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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放下来铺在枕上乌黑如云的长发,和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令狐谦轻啮了下她的指尖,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扶摇直上,窜过脊柱,麻痹了淇澜的周身。
“澜儿,朕今晚就睡在你这儿好不好?”
淇澜大骇,看向他的大眼满是无助:“皇上,臣妾、臣妾身子还……”
既然下了决定,令狐谦反倒不再犹豫,伸手亲昵的捏捏她的小鼻子邪笑:“想什么呢,朕不过是乏了,懒得再走回乾池宫,就只是睡觉而已。”
淇澜脸上的红云一直蔓延到脖颈,楚楚动人,樱唇微微翕动着,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令狐谦自己解了龙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只着一身睡觉穿的雪白长衣长裤,修身玉立说不出的俊逸迷人:“不早了,澜儿身子弱,也该睡了。”
直到身边多出一个人躺下,大脑乱成一锅粥的淇澜还是没能从僵硬里回过神。
他、他、他令狐谦今晚,要跟自己同榻而眠?
鼻翼间被令狐谦身上好闻的檀香味道沉沉笼罩,还有男子身上特有的温暖气息,源源不断的扑将过来。
“澜儿……”轻如喟叹的声音缭绕在眼前,惊醒了石化的淇澜。
一下子翻过身去面对着墙壁,淇澜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澜儿,”身后的声音带着无奈:“我在你眼中就那么可怕么?”顿了一顿又继续:“纵使我真的想,也总会顾着你的身子和意愿,别那么紧张。我不会现在要了你的,说过要等你心甘情愿,朕就会遵守诺言。”
淇澜稍稍放了心,耳根却是更热的发烫,奇异的羞涩一波波涌上来,如同兜头大浪,不管不顾的吞噬她。
令狐谦的手臂从背后伸过来,跟她的十指相扣,束在盈盈一握的腰间。
这样亲密无间的相拥几乎要了淇澜的命,以至于浑身的神经绷的紧紧的,下一秒就会不堪重负的啪的断掉一样。
面对这样的局面令狐谦真是无可奈何,这个小女子的张惶失措是不是太严重了一点?
蓦然想起了可能的症结所在,令狐谦拉过她稍显冰凉的身子圈在怀中,下巴靠在她的颈窝引起一阵颤栗:“澜儿,过几日朕就先册封了你的贵妃头衔怎样?”
明显的感觉到怀中身体愈发的僵硬和无声的拒绝,令狐谦不甘心的继续:“澜儿你总要在这后宫站住脚。”说出口的是这个,没说出口的是自己未来的打算。
“不要。”细微却坚定的拒绝:“澜儿不要册封贵妃。”令狐谦不知道,这样把她变成如那后宫一众争宠吃醋的妃子,对于淇澜来说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即使管不住自己的心,她宁可这样手机无份的待在他身边,也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们是地位平等的相爱,而不是一个仰望一个施舍的帝妃关系,不是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子的不堪局面。
令狐谦想的却不是这个,思及曾经谈过的那些话,终于还是放弃了册妃的念头。
就再等等吧,最多不过半年,一切都会归位的。
“不要就不要,”令狐谦放松的轻笑:“澜儿说怎样就怎样,朕都依你。”
后来没再说什么,令狐谦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悠长,竟是累极而眠了。
淇澜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子被他抱在怀里,怕是一晚上都会紧张的合不上眼睛,谁知道后来慢慢的,不知不觉中就放软了身体,沉入了酣甜的睡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
☆、似是故人来
刑部大牢。
赫然还是最里面那间曾经关押过碧妃的重刑犯牢室,一身黑衣的慕容长磊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死掉了一样。
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带着呛人的窒息感。
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是右胸那透体而出的箭伤触目惊心,任是再无知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个人或许大限将至了。
开锁的轻微悉索声。
时隔不过一周,令狐谦又站在了这里。
由上而下的俯视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男子,令狐谦微微侧过头看向连城。
连城会意,几步过去弯下腰探他的鼻息。
“还活着。”
“先别让他死了。”令狐谦冷冷的,扔过去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锦盒。
连城打开,一阵药香扑鼻,是一颗吊命的老参丹。
这倒也是皇家的珍品,吃下去的时候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保着不断最起码一个礼拜。
连城撬开慕容长磊紧闭的牙关,将药丸塞了进去,捏在喉间迫着滑落下肚,这才起身悄悄走了出去。
迷迷糊糊间,慕容长磊被连城这一番折腾弄的醒了过来,先是口中的微苦和喉咙的不舒服引起了一阵咳嗽,紧接着震动了胸前的伤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整个人忍不住蜷起身子缩成一团去抵抗那痛楚。
“慕容长磊?”一道陌生却威严冷厉的声音传来。
慕容长磊好容易扶着胸缓过这口气,闻言慢慢的侧过脸。先是一双金线镶边的皂靴,再往上就是明黄的龙袍和不怒自威的容颜。
想要苦笑却力不从心,慕容长磊平定着心中翻滚的情绪。即使没见过,可是这样明显的装束用不着猜吧。
想起在千衣巷倒下之前,看到靖远平安离开,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本来自己这次做了决定过来,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
只是还没见到想见的那个倩影,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甘。
当初靖远亲赴西北求自己出借人手潜入南楚,自己是知道此行凶险的。不过也明白靖远在京都的为难,虽然挂着镇远大将军的头衔,手下却是没有兵权,何况萧然又已经离开,偌大的沭王府只剩下手无缚鸡之力的仆役管家。若是沭靖远只管做个逍遥自在的王爷,他能过的很快活,可是要劫囚救沭碧菡,却是丁点办法都没有。
慕容长磊知道,靖远是淇澜心中最重要的亲人,所以他的要求自己更加无法拒绝。加上自己西北戍边几个月,非但没有忘记那个记忆中的窈窕女子,反倒日渐清晰浮现在心底,痛苦和后悔整日折磨着他,加上暗淡无光的仕途,一时间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听不到慕容长磊的声音,令狐谦冷哼了一声:“怎么,慕容校尉不在西北戍边,跑来南楚劫囚又是为了哪般?”
呼吸间的灼烧感犹如烈焰袭胸,让原本再自然不过的喘息变得刻意而艰难。
那一箭有多重慕容长磊很清楚,而面对令狐谦的质疑他更加的无话可说。是啊,他又有什么立场,又该说些什么呢?
说为了靖远?说为了淇澜?为了……来和亲的大义公主?
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的好笑过,以至于低低颤动的胸腔引的他自己痛苦不堪。
“慕容校尉为了什么来,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么?”令狐谦蹲下身子,视线紧紧的锁着慕容长磊一瞬不瞬。
慕容长磊一时有了片刻的退缩和畏惧:“你……”
“是关心朕的澜贵妃么?”令狐谦倏然而出的话比那透胸的箭来的还快,还不留情:“澜贵妃对朕一往情深,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慕容校尉,你听了,可觉得宽慰?”
慕容长磊的俊脸一阵抽搐,这兜头袭来的消息带给他灭顶般的痛,超过了肉体的折磨和心中一直以来因为揣测而带来的郁结,仿佛把那种羞于见人的血淋淋的伤口重新扒开,无情的曝于阳光下任人围观指点。
令狐谦笑的云淡风轻,却带着慕容长磊看得见的残忍:“要不要朕让澜贵妃来探望一下故人,嗯?”
“不要!”几乎是嘶吼的,又是一阵痛入心肺的低咳。慕容长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就让我一个人安静的死在这里吧……”
那么的想念她,那么的想要过来沙陵看看她,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
终究还是奢望了。
自己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不能见到她。
令狐谦满意的站起身体,冷漠的最后看了看这个明显算不上对手的败军之将:“那慕容校尉就好生歇着吧,朕,如你所愿。”
长磊哥哥?呵,自己真是太把他当回事了。
入夜,楚月宫。
刚用过晚膳,还不到就寝的时间。
这个时候大概是所有人最轻松的一刻,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歇下来,连带着神经都松懈了。
淇澜刚刚沐浴过,锦儿拿着厚厚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烛心微弱的噼扑声。
“公主你为什么还要点蜡烛啊?”锦儿找着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南珠这么亮。”
“烛光温暖啊。”淇澜闭上眼睛,隐约还能闻到刚刚沐浴时候红梅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