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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听出了这是玉无尘的声音,顿时觉得福音天降。
武林盟主来了,他们便得救了。
其实,除了叶千浔这个杀人机器他们难以与之匹敌外,外围那些血影宫徒众还是能与之一战的。
“哼!来得正好!”叶千浔怒喝一声,身形一转直攻玉无尘。
玉无尘一边接招一边道:“叶千浔,你发的什么疯?”
“我疯,我看你才疯了!”眨眼间两人已险之又险地过了好几招。
“为什么平白无故屠杀武林中人?”为了不伤及无辜,玉无尘将他引至圈外。
“平白无故?你个臭不要脸挺会装蒜啊?袭杀凰城军将领,是你对他们下达的命令吧?凰城军将领是谁你不知道么?想在我眼皮底下袭杀璃月?我先杀了你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叶千浔疯了一般猛攻,嘴里喋喋不休地喝骂。
两人犹如两团光线般扭绞在一起,出招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听说武林中人是去杀璃月,玉无尘一时走神,被叶千浔的刀尖划过上臂,顿时血流如注,却仍不忘分辨:“杀璃月?我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
“别装了,今天我非抓你去璃月面前说个清楚不可,让你以后再在她面前装深情,哼!”虽然叶千浔是璃月的第一个男人,但对于玉无尘是璃月初恋这一点,他还是非常羡慕嫉妒恨的。
“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说清楚。”玉无尘施展轻功遁至一边,叫道:“都住手!”
武林中人住手了,可血影宫人不住手,顿时又被砍倒几个。
“你——!”玉无尘气急,瞪着叶千浔。
叶千浔手一抬,血影宫徒众顿时也全部停了下来。
玉无尘这才转身,看着被砍得只剩下五六十人的各派高手,问:“是谁让你们来袭杀凰城军将领的?”
“月潇山庄的人执盟主令去各门各派下令让我们为当今朝廷尽一分力的,难道盟主你不知道么?”武林中人问。
玉无尘语噎。
他真的不知道,自东仪回来,在九华山他就想起璃月,想起璃月他便想起叶千浔,心中烦躁不堪,便漫无目的地到处逛了逛,散散心,盟主令以前一直在父亲那儿。本来他对武林盟主什么的也不敢兴趣,也没去管父亲要盟主令。
看来是有人趁他不在钻了空子了。
能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他的大哥,玉九霄。
他曾在他面前三令五申,叫他不要动璃月,看来他并没有长记性。
“此事我的确不知,定然是有人从中作假了。你们都回各自门派吧,带我将此事调查清楚,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心中气恼,他却不得不拿出武林盟主的威严气势,淡淡吩咐。
侥幸活着的武林中人闻言,差点没气晕,他们拼死拼活地赶到这里,又遭遇血影宫的埋伏死伤无数,就换来玉无尘一句“不知情”,这……真是气死个人啊!
不过,再气又能怎样,人家是武林盟主,你要表达不满,他转过头不管你们了,让你们跟血影宫血拼去,反正死光了不过就是博个为国捐躯的口号,实在是没多大意义。
于是乎,一帮人抬着本门死伤的弟兄,垂头丧气地走了。
叶千浔看玉无尘的模样不像是在作秀,冷嗤一声:“你坑蒙拐骗地将这武林盟主的位置弄到手有什么意义?连个令牌都看不住。”
玉无尘不理他,转身往大青山另一侧飞奔。
叶千浔瞠眸,一边追上去一边骂:“你还有脸去见她?”
“我让她给我包扎伤口。”玉无尘头也不回一阵狂奔。
“你敢?!”叶千浔气急败坏道。
“要不你给我包?”玉无尘哼笑一声。
“想都别想!你给我站住!”玉无尘轻功高绝,比叶千浔早出发一步,竟让叶千浔怎么也追不上他。
若让璃月没弄明白青红皂白之前看到他这副鲜血淋漓的样子,还不心疼死?
玉无尘不理他,半幅袖子都已经被鲜血浸湿,却是越奔越快。
“我叫你给我站住!”见他溜得比兔子更快,叶千浔扬手便将日月弯刀向他削去!
吹枕头风
“什么人?!”
午夜,璃月喝了点酒,躺在篝火旁头枕在曲流觞腿上睡得正香,蓦然被守夜将士一声喝问惊醒,睁开眼坐起身一看,却是叶千浔站在篝火对面,一脸妒意地看着她身后的曲流觞。
“都退下吧。”眼看周遭营帐里士兵们都向这边围拢过来,璃月喝道。
士兵们退开后,“你怎么来了?”璃月有些好奇地看着叶千浔问。
玉无尘这死家伙去哪了?明明看见他蹿进这片营地的,怎么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定然是被璃月给藏起来了。这么短的时间,他应该还来不及扭曲事实恶人先告状,那么……他当然要先入为主了。
念至此,他表情一松,面带痛苦之色,假装不支地在篝火旁跌坐下来,一手捂上胸口,不吱声。
“喂,你怎么了?”见他那样,璃月倒有一丝紧张了,站起身来到他身边扳着他的肩问。
“玉无尘用盟主令调集各大门派的高手来杀你,我刚刚跟他遭遇,打了一架,一时不慎中了他一掌。”叶千浔说着,坐都坐不住了,身子一斜就往璃月身上靠。
“嗤!”一旁曲流觞看着他演戏,鄙夷嗤笑。伤得这么重,脸色一点不苍白不说,眼睛还贼亮贼亮的,这演技也太拙劣了。
也就璃月这家伙关心则乱,竟连真伤假伤都分辨不出来,可见心里有多在意他了。
第一个男人……到底是与众不同的吧。
念至此,心里酸酸涩涩地痛了起来。
“看,还有人幸灾乐祸。”叶千浔有气无力地倒在璃月怀中,矛头直指曲流觞。
璃月回头道:“流觞,你去看看苏吟歌那厮沐浴完了没有?生猪褪毛也没他这么久啊。”
“苏吟歌也在?”叶千浔拔高了声调,一副气结于胸的模样。
璃月狐疑地看他。
“治疗内伤何必找苏吟歌呢?我最在行啦。”曲流觞说着,站起身晃晃悠悠向叶千浔这边走来,眯起的狐狸眼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他们两个交手不是一两次,本来看到对方就会浑身不爽,此情此景下,如不大干一场实在是太对不住观众了。
眼看曲流觞走到近处就要探手来掐他脉门,叶千浔陡然横腿一扫,旋风般卷了出去。
“就知你是装的!”两人打到一起时,曲流觞鄙夷道。
“要你多管闲事!”叶千浔恼怒。若不是他在,他至少可以骗得香吻一枚。
璃月瞠目结舌看着龙精虎猛的叶千浔,良久,抚额叹了口气。
自从那夜在九华山后山谈过之后,她还以为他彻底跟檀郎说拜拜了,眼下看来,还是会间歇性的檀郎附身啊。
心中恨铁不成钢,巴不得让曲流觞好好教训他,但抬头看到两人战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她又忍不住揪心起来,在一旁叫道:“喂,你们两个,与其内讧不如给我做事去?”
两人闻言,同时弹开,各自站定问璃月:“什么事?”
……
将曲流觞和叶千浔打发上山杀敌军将领后,璃月打着哈欠往自己的营帐走去,心思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还未踏进营帐便捕捉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因为有时夜里苏吟歌会溜到她营帐里来,所以她的营帐外是不安排人站岗的,营帐里灯亮着,她全神戒备,突然撩开帘子冲进帐内。
眼前是怎样一副情景?
苏吟歌毫无形象可言地躺在地上,无声无息,那边玉无尘衣衫半解地坐在她床沿,正用一块棉布擦拭左臂上淋漓的血迹。
听到声音,他不慌不忙抬起头来,乌眸汪汪。
璃月立马知道这家伙又痛得受不了了,他有两个特点,第一,爱吃甜食,第二,怕痛。跟他在一起的那五年,她常用这两点嘲笑他,说他是女扮男装,外表看着是男人,其实内里是个女人。
不过眼下她却没心情嘲笑他了,蹲□检查一下苏吟歌,发现他只是昏迷,鼻尖又闻到一丝幽幽甜香,便知道苏吟歌定是中了玉无尘的飞梅弄晚,就像当初叶千浔一般。
只不过,苏吟歌武功和耐力都不及叶千浔,所以他昏了。如果当初叶千浔也与他一样昏了,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她的人生可能会是另外一种轨迹。
只可惜,他偏偏没昏。
知道苏吟歌没事,她放了心,站起身向床沿的玉无尘走去。
撇去他血淋淋的左臂不说,他这衣衫半解风骚入骨的模样,她倒真的还是第一次见,当即有些心不在焉,问:“谁弄的?”
“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