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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坠描述出的天仙模样。如果不好看,你就理直气壮:“我就知道他没我家的那个谁谁谁好看。”要是好看,就会说:“真是没白看,所谓养养眼也是有道理的。”何况我现在根本就没有男朋友,说不定还可以发展一段异国恋,我就是抱着这样的心理去一探那位专家的长相的。
等我还没上完课的时候,就听到那些大三的孩子们在讨论了:“你知道吗,一会有个讲座,听说那个专家很年轻啊。”“说来听听啊,待会在哪有,我也要去看看。”“在一号报告厅啦,听说学校是趁着这个专家在A市出差特地请来的。”“那我一定要去看看,说不定就是我的白马王子了。”我不禁暗叹,这是一个多么浮躁的社会;神马都是浮云,咱还是要淡定淡定啊。
上完课往一号报告厅走去的时候,我就被这种阵仗吓到了,试问,你有见过,一大群大学生成群结队往某个地方跑吗,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下课了往食堂跑。此时的报告厅,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外面的展板写着:广告学与市场研究报告会,主讲人:Mark。urr。这不是何倾的名字吗?这是赚外快啊,我急忙往里面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何倾,所以我全身像打了鸡血似的冲进去。报告厅第一次不需要规定人数签到就能来得超出预想,学院主任在大会开始之前就激动得想哭:“孩子们啊,我看到你们,就看到了祖国未来广告界的希望,下面有请曾今来A大做过交换生的Mark先生来为我们做此次演讲。”接着,在掌声如雷鸣般想起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进入了大家的视线,掌声更加有力,不时听到旁边学生说话:“没白来啊。”“就是,激动啊。”我在想,我们学校学习广告专业的不过寥寥数十人,什么时候涌现着这么大批的热爱者来了?
何倾穿着米色风衣,褐色的头发似乎柔顺很多,我暗暗鄙视,一定要这么风骚吗?他走到讲座的位置上,鞠了一躬:“A大的同学们好,今天的讲座我会尽量用中文为大家讲,希望有不好的地方大家可以提出来。”又是一番掌声,我想,大家是看他帅。
他的讲座我倒没有多大兴趣,只听到场上时常爆发出掌声笑声,他似乎很有口才。可是,我内心里一直在琢磨这一件事,何倾不是不会中文吗?怎么那么流利,仅有几个单词或者专业术语才用英文代替。那个微笑看着我,然后说“对不起,我脑子动过手术,有些东西可能忘记了”的男人,那个夸奖我说脏话很好听很流利的外国男人,那个抱着我,任我撒泼,却对我的殷勤视而不见的男人,我到底还认不认识?
讲座完了以后,是例行的提问环节,面对这样一个异国帅哥,问题当然是很多。比如一个男生问道:“Mark先生,请问您的中文是什么时候学的,怎么会这么好?”何倾笑着看了看会场,才慢慢说道:“我的童年是在中国长大的,所以会一些中文。”又有女生起来问问题:“那么,Mark先生,你有女朋友了吗?”全场都安静下来,大家的神情极为渴求。何倾慢慢看着会场,眼睛突然拐到我的方向,他狡黠地一笑,我在想他不会看到我的,不会看到我的,但转念又一想,看到我又怎么,我还有事要质问他呢!何倾说:“谢谢你关心我的人生大事,但是在人生大事之前,我还是会努力完成我的事业以及工作,在广告学这一方面……”何倾这只狐狸,过桥这招手法真厉害啊,我暗叹,如果面对面坐的是华莱士,他一定也能谈笑风生吧。
当然,大家伙的智慧压根就没从这个老狐狸的嘴里掏出什么来,全部都被他转移到今天的讲座上来了。报告会在两个半小时内结束了,比原来时间长了半个钟头,等到大家都走出去的时候,我才走到讲台上,何倾正整(。。)理着资料,他似乎早预料到了,未抬起头,便说:“有事出去说,这里不合适。”
我牙痒痒地走到外面,等他。
番外(一)
他随妈妈第一次来中国,妈妈告诉他,中国人是谦谦君子,凡事要学会谦让。他点点头,四岁的孩子本是不懂这些话的,但他隐约觉得妈妈对艾阿姨的态度十分谦逊,他想着,这也许就是谦让吧。
几日下来,他收敛了在德国顽皮的脾性,也学会食不言寝不语,万事都做到最好,艾阿姨很喜欢他。但是妈妈却常常对着他叹息:“我对不起你艾阿姨。”他不懂,他们明明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最好的朋友之间会如此陌生。
后来,在艾阿姨家的饭桌上,他第一次碰到她,那时候,她穿着格子衬衫,下面是一条粉红色的裙子,常常笑着,艾阿姨对她很不一样,连小孩子心里都会有感觉的。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时候,她已经上幼儿园了,她总觉得这个小孩不一样,皮肤比她白,眼睛比她大,头发居然是金黄的,她想着,多像芭比娃娃啊。那时候,他的个头才到她肩上,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饭桌上大人都很吵,他不知道小女孩对他说了些什么,也就没有回答。
她看到他坐在一个漂亮阿姨旁边,两个人不知道说着什么,她想,这个人居然不理他,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叫高傲。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那个漂亮的阿姨是他妈妈。
那时候,姨妈对她说:“你爸爸妈妈死了。”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想,就是睡觉的时候没有妈妈陪了,买衣服的时候没有妈妈看了,在幼儿园没有妈妈接了,也许,这就是死了吧。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说不上印象深刻。
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小孩子,要是在一起玩久了,遇上一两件惊心动魄的事,那小孩子的友谊一定是很牢固的,那时候,她带着他和一个小区的孩子玩,他们捉迷藏的时候,他们俩同时找到了同一个地方,她说:“我是姐姐,我让你躲在这里吧。”那时候他的中文说得并不流利,所以常常只说几个字:“我们一起。”她猜出他的意思了,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好吧,不过你不能出声。”就是这份坚定的捉迷藏游戏,奠定了他们的友谊地位。
他的中文总在一个寒暑假的时候就会很好,小孩子学习的劲头很足。她常常在他面前炫耀,因为在幼儿园学习了,她总是用一副大姐姐的姿态对他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学过吗?”但总是出乎她的意料,这个小孩的脑袋不是人做的,他的智商很高,高到她所有不会的他都会,那时候,他才四岁,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智商问题,但是她已经开始觉得,这个孩子不一样了。
他们之间,常常是她说得口干舌燥,他却常常不说话,好久以后,她才问一句:“你到底听没听啊。”这样的时日过了很久,久到他的个头渐渐超过她。
他十岁的时候,妈妈又怀了一胎,那天,他就坐在妈妈卧房的书桌前画画,书桌上放着一盆蝴蝶花,在太阳下的时候,很好看。他听到他妈妈在和艾阿姨讲电话,妈妈的情绪渐渐高涨起来,说话声音也不如从前的那般温柔,他虽然还是在画画,却渐渐竖起耳朵了,听到他妈妈提高了分贝:“艾丽丽,你怎么能那样,我知道你也喜欢Johnas,所以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但你们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关系……”接下来,他却听不到什么了,他回过头,就看到妈妈倒了下来,一手捂着肚子,十岁的他吓呆了,妈妈艰难地告诉他,打电话给医院。
在医院的尽头,妈妈被送进急诊室,好久才被送出来,可是在头上埋了一块白布,跟着出来的,还有抱在爸爸怀里的婴儿。
那年,他妈妈就这样去世了,那个温柔的妈妈似乎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她,想到她晶晶亮的眼睛。那次,爸爸拿着妈妈的骨灰带他回了中国,妈妈的遗愿便是葬在中国。艾阿姨很伤心,在妈妈的坟头哭得死去活来,嘴里却只有一句话:“新西,我对不起你。”那时候,她也站在那里,手上捧着一束花,她走过来,像小大人一样地说:“何倾,没关系,还有我呢。”那一刻,他认定,这便是他未来的妻子。
那一晚,她挤上他的床,他习惯了一个人,却不赶她走,因为她说:“何倾,我知道你很伤心,所以我来陪陪你。”两个失去妈妈的小孩拥抱着睡在同一张床上,结果却是,她极差的睡觉姿势把他给踹了下去,他想,不应该答应她的。
十岁以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他靠画画赚够了第一笔钱,他偷偷地溜了回来,四处打听之下,知道她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