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铭惭愧的嗯了一声,转身回了屋内。
…………………………………………………………………………
琳娘好不容易睡醒,仍旧觉得浑身痛的厉害,好不容易定睛看了看床边人。
确实是张铭,生孩子时她脑子一片空白,只当自己发了梦,幻想着张铭回来了。这下眼见着是真人,才生出些安定之感。
大约是梳洗过了,手上还包着纱布,应该是自己掐出来的。
“醒了?”
琳娘累的不爱说话,就点了点头。
张铭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她脸颊处都凹陷了下去,颇为肉痛。
“孩子呢?”
“哦,在那儿,我让人将他的摇篮抬过来了。”
张铭抬手指了指床脚边的小摇篮,这孩子像在娘胎里一样安静,喝了两顿奶,换了张尿布,又睡了一宿,眼下犹睡着,半点儿声响都没有。
琳娘远远的看了他两眼,疑惑道:“这孩子怎么不哭呢?”
张铭脸上露出个笑:“他哭的时候你还睡着,你不知道,咱们这孩子足足挑了五个奶娘才选到了中意的,将他大姨急坏了。”
琳娘放松的勾了勾嘴角,又道:“我有些饿了。”
“嗯,厨房里一早就煮了鸡汤粥,我去叫人端过来。”
吃罢了粥,琳娘想靠着床头坐起来些,好一眼就看见孩子的动向,张铭寻了两只鹅毛枕头,让她靠在身后,好舒服些。
他们虽许久未见了,但相处起来依旧亲近自然,张铭一手摇着摇篮,另一只覆在琳娘手背上,轻声陪着她说话。
琳娘却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了,又想时刻盯着孩子,又想好好看看张铭,“……我很想你。”
张铭愣了数秒,便眉眼弯弯,“我知道,我也是。”
他松开了放在摇篮上的手,捧了琳娘的半边脸颊,凑上去细细的亲吻她的眉心和嘴唇,她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孩子,却又为他生了个健康可爱的孩子,一想到这点,整个心都融作了一团。
轻飘飘又软绵绵的,酸涩又甜蜜,琳娘往常被他亲吻惯了,觉得习以为常,隔了许久再重温这感觉,便生出了不同以往的感觉。她从被娇惯的小妻子成为了一位母亲,原本应该变得更坚韧才对,但教他这样亲吻,便觉得自己越缩越小,像是在他手心里的一朵小花一样。
“我爱你。”张铭不停的对她说这句话,仿佛用滚烫的糖汁子将她裹了起来,先前的怨怼和委屈,瞬间消散了干净。
温存了许久,琳娘半靠在张铭身上,问他:“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张铭想了片刻,老实道:“我一直只当是个女儿,想的都和花花草草有关,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
琳娘嘴角弯起个笑:“我想了个小名儿,叫豆包儿。”
“诶?”
“就叫豆包儿吧。”
张铭不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典故,仍旧从善如流道:“那就叫豆包儿。还差个大名儿,这个倒不急,可以慢慢想。”
琳娘笑了一声,“你别忘了,孩子的名字得随木字辈儿取。”
张铭噎了噎,伸手摇摇蓝,定睛一看,孩子已然醒了,眼皮亦略微开了道缝儿,嘴里冒出了个小泡泡。
张铭轻声对他道:“豆包儿啊,我是你爹。”
……………………………………………………………………
张铭在家待到孩子洗三完了才去船舶所复职,期间他整理了许多资料,坐等着那位大人来验收,明面上则交了份报告给李嗣函。
这位李大人在朝上一贯采的是中立态度,说白了就是墙头草,往常他不用看张铭写的东西,自有其余的各司司长、左右两位侍郎管理这些东西。但他得以历经两朝而不败,眼光还是有的,于是,这回就颇仔细的看了一番张铭递的东西,还写了批注。一时间,船舶所诸位均扬眉吐气了起来,连带着同病相怜的江流所也沾了些光。
另一头,他从琳娘处得知了羽嫔,即原先的若贵人生了死胎的事,连带着知道了陈皇后被软禁,及淑妃娘娘怀孕的消息,惊出了一身冷汗。
离京太久,有许多事他都不知道了。
孙瑜升任了京畿道监察御史一事他不过是略有耳闻,回京就听说他同许桓杠上了,说的直接些便是孙瑜单方面攻讦许桓。
他拿的错处有二,一个是私生活混乱,这点没什么可说的,当朝的官员十中有七是如此,即便是他御史台的同行,亦觉得此言太过;另一个则是许桓的新妾,那位苏州的女说书人,同此次江南道皇商择任中拔得头筹的范家有着密切的联系,即便秦游曾说过那女说书人其实是个扬州瘦马,但她明面儿上是良家子,又是范家隔了若干房的庶女,难免不令人想歪。
张铭作为许桓此行的半个副手,自然躺着也中枪。
有心人查出孙瑜与张铭的关系,更觉得孙瑜大义灭亲,很有前朝忠良之遗风。
张铭官卑言轻,不必上朝,许多难听的话就听不着,更加不知许桓因着他先前不肯给予方便又恼上了自己。
就在张铭回京的次日,皇上将许桓擢升为通政院左使,按理,到了这个份上许桓再娶这位范家女也算合礼制,许桓又确实一分未贪,可说是瑕不掩瑜。但孙瑜颇为死脑筋,犹不作罢,更深恨许桓油滑小人,就此与他结下了极深的梁子。
虽然外界嘈杂,张铭就像站在台风的风眼里,依旧岿然不动。
转眼就到了豆包儿的满月酒,这孩子洗三时睡着了,死活闹不醒,张铭便愁眉不展。
琳娘和豆包儿一大一小,两个都养了足月,和豆包儿出生时大不相同。
眼下犹是冬季,琳娘穿了金红色儿的大夹袄,豆包儿的包被和她衣裳同色,两个都养胖了些,映着红色衣裳显得粉扑扑的。
张铭从不遵循父不抱子的规矩,怀里揣着豆包儿,对着正慢悠悠画眉点唇的琳娘道:“今儿这么多人在,等下这祖宗又睡着了怎么办?”
琳娘摸出个琉璃镯子戴在手上,将自己收拾妥当了才转头对他笑道:“他前几天不是喝吐了么,我让奶娘等会儿涂些鸡内金喂他喝奶,保准睡不着。”
张铭倒抽一口凉气,挂了下自己亲儿的鼻子,叹了口气:“作孽呀。”
豆包儿对自己一会的命运浑然不知,乌溜溜的大眼珠子盯着自己爹,咯咯笑了起来。
☆、第98章 满月
因着早生了些时日的缘故,豆包儿个头偏小,包在厚厚的包被里头,犹如个小枣核。他方才已经吃了大苦头,鸡内金这东西虽然利小儿消化,却又着实很苦。
他往常安静嗜睡,被这样戏弄,很是哭了一通,但也无法,小家伙儿现在软骨头软肉,还不到自立更生的时候,只得任爹娘摆布了。
是以,琳娘将他抱出来给一众亲朋看时,他还瘪着个小嘴儿。
这孩子长的不知像谁,脸蛋儿粉扑扑的,十分讨喜,瑾娘尤其爱他乖巧,赵氏未来,长姊如母,豆包儿又是她看着出生的,立时就从琳娘手里将他接了过来,给妇人那一桌子的人看。
瑁哥儿亦在她身边坐着,他已见过好几次这个小弟弟了,和他弟弟一个样,只会吃和睡,没多大意思。不过他要立兄长的威严,特定将自己的一支玉笛子送给了他。
张铭为了省却麻烦,未大肆请人,不过是给几个相熟的递了帖子。许桓已是正四品通政使,不屑于赴他这家宴,打发了安氏过来。张鉴则要避嫌,不过他们如今仍旧是邻居,他在孩子洗三时就郑重的送了礼,今日只让蒋氏作代表来贺豆包儿的满月酒。孙瑜与张铭不合,自然是只让胡氏出面了。
因此,这满月酒,来的多是张铭的同僚和往昔的同窗,其中就有位叫贾荣的,如今在翰林院做编修,他得过张铭的接济,两人素有来往,一直颇好。是以这顿满月酒,女客还比男客多些。不过收拾了间小厅,中间立个屏风,将男女分开,就算开始了。
张铭家的饭食一贯有名气,稍稍与他家相熟的就知道这家有许多独到的菜式,人们只道是主妇贤惠,请了好厨子,实则常常是张铭突发奇想,由琳娘在小厨房里实践了,才让外间的大厨房做给众人吃。
他家的酒也颇讲究,据说都是沧州带来的好东西,既有男子俱爱喝的清酒,又有女子孩子均能尝试的果酒,这两种中又数果酒略胜一筹。实则是清河县的严氏已将酒铺子盘大了,已能源源不断的供应,张铭家才有这样的好酒喝。
当然,这餐的重头戏是豆包儿展览会外加众客送礼会。
男客们俱带了女眷来,自然由女眷们向琳娘送礼。一则他们当朝为官,自诩清贵,二则豆包儿是个奶娃娃,跟着自己娘在一道见客,不必见他们这些老爷们儿。
琳娘在屏风的这头收礼,叮嘱着身边的丫鬟仆妇作记录,张铭则在另一头和男客们聊天。
刘盛在京里做了大半年的生意,已经有了些许名气,他虽有钱,但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