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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替身罢了。”没错,是那人的替身。
两天之后,城里传出了消息,相府二小姐要出嫁了。不过,让众人难以相信的,是那夫婿的身份。如此一个相貌美艳的小姐,多少富家公子上门求过亲,可怎么就选了那么一个?而且,还是给人当续弦的。
朱大富,城里有名的商贾,现年四十多,肥头大耳。总的来说,就是一副猪样。钱财么,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当然,和谢家那种商贾世家,是不能比的,但一辈子吃喝用度,也用不着犯愁。
婚事办得很仓促,礼数都未做全。不过,外人自是不知。
出嫁的时候,湘儿去了淑院。因为娘的吩咐,所以自那之后,这里便一直冷清着。沈玫挨了板子,躺到现在,仍无法下床。女儿的大喜之日,自己却不能到场,心中该是怎样的感受?
推开门,一眼便瞧见了卫淑,像个木头人似地,任由仆婢替其打扮。
湘儿缓步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她,如花般的容颜,竟落得这般下场。叹了口气,还是对她好些吧,以后也见不到了。想着,方才低道:“嫁过去后,好好过日子吧。”
卫淑神色一直恍惚着,蓦地听到这句话,脑海中便浮现出蕙兰的声音:“朱大富是个不错的生意人,有些家底。你嫁过去后,下半生自然不用愁。啊,对了,听说他家姬妾不少,可要小心着些,别栽了跟头。至于嫁妆,虽然你娘吃了府里不少钱,但我还是给你备了些。是多是少,你心里要先有个准备。聘礼的话,就扣下吧。你也别怪大娘,府里的开销总是要补上的……”
猛地瞪向湘儿,她咬牙道:“我自己的路,我自己会走好!绝不会让你们如意,不会……”眼中似是闪着水光,她眨了眨眼睛,看向房梁,半晌后,才又看向湘儿,笑道:“今日所受的一切,定会铭记。”
喜帕蒙头,嫁娘出阁,一切都那么仓促,仿佛只是场闹剧。如孩子玩的家家酒,那么不真实。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内,未城的人都还以为这只是个玩笑。
宸兮殿
大殿内,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双眉飞扬,眼眸深邃,周身散发着一股清韵,清冷却又摄人魂魄。女的则是蛇髻金钗,狐眼妖娆,绿色纱裙将人衬得娇媚。
看着一直伏案写字,沉默不语的云羲,花莲浅笑:“殿下,莫不是要跟我一直耗着?”
云羲并未抬首,只浅道:“公主,时候不早,我也还有事务要处理。”
花莲只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复又起身向他踱去,步态优雅。
云羲停了笔,因为此刻,她正手撑书案,身体前倾靠向他,下巴几乎已贴上他额头。
☆、花莲的心思
云羲仍是低着头,淡道:“公主所言之事,我说过……”
“拒绝的话我不想听。”花莲兀地打断他,视线却平视前方,眸中流光浅浅,她淡道:“殿下可要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顿了顿,复又敛眉向下,漠然看他:“据我所知,南楚因连年战事,而国内铁矿又极其稀少的缘故,对于兵甲锻造之事,应是吃力万分。娶了我,东齐第三大铁矿——靖州的平遥矿,便是你们的了。孰轻孰重,就是你父皇,怕也得掂量掂量,殿下又何必如此断然?”
东齐素来就产有丰富的铁矿,前两年在靖州,又发现了新的平遥矿。据勘测,应是东齐第三大铁矿。只可惜,靖州位于南楚和东齐的边界,开采运输极为不便。另外,因东齐和北漠之间,有祁山山脉阻隔,所以不会像南楚那样,常年受北漠侵扰。也因此,东齐对兵甲的需求量不大。思及种种,齐帝便决定,暂不开采平遥矿,将其封存了起来。而现如今,它却成了东齐九公主的嫁妆。
云羲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方才低问:“为什么是我?”
花莲轻勾唇角,嘴唇沿他额际滑下,若即若离。到了眼睑处,更是吐气如兰:“因为,你是我选中的人。”
云羲不着痕迹地偏了头,阻止她触碰自己的眼睛。
花莲只含笑看他,须臾,放低了声音,浅道:“不甘心吧?明明比别人强,却因着出生而不能一展抱负。你心里,一定不甘心吧?”看着沉默不语的云羲,她复道:“知道吗?在东齐,宫里的皇子,每个都活不长。至今能继位的,就只有我皇兄,知道为什么吗?”
云羲仍是沉默不语,眸中却有流光闪动。
花莲漠然:“因为他们有跟你一样的眼神,不甘心,不满足,不安分,想要得到更多。呵,这种人,怎能让他们活得长久?”她复又压□子,更贴近于他,“一个既无军功,在朝中又无硬实后台的人,想要成事,谈何容易?就是安分当个皇子,也总有容不得你的人。既如此,何不放手一搏?”脸贴向他,她浅道:“拿下平遥矿,便是你立的第一件大功。届时朝臣见风使舵,如此,打通人脉便是易事。”
听着她的话,云羲陷入了沉思。兀地,脑海中浮现卫宗文的声音。
“殿下回去吧,小女的婚事,老夫已有打算,只能辜负殿下的美意了。”
早有打算吗?呵,他果然还是不愿帮自己的。就像十七年前那样,永远只听那个女人的话,那个高高在上,却又虚伪、恶毒至极点的女人。
他说过,如能娶她为妻,他便可淡忘他当年的所作所为。不想,得到的回答却是如此决然,不带丝毫犹豫。
看着在雨中罚跪的她,腿下是粗粗的铁链,身上则被雨淋得湿透。远远望去,是那么的单薄柔弱。多想不顾一切,将她带走,多想卸下肩上重担,将她拥入怀中。可那一刻,他做不到。近二十年的仇恨,他放不下,他不是圣人。只是远远地看着她,陪她在雨中淋着,便是他能做到的全部。
手中明明拿了纸伞,却只是握于手中,固执地不肯撑开。那一晚,她淋了多久,他就陪了多久。多少次都想上前问她,值得吗?这样为他,值得吗?但终究,也只是静默而立。
看着她昏倒,看着她被人带回去,他仍止不住目光,追寻她的身影。不知不觉间,手中纸伞几乎要被捏断。看着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他牵动了嘴角,是苦笑,亦或是冷笑,没人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深邃的眼眸,如睫毛上滴落的雨水,冰冷一片。
回过神,花莲已和他近在咫尺,唇和唇几乎相贴,只听她语调魅惑:“做大事的人,怎可瞻前又顾后……”
他闭了双目,再次睁眼时,眸色已是清冷一片。唇与唇交接,这一次,他并未拒绝。
湘院
湘儿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小安子一早便不见了踪影,让她连遛鸟都不成。这么说来,似乎好久都没收到他的信了。他都在做些什么呢?听说前段日子,来了东齐的使节。他作为皇子,应是也忙着应酬吧。不过,好想见他,立刻。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门外,云婀走了进来。金妆、银妆忙上前行礼:“见过大少奶奶。”
湘儿回过神,也赶紧起身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云婀笑道:“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想你也应是闲着,要同去吗?”
湘儿疑道:“去哪儿?”
“我外祖父家。我表姨快出嫁了,我得去探望一番。”云婀如是回道。
湘儿越发不解了:“外祖父?表姨?你外祖父不是在琼州的吗?”
云婀轻笑:“我父王和母妃均乃未城之人,琼州是他们成亲之后才迁去的。至于我外祖父,你也应该听过,就是兵部尚书宋秉承。”
闻言,湘儿愕然:“兵部尚书?可上次在别院之时,他那小女儿,明明就和我们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会……”
云婀掩嘴笑道:“我娘本名司琴,是外祖父元配所生。外祖母早逝,外祖父遂又娶了二夫人,生下表舅司棋。三夫人进门要晚些,所以司书和司画都和我们差不多的年纪。不过,按辈分来说,我还是要称他们表舅或表姨的。”
听了她的解释,湘儿这才明白过来。没想到,云婀的娘亲竟是兵部尚书的女儿。
云婀看着若有所思的她,复问:“怎么样,要一同去吗?”
虽认识于策,也在别院见过司画,但湘儿和他们并不熟稔到哪儿去。刚想婉拒,门外就进来一个仆役,作揖道:“五小姐,老爷请您去趟书房。”
爹?找她做什么?湘儿疑道:“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仆役只低眉道:“小的不知。”
看向一旁的云婀,湘儿无奈道:“看来是不能去了,爹找我有事。”
云婀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