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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要在一个月内练成这门恨水神功,就得在这恨潭里每日浸泡三个时辰!”西风婆婆叹息道,“你真的做得到么?”
越冰莹不觉一怔:三个时辰?那不把人冻死了!
可是一转念,蓦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婆婆,你当年就是这样,用一个月练成恨水神功的?”
“是啊!”西风婆婆轻轻点头道。
“婆婆,你为何要吃这样的苦,来练成这门功夫?”
西风婆婆看着她,轻轻叹一口气:“为何?为了杀一个人!”
“一个男人?”越冰莹明白了些什么。
“对啊!”西风婆婆点点头,神思仿佛回到了当年,幽幽地道,“那是我青梅竹马的师兄!我那样一心一意地爱慕他,他却辜负了我,居然、居然混迹青楼,甚至娶了一个下贱的女人!我愤恨之下,就练了这门神功!”
“啊!”越冰莹愕然,忍不住又哆哆嗦嗦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他死了。”西风婆婆终于满脸寂寥之色,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越冰莹呆了一呆,半晌方道:“婆婆,我要学,我吃得了这样的苦!”
“对!学成这门神功,你就可以杀了龙九霄,给你哥哥报仇了!”西风婆婆眼中的神情终于不再是一贯的慈和,多了些凛冽之气。
“婆婆,我什么时候开始学?”
“你想什么时候?”西风婆婆看着她。
“越快越好!哪怕就是现在!”越冰莹咬牙道。
“你倒心急!”西风婆婆又笑了,“你哥哥不是亲哥哥吧?”
“不是!”越冰莹摇摇头,神色黯淡下来,“他是我娘的一个病人,我娘因为给他治病,引动旧疾去世了。他就认了我做妹妹,照顾我保护我,更为我而遭人算计惨死!所以,我一定要给他报仇,哪怕为此而死!”
西风婆婆皱起了眉头:“他认你做妹妹?就没有想过要娶你?”
越冰莹黯然道:“他有自己青梅竹马的心上人,那个女孩子为他粉身碎骨而死。”
西风婆婆一怔:“原来他喜欢的人不是你?”
“不是!”越冰莹已是泫然欲泣了。
西风婆婆终于一脸掩饰不住的错愕:“那你还肯在他死后为他吃这些苦?”
“对!”越冰莹点点头,她的眼神虽然悲伤却也坚忍。
“他若活着,你会逼他娶你吗?”西风婆婆满眼好奇。
越冰莹一怔,想起当日与袁如笙订立婚约时谢轻尘的种种举动,终于还是叹一口气道:“不会!”
“孩子,你倒是个古怪的人。”西风婆婆叹道。
“其实我若向他逼婚,他也会娶我的。”越冰莹黯然道,“可是,那样他就会不快乐,我也一样不会快乐,所以我宁愿还是做他妹妹,只要每日看着他高高兴兴……”
可是,如今却连这个也没有可能了啊!他早已惨死,与自己天人永隔了啊!
她闭上眼睛,可是不知不觉,眼泪就从睫毛下溢了出来。
西风婆婆怔怔地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终于幽幽地叹道:“真是个痴心的傻孩子啊!”
第二日,西风婆婆先教她习水性。
越冰莹从恨潭边缘的浅水处入水,学习在水中如何行走、呼吸、漂浮,等冷得快要僵掉的时候,就回到岸边,以“恨水神功”最初入门的打坐呼吸之法化解体内郁结的寒气。
等到第五日的时候,她已然可以在水中悬浮半个时辰,用“恨水神功”的心法,将源源不断侵入身子的冰寒收为自身的修为。
西风婆婆看到她确实十分勤奋刻苦,即使冷到嘴唇乌紫说不出话来,也绝不肯喊一声苦,不由对她大加赞赏,告诉她终于可以正式学习威力卓绝的
恨水成剑 。。。
“恨水神功”了。
“恨水神功”的要旨在于一个“恨”字,于是她要每日不住地提醒自己想起对龙家的愤怒与仇恨,恨到自己浑身冰冷,以至于感觉不到恨潭的冰寒,方可不断精进。
事实上,要想起对龙家的仇恨,并不是一件难事。西风婆婆只要提一下谢轻尘的名字,她立即就会想到他怎样受尽折磨,最后被龙家残忍地杀害,更夺了他的身子去借尸还魂,那无边汹涌的恨意就如潮般席卷她的胸怀!
第一个十日过去的时候,她已然可以在恨潭中一坐一个时辰,伸手从恨潭中汲起一股水剑,令之凝而不散。
第二个十日过去的时候,她已然在恨潭中一坐达两个时辰,手掌翻转之间,凝起一枚清凉的水剑,切削树皮枝叶已是不在话下。
终于一月期满,她在恨潭中坐了半夜之后,在一片明月的清辉中,手握“恨水冰剑”恨恨地劈出,一棵绿树呻吟着断为了两截!
她缓缓放下手来,那柄冰剑化作一片淋漓的细雨,在月辉中飘洒而下。
“莹儿,恭喜你!”西风婆婆在身后拍手恭贺。
神功大成!终于可以去为哥哥报仇了!
越冰莹沐着明月的清辉,缓缓地回过身,原先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只剩一片清冽冰寒,令她的眼睛与她的肌肤一样,呈现出一种透明般的感觉。
她的心中,已被深浓的仇恨完全充斥!
龙九霄,你的死期到了!
“水晶谷”内,到处是忙忙碌碌的人影。
再有几天就是公子的大喜日子了,谷内一众人等自然都是忙得不亦乐乎。
“琉璃,那个灯笼好像挂得低了一些,对对对,稍微高一点儿就和这个齐了!”
“珊瑚,公子的喜服上为何少了一条带子,快去找!”
“阿福,装绸缎的箱子太小,你怎么看着做的?!”
“阿昇,老爷在书房叫你呢!”
……
大家都很忙,忙得恨不得分/身有术,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在谷内走路的速度稍微慢一点儿。
可是,偏偏就有一个人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木偶傀儡一般任人摆布。
那人就站在屋子正中,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直直地站着,脸上表情木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是一尊塑像,只管站着任人摆弄就是。
“王裁缝的手艺真是好,公子穿起这身喜服,简直就像那画儿上走下来的人物一般!”珊瑚匍匐在他脚下,不知在他衣服的下摆整理着什么,一边啧啧地赞叹。
琉璃半蹲着,正把他腰间一块佩玉上的流苏理顺,听了这话笑道:“珊瑚,瞧你说的,那是王裁缝手艺好就做得到的么?明明是咱家公子长得好!对吧,公子?”
龙九霄的眼睛却空空洞洞地看着门外,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们两人絮絮叨叨说些什么。
琉璃没有听到他的回应,不由直起身子往他面上瞧了一眼,然后对刚刚站起身的珊瑚吐吐舌头,悄悄地道:“又出神了!”
不想龙九霄却蓦然就垂下眼睫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们到底试完了没有?试好了就快些脱掉!”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都偷笑一下,齐声道:“好了好了,可以脱了!”
龙九霄的眼睛早已离开她们,又那样空空洞洞看着院外渐渐深浓的暮色,任两人把那些繁琐的配饰再一样样卸下来,然后解开腰带衣扣,把那件喜服脱下来。该伸胳膊就伸胳膊,该抬头就抬头,可就是没有一点表情,也懒得多说一个字。
终于脱到只剩一身软缎的中衣,没有任何配饰,他转身去床头拿起长衣,自己穿好,便往门外走去。
“公子,这么晚了去哪里啊?”珊瑚追上一步问道,他这段时间头疼之症发作得频繁而且剧烈,实在让人不大放心。
龙九霄脚下顿了顿,懒懒地道:“就在院子里走走,你们收好这些东西我就回来了!不要跟着我,烦死了!”
母亲的小池,是整个谷内最幽静的地方,因为没有一个人需要到这里来忙碌。
这里只有成荫的花树,在夜色中影影绰绰的。
龙九霄就站在小池边那块绿茵茵的草地上,可是草地已看不到绿色,夜色把一切都渲染成各种深浅不一的黑色。
小池的水面上铺满了莲叶,许多新生的小荷,露出惹人怜爱的尖尖小角,更有性急的,已是菡萏半开,散出清幽的香气。
那个从塞外草原来的女孩子,应该还没见过荷花吧?可惜上次来的时候,莲叶还没铺开,也不知她是否有幸,可以赶来看到这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
她会不会又睁着那双清澈如池水的眼睛,用纯真而惊讶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美景,兴奋得结结巴巴地高呼:“太、太漂亮了!”
龙九霄想着,唇边不觉勾起一抹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