你是说——”
“四爷,你想,三阿哥在太子被废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向皇上告发了大阿哥,为的是什么?如果大阿哥也被圈了,那这太子之位——”
他轻轻地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可是圣意难测,何况他无所建树,皇上英明过人,又怎会匆匆之中选他。”
四阿哥定定地看着我许久,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可知张明德相面一事?”
“嗯。”
“老八曾找张明德看相一事,皇上也知道了,不过却未深究。”
“嗯,八阿哥面上谦厚,暗里精明,自然做得出来。皇上不过是时机不到罢了。”
“你和邬先生,不谋而合!”他点头赞许道。
我笑着摇头,本知道结局,又算得上什么聪明?
黑夜逐渐笼罩了四周。我笑问:“对了四爷,这么晚了,您不用回府么?”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道:“这你又不知道了?皇阿玛准我今天入宫服侍,陪陪他老人家,现下正在养心殿歇着呢。”
我笑道:“那爷的府上——不会乱成一团么?”心里明明想窃笑,却在说出这番话后,心情黯然下来。
四阿哥看了看我,心下便明了,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把我拉过来,用力拥入他宽阔坚实的怀中。
没来由地,眼泪却要溢出来。心内暗想,怕是这样的日子已不多了,心下恻然,更是留恋起他的一颦一笑来。
他紧紧拥着我,把他的头埋在我的肩上,久久不作声。
“爷!”我闷着声道:“看一会儿小竹回来了!”
刚说完,不想他狠狠地吻住了我,让我出声不得。良久,由霸道逐渐变得温柔缠绵,直吻得我泪珠落下。
见我落泪,他愣了片刻,两手撑住我的双肩,盯着我,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我本想此事过后——”
我忙拭了泪,点了点头,复又摇摇头。
他的眼里,仿佛笼上了一层疑惑。
是啊,怎么如此留恋于他?难道是真的不舍?
他知我一向自负,从不轻易示弱,今见我如此,自是情之所至,不堪重负。可我于匆匆之中,又怎会让他那么做?谁又知将来之事?
我淡淡笑着摇摇头道:“爷不必如此。现下局势如此,爷可不要再雪上加霜了!您可要记得自己的身份。”竟是他曾经警告我的话。
这是我们之间的一堵墙,无形的墙,曾经也是这堵墙,生生隔开了我们,也注定了我们的今生。
他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冷光,恍惚间,觉得他的目中溢出了点点悲哀,“我这就去求父皇,求他允了我们的婚事!”斩钉截铁的话语,仿佛下定了决心。
他是那样冷静之人,此刻却在——试图挽留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却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只是摇头。
见我摇头不语,他疾声问道:“你——是在怪我?”
“没有!我——”我淡然苦笑。不知自己怎么这样没有定力,竟是沉不住气。我竟然是——患得患失?
他用双手捧起我的脸,深深地注视着我,声音那样受伤,痛入我心:“你这是在躲我?是在——怨我?”
“四爷,我没有。”
“——”
一丝冷淡,一丝尴尬。
他未再说话,只是把我紧紧拥在怀中,紧紧地拥住,仿佛今生,直如这般拥有我,再不放手。
我们都是敏感之人,一直在互相伤害对方,可又放不下,只是沉浸在这悲伤之中,却浑不觉,窗外院门边,那僵立不动的身影,面上又是怎样的痛苦伤心,绝望已极——
第十九章 圣怒
初春的北京城,乍暖还寒,屋子内透着一股阴冷之气,倒不如外面那样暖和。
这两日天阴沉沉的,觉得四下里都是迷迷茫茫的,更衬得这屋子里的凉。
听说在朝会上,一些大臣暗中议定荐举八阿哥,并纷纷拉拢大臣,将荐书转呈皇上。皇上却是未做出任何评价。
我心想怕是时机还未到吧,这东风却来得迟了一点儿。殊不知,在他的心里,却兀自做着怎样的挣扎。
养心殿内,竟是许久不见的前皇太子胤仍。
这废太子全没了从前的威风,跪在康熙的御榻前,双手抱着康熙的双腿,虽说不至于衣衫褴褛,可也是形容憔悴,满面凄凉,眼泪汪汪。而康熙呢,也是强忍心中酸楚,对太子的怜爱之情溢于言表。康熙认为他被魔咒才会如此不孝,他也就借坡下驴,装傻充愣。这二阿哥可能心知自已仅此一搏,更是做出如此令人恶心之举。
我奉茶进来,看到这一幕,强忍住心头的嫌恶,将茶奉给了他,又退了下去。
再立之日已在近前。
这日,乾清宫大殿上。
李德全尖着嗓子喊道:“皇上口谕:宣众亲王贝勒、皇子、大臣上殿!”
众人来到殿内,叩礼毕,群臣分班列坐。
康熙威严地扫了一圈。众人心中都没了底,纷纷低头不语。殿内仿佛一道来自无形中的压力,迫得众人一言不发。
良久,康熙缓缓道:“朕已废了太子,拘了大阿哥,你们心中,有何感想?”
众人未想到他突然如此问,片刻纷纷道:“皇上英明!”
康熙呵呵笑了笑,说:“英明?你们心中怕是在想,朕已老糊涂了,以至出了这么多的事,对吧?”
众人纷称不敢。
只见康熙锐利的目光突然直落到八阿哥身上,八阿哥见状,莫名地紧张起来,低下了头。
“老八,你说呢?”
“儿臣——不敢!”只听见八阿哥低声道。
“不敢?那你这‘贤王’之名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气氛陡然间紧张起来,空气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任何征兆地,康熙猛然一抬手,就将御案上的羊脂玉镇纸,“叭”地一声,摔在了地上。那碎玉屑便在落了满地,溅在金砖之上,在淡淡朦胧的晨曦中跃动着。
李德全吓得打个哆嗦,连忙跪下。殿内的各皇子,大臣,见此情形,纷纷跪下。外头的太监宫女,早呼啦啦跪了一地,人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殿中只是一片死寂。
我也静静地伏在地上,静候皇命。
只觉皇上的呼吸声急促,此起彼伏,厉声道:“宗人府!”
李德全顺势在地上叩了个头,颤着声道:“奴才去宣!”忙起身出去了。
宗人府由一干人等由白发苍苍的老王爷率领,立于一旁。
只听康熙沉声道:“张延玉,拟旨。”
稍顿了顿,道:“二皇子胤仍,前被妖法所惑,以致被废;今大阿哥阴谋败露,已被圈禁;着即将胤仍释放,赐第读书;至于皇八子胤祀,乘主危国疑之际,结党营私,窥测皇权,蓄谋不轨,朕岂能容此辈猖獗。着革去胤祀郡王爵位,锁拿至宗人府,严加追查,尔后处置。”
晴天霹雳。
只见一干侍卫走到八阿哥身旁,将一条裹着黄绫的铁链,套在八阿哥的脖子上,八阿哥脸上还挂着惊疑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时突然听到十阿哥大咧咧的声音怪叫道:“且慢!皇阿玛!您说八哥结党营私,窥测皇权,蓄谋不轨,这可有证据?八哥平时待人好,别人才叫他贤王,这也要论罪?”
宗人府的人似乎未料到会出现这个局面,一时间停了下来,怔怔地看向康熙皇帝。
“你退下!朕还没有论你的罪,你到来指责朕了!别以为朕不知道平时你们打的算盘!”
“皇上,我们平时怎么啦?”十阿哥依旧不依不饶,听得人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偷眼看康熙见得脸色铁青,压着怒火,缓慢地,威严地说道:“呵呵,老八明知大阿哥勾结喇嘛魇镇太子而不阻拦上报,可见居心叵测;到处拉笼大臣,私授银钱,一心想当太子,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