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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邓子垂着的双眼掠过一抹厌恶,口中答的恭敬:“回夫人,是皇上要奴才送去楚月宫的夏黑。”
陈蓉蓉差点炸了。刚刚想要惺惺作态去接近淇澜而被拒之门外的恼怒此刻统统爆发了出来,是想都不想的冲动,抬脚踢翻了食盒,犹自不解气的伸脚去踩那满地乱滚晶莹剔透的葡萄:“我踩死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妄图勾引皇上……”
小邓子惊骇的张大嘴巴,连话都说不出口了。这个陈夫人是死到临头了,连这样禁忌的话都敢说出来~
一转眼又看到地上被踩得稀巴烂的葡萄,心疼的想要去挡。这夏黑可是稀罕物,皇宫本就不多,还是自己精挑细选拣出最大最饱满的新鲜水果,被这个蛮横不讲理的陈夫人一踩,主子可就没得吃了~
“夫人你不要踩了,皇上怪罪下来,奴才担当不起……”
陈蓉蓉眼珠一转,恶狠狠的指着小邓子命令身边跟着的太监:“这个可恶的奴才冲撞了本夫人,还摔烂了一地的葡萄,你们眼睛可都看清楚了!来人,掌嘴二十!”
小邓子吓呆了,想不到居然会被倒打一耙,愣神的功夫,火辣辣的一巴掌已经掴了过来,瞬间打醒了他。
即使再恨,他也不敢反抗。毕竟陈蓉蓉是主子,他是奴才,即使他占理,若是反抗也是死路一条。
在这后宫混了这么多年,尤其是现在得到了大太监朱令宇的赏识,又岂会因为一时之气小不忍而乱大谋?
二十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完,小邓子清秀的脸红肿模糊,连原本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陈蓉蓉可算解了点气,冷哼一声准备离开。擦身而过的时候阴狠的对小邓子低语:“你敢乱说话,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陈蓉蓉嚣张跋扈的背影扬长而去,小邓子的眼中浮起怨恨的光芒。他日你失势,我必会雪上加霜,一雪今日之耻。
只是他想不到,这好日子来的那么快~
连珏训练出的影卫当夜就把御花园下午发生的冲突一五一十禀告了令狐谦。
一个小太监挨打自是不会上了皇上的心,可是陈蓉蓉的所作所为触到了令狐谦的底限,那是天王老子都不可宽恕的罪责。
三尺白绫当夜就被送进了陈夫人的灏融宫,奉旨托盘的正是脸颊尚未消肿的小邓子……
次日,后宫传出陈夫人暴毙的消息,虽是死的不明不白,可是令狐谦随后的手段极其到位。明里葬入皇陵说的好听,暗中却丢到了野外喂狗。同时内阁大学士陈悠然之子,陈蓉蓉之兄升官至四品,极好的抚慰了臣子痛失爱女之心。
这件事连水花都没激起一朵,悄无声息的淹没于错综复杂冤魂无数的后宫,便是连陈夫人的亲人,也是哀恸了三五日,很快的抛之脑后开始了驰骋官场的惬意人生,畸形的社会下,重男轻女的冷漠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例子……
陈蓉蓉所谓下葬的那一日,令狐谦正在楚月宫陪伴淇澜。
不知道是不是他消息封锁的好,亦或者是淇澜终于想通了,肯为孩子着想不再折磨自身,令狐谦今日过来,竟然得到了淇澜极为浅淡的一抹笑意。
那惊鸿一瞥的笑容虽如雪花,落地即融,却让令狐谦刹那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好似为了那几不可查的笑颜,倾己所有都不足惜。
接下来的几天,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松了一口气,朝堂之上的氛围也恢复了正轨,不再如前几日,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甚至皇上还破天荒的表扬了几位有想法的臣子,责令他们牵头去落到实处,并开了论功行赏的金口,简直让那几个年轻的文官欣喜若狂,士气大振。
与此相反的是,后宫陷入了极为怪异的死气沉沉。
皇后托病于永宁宫,大小事宜统统甩手不管。就是这样,令狐谦居然不怒不责,听之任之。
原本在皇后之下独大的静妃,一夕变天,因为欲要谋害皇后而被抓个现行,震怒天颜,被逐入冷宫终身不得外出。真实原因也只有当事几个人知道,陈蓉蓉挑衅之事,背后指使就是一直隐在暗处的静妃……
李贵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除非必要几乎足不出户,宫中的奴仆宫女也是讳莫如深,嘴巴牢靠的紧。而她怀孕的事也就因此成功的掩藏了下来。令狐谦冷眼旁观,任由她喜的发狂,憧憬着孩子生出一朝得势~
没多久,皇甫静言被册封为梅妃,暂代皇后行使职责。大大咧咧的性子让她一开始吃尽了苦头,常常顾得这头顾不得那头的焦头烂额,幸好她也是灵慧之人,不过半个月慢慢摸透了门路也就上了手,很快有模有样的步入正轨。
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为期
天气很快热到了大暑。
身子渐沉的淇澜整日里昏昏欲睡,常常捧着书看不了两行,头一点一点的就混沌了过去,任由书本滑下落地犹不自知。
令狐谦愈发宠溺她,旁人半个不字都不能说,否则就是不死不休的死局。
可怜锦儿和福儿两个丫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得罪了主子,竟然半眼都不得待见,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让令狐谦心生不耐赶回了王府。
倒是白芍,仿佛日渐得到淇澜的倚重,什么事都吩咐她去做,看起来当成心腹样的信赖。
令狐谦不管那些杂事,不管是白芍还是旁的谁人,只要淇澜喜欢就留下,不耐的就赶走,单纯的只求博得美人一笑,真的假的全不重要。
大暑这一天,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滔天的热浪一波波的没个尽头,沿河的柳叶都蔫头耷脑的打了卷儿,有气无力的蝉鸣吱吱的叫个不停,听的人口干舌燥坐立不安,直到深夜都静不下来。
皇宫内备下的冰块有过半都被送到了楚月宫,面对各宫索要的调度,执事的太监心中叫苦不迭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陪着笑脸挨着骂,自认倒霉。
入夏后,日头变长,红彤彤的太阳每天都拖沓着不肯落下,到用晚膳的时间,往往还是大亮着,映照在气势磅礴的宫墙内外,连绵逶迤的明黄琉璃瓦顶闪烁出皇家无双的气派巍峨。
淇澜又在院中的凉亭里睡着了,白芍无法,只能取了极薄的丝帛披在她身上,静候在一旁徐徐的打着扇子。
令狐谦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帧场景。
白玉无瑕的小脸有一小半枕在臂弯里,淡扫的蛾眉微微颦起,浓密的睫毛小扇子样的盖在眼睑之下,水润的樱唇似启非启,鬓角有一缕乌发滑落,轻轻的搭在挺翘的鼻尖,随着微风拂过,晃晃的不肯离去。许是发丝扰了她的好梦,又或者是淡拂肌肤呵了她的痒,紧闭的双眼不肯张开,小手却恼怒的刷过面前,挥开了那缕秀发,没一秒的功夫又复落下,调皮的覆在唇瓣上,如羽毛刷过。
她睡的并不安稳,手指间或神经质的抽搐一下,旋又放松。单薄的身子因为瘦削更突出小腹的凸起,已能看出将近四个月的身孕。
令狐谦看的痴了,站在那里连呼吸都慢慢放到轻缓。
白芍看到那抹明黄的身影,刚要行礼却被令狐谦抬手制止了。
两个人就隔着一里一外的距离陪着浅眠的淇澜,站在亭外的,还是权倾天下的一国之君~
太阳落山了,天边是殷红似血的火烧云,壮观的连成一大片,勾勒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有驰骋疆场的万马奔腾,也有叹为观止的天工神殿~
淇澜动了动身子,缓缓睁开的眸子带着不谙世事的懵懂,迷蒙着娇懒:“皇上……嘶……”皎洁的小脸一下子皱成一团苦瓜,手臂枕的时间长了血脉不通畅,倏然离开酸麻难忍。
“怎么了?”令狐谦几步跨上前,眼底的担心凝若有形:“哪里不舒服?传太医——”
“没事。”淇澜无奈的撇撇嘴角,淡然的转转手腕:“手臂麻了而已。”
白芍低着头,假装自己是聋子瞎子,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令狐谦这才放下心来,出糗的摸了下耳垂,讪讪的笑:“没事就好……”
慢慢站起身,淇澜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皇上用过晚膳了么?”
“还没。”令狐谦老老实实的作答,带着些许期盼看着她。
“白芍去看看御膳房今日送了些什么膳食。”淇澜小手覆在肚子上,一步步走下凉亭的台阶:“皇上如不嫌弃,就一起随意用些吧。”
令狐谦忙不迭的点头:“好。”
外面虽然比室内凉爽些许,可是烦在蚊蚋小虫颇多,飞来撞去的不胜其扰。别说吃饭,一张嘴说不定就会撞进去一两个。
进了屋,白芍手脚麻利的将冰桶放在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