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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我的女儿啊!”邱夫人一声哀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冥冥中仿佛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小七身不由己的向前,轻灵的身子重新投入那凝成一团的黑暗中去……
天色将暗,酉时已过。
冬夜里黑的早,皇宫之中已经上了灯,四处都是温暖的橘色,与红梅白雪相映成趣,看过去很有诗情画意的感觉。
只是此时此刻,在中宁宫,一切再也跟诗情画意这个美好的词语不沾边了。
设在中宁宫密室内的法坛,内有正在做法的一名四十多岁的道士,室内一排连灯九烛,前面是一张条几,上面对应白色泪烛镇了九张描了蚯蚓状的朱砂画符,条几下面是一个小小的铜鼎,里面有一块沾了淇澜血渍的白色帕子,还有上书淇澜生辰八字的纸帛,一个桃木剑垂直刺在中间,上面垂下的血红穗子诡异莫名。
密室门被打开的时候,道士尚不知是自己的死期到了,还以为是齐嬷嬷来送饭。
待到一把利剑直指喉间,冰冷的触感让他明白死亡离自己无限近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距离沭淇澜离魂成功不过只剩下一日。
“如何解咒?”是比冰雪还要寒冷的声音,抬头看到的,是耀眼的一片白。为南楚立下赫赫战功的第一神将秦王骏白。
“皇后,这件事,你又作何解释?”令狐谦并没有怒气冲冲,可是那寡淡清冷的声音却一下子击溃了高皇后所有的外强中干。
“皇上,这不关臣妾的事情,”高皇后哭的梨花带雨,这样子倒真的不是作假。在宫中设这种诡秘邪异的旁门左道,本就是砍头之罪:“这都是齐嬷嬷,不不,是碧妃那个女人设下的毒计。”
齐嬷嬷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皇上明鉴啊,真的是碧妃那个贱人因嫉生恨,才想到这样的法子加害大义公主啊……皇后娘娘不知道……”
“皇后不知道?”令狐谦冷笑接口:“那就是你这个恶奴私下里欺瞒主子犯下滔天罪行了?”
高皇后自身难保,此时更不会为齐嬷嬷开口求情,只管垂着头跪在地上,咬紧牙关不说话。
齐嬷嬷咬了牙,此时已知自己难逃一死,反倒慢慢冷静了下来:“是,皇上,都是奴才自作主张,皇后……不知情。”
高皇后浑身一抖,嘴唇嚅嚅的,想到齐嬷嬷这么多年的照顾陪伴忠心耿耿,突然的不忍心:“皇上,求求你看在齐嬷嬷多年照顾臣妾……”
“皇后。”齐嬷嬷老泪纵横,恭恭敬敬的向高皇后磕了两个头:“奴才该死,自知罪无可赦,还望皇后保重凤体,别为了奴才伤心……养好龙子……”
令狐谦冷冷的看着这主仆二人的卖力表演,心如磐石毫不动摇。
房门一响,一身黑衣的连珏押了碧妃沭碧菡进来。
碧妃被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的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看到眼前的形式,再无期望的明白今日是走到了尽头。
“碧妃,”令狐谦坐在堂前的椅子上,侧面是不发一语的秦王骏白:“皇后说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局,你怎么解释?”
“臣妾,无话可说。”碧菡这点上倒是比皇后有骨气很多。
“呵呵,碧妃真有节气。”令狐谦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朕给你机会,你不指认真正的幕后凶手么?”
事到临头,沭碧菡倒真有了些沭家将门之后的大家之风:“皇上,碧儿这会儿的指认又有什么意义?皇上在心里都已经定了罪,说什么都是个笑话罢了。”
令狐谦点头:“如此说来,碧妃是认罪了?”
碧菡低着头,稍显凌乱的几缕发丝落在额角,乌亮如墨,映着白玉般饱满的额头熠熠生辉。
“如果说朕此时很生气,”令狐谦沉沉的笑,犹如戏耍半死之鼠的猫:“要将幕后凶手千刀万剐呢?”
“皇上啊,您念在老奴忠心伺候皇后多年的份上,给老奴一个全尸吧。”齐嬷嬷哭号,惊吓的快要尿裤子了。
碧妃的脸色顿时惨白如雪。再怎么强作镇定,千刀万剐之刑却是无论如何都承担不了的啊~~
“皇上……”高皇后也跟着哀哀的哭诉:“皇上您——哎呀,臣妾肚子好痛……好痛啊……皇上……”
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丑陋百态,令狐谦终于厌倦烦乱的不想继续了。
挥袖起身,冷言吩咐:“秦王,将罪妇沭碧菡交由刑部按律处罚,恶奴齐氏及妖言惑众的道士明日午时在午门外五马分尸以儆效尤,至于皇后,”令狐谦微微眯起双眼:“念在从犯,免其死罪,自即日起,罚以禁足中宁宫,直至生产。”
作者有话要说:
☆、淇澜归来
楚月宫。
淇澜已经悠悠醒转,茫然却又深不见底的眸子微微的睁着,是婴儿般纯净懵懂的心思。
待到看见床榻边围了一圈的熟悉面孔,春柳夏荷秋菊冬梅锦儿绣儿,还有小邓子红着眼圈却兀自掩饰的表情。
轻声叹口气,阖了下眼睛又睁开。
还是又回来了。
沭淇澜这个原主再度如愿以偿的把她扔到这个地方,一走了之。
“公主?”锦儿的眼睛红肿的厉害,跟淇澜记忆里青溪的妈妈一个样子。
“主子你可醒了,先喝点水润润喉。”还是春柳老成持重一点,高兴之余不忘自己的本分:“等下药煎好了,放一放再吃。”
“瞧我这记性,”锦儿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退后一步:“公主才醒,身子又虚,我得去备些个点心小食。”
“主子……”小邓子扁扁嘴,稚气未脱的面孔上泫然欲泣。
“好了都别吵了,让公主好生歇着。”经此一事,淇澜不知道的是,冷静沉着的绣儿俨然成了大家新的主心骨,连春柳都心甘情愿的唯绣儿马首是瞻。
喝了一点温水,嗓子不再干涸的要冒烟,可是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火辣辣的,连清水滑下都依稀带着含血的腥甜。还有周身犹如被敲碎重组的疼痛,每一寸都绵软无力,动一动就是揪心蚀骨的倒吸一口凉气。比前世的小七在研究所受过的最重一次伤还要严重,能感觉到的元气大伤。
“我没事,散开吧。”慢慢的张口,说出的话沙哑的不成样子,又疼的颦起眉头。
“都散了吧,这样围着空气不好。”绣儿有条不紊的安排:“锦儿去看看药,夏荷和秋菊去做点清粥小菜,几样点心,其他的各去做事~”
头脑稍稍清醒了些,淇澜不无诧异的听出了眉目。呃?现在绣儿当家?
眼角看到春柳脸上并没什么不满意或是不服的表情。看来自己昏迷这几天出了些变化呢~~
大病初醒,只是这样的想点事情也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淇澜闭上眼睛,心中无力的想。可别落下什么后遗症,变成傻子或者弱不禁风的林黛玉……
“皇上驾到!”随着公公的唱喏,令狐谦已经大步的开了门走进来。
还未来得及出去的宫女太监哗哗的跪倒一片请安。
令狐谦的目光专注的望向床榻上虽然依旧衰弱却已经醒转的淇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澜儿真的醒了?”
旋即转身命令跟着来的几个太医:“过去看看。”
生了场大病真好,连皇上都开始和颜悦色了。淇澜不着边际的想着,任由太医小心翼翼的为自己号脉。
其实她研究了那么多毒药医理,虽然称不上医生,可是对自己这副身体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病的这么厉害,但看样子这最起码要好好养上个把月才能差不多。真是不比前世小七那强健无敌的身体啊~
果然,太医的结论大差不差。无非是大义公主身子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久病初愈,体虚脾寒,需要仔细调理将养云云。
龙心大悦的令狐谦大手一挥,让太医院用最好的药材最快的速度养好大义公主,然后以护主有功将楚月宫上下打赏个遍,那报出来的金银珠宝数目听得淇澜瞠目结舌,一时间都忘记自己现在虚弱的睁不开眼睛了。
“你干嘛不赏太医?”
“朕不治他们的罪已经是最大的赏赐了。”令狐谦冷哼,不去看下面冷汗连连的太医。忽然回过神的想起来这沙哑难听的嗓子主人。不悦的拧了眉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别说话,伤身体。”
淇澜别扭的转过目光,脸颊可疑的微热。这种带着关心的凶巴巴……
身侧微微一沉,右手被握在了一只宽厚温暖的掌心。令狐谦坐在旁边,身上恁般熟悉的檀香气息随着呼吸涌进鼻翼间。
“皇上……”淇澜些许慌乱,这还黑压压跪了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