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怪罪你什么,”芷榕脸上有着难见的倦倦:“这件事我管不了。”
错愕来的又快又急,淇澜再也想不到她会如此拒绝个干脆利落,脸上的失望掩饰不住:“亓樗……”
“亓樗已经死了。”一抹厌恶浮上毫无瑕疵的面容,芷榕别开脸,不知道那厌恶是对着面前的人还是自己。
淇澜如遭雷击,慢慢的垮了肩膀。沉默了半晌站起身:“那么,淇澜知道了。不再打扰皇后的清净,这就告辞了。”
这算是决裂吗?亓樗,她为了什么对自己这么无情?
“你在想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你吧。”身后传来皇后悲喜难测的声音,带着幽幽的孤寂:“亓樗曾经是你那么看重的朋友。”
“他永远都是我的朋友,在心里。”淇澜不回头,因为回头看到的那个,不再是亓樗。
芷榕心生无端烦躁,是恨不得将一切都撕毁的冲动:“永远的朋友?”冷冷的嗤笑后是豁出去的恶意:“还真是天真……最初亓樗为什么接近你?为什么要一路护送你去南楚?为什么在宁月跟你分开?哼,你不是还曾经猜测华梨就是亓樗么?怎么,那么准确的直觉也会出错么?”
淇澜霍的回头,眼底的震惊是全然的无法置信:“你说亓樗……华梨……”有什么一直不解的迷雾在慢慢散开,露出的真相像是血淋淋的伤口,嘲笑着自己的很傻很天真。
华梨就是亓樗,就是亓芷榕,就是眼前的皇后!
没有比这更可笑更荒谬的事情了!
芷榕像是被恶魔附了体,无情的声音继续:“最开始她不过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能够在战场上折戟秦骏白,那个华梨心目中不可战胜的男人。后来随着你一路走向南楚,直至在宁月看到了秦骏白,都是她矛盾躲避的体现,想见却又害怕真的相对。华梨跟秦骏白合作了四年,关系止步于朋友,华梨不甘心!她曾经捧出自己的真心,可是秦骏白根本无动于衷!”
很小的一件事情突然浮现脑海。
和亲队伍停驻宁月的时候,在秦骏白的府邸,他曾经说过,好似看到了一个故人。原来如此。
脑海中飞速的过着一帧帧曾经不明的画面,如今全部迎刃而解。
亓樗说,小白,你穿白色真好看……
亓樗说,小白,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是那种喜欢的心都疼了却没法靠近的感觉?
华梨说,人都是会变的……
心里很疼,还有莫名其妙的心酸。
曾经的亓樗,不管居心如何,给了她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曾经的华梨,复杂难懂,却赠与了她天大的财富。而这背后的真正面目,却是她沭淇澜的情敌,倾心于骏白的疏月国长公主亓芷榕。
设计了一个天大的谎言,被她这样蒙在鼓里团团转,可是此时心里除了空落落的难受,竟然没有什么恨意。那种感觉,太难以表述了。
震惊失望落寂还有点点的佩服。
这个世上,还有这样心机的女子,堪称异数。
“是不是恨的牙痒痒?”芷榕住了口,猛然发现自己今天说的太多了。多到全都倒了出去,自己的心底空了一个大洞,虚无的想哭。
淇澜摇摇头:“没有,谢谢你告诉我。”
是呵,眼下的华梨跟朝廷合作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可叹自己聪明一世,竟然都是自作聪明,远不比骏白看的清楚。
淇澜这么说,芷榕反倒更憋闷:“其实说起来,我们两个还真有缘分不是么?我代替你入了宫,被禁足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地方,放开你,成全秦骏白的念想。”
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淇澜心里泛起难过的情绪:“或许你步步心机都是有所图,可是我傻也好笨也罢,回忆起来都是你的好,即使现在阴差阳错至此,我却没办法怪你……”
“那是当然。你的幸福,是我成全的。”芷榕打断她的话,冷笑连连。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说的也都是强词夺理,可是控制不了。肚子里烧的一团邪火无论如何都灭不下去,迫得她想要发泄出来。自己不痛快,好歹也要拉个垫背的~
这种乱麻似的关系始料未及,淇澜被迎头扯了下去,一时间无法完全消化。想着此时再去求助搭救骏白未免强人所难,索性打算先回去楚月宫坐下来理清一下再做计较:“亓——你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不管怎么说,你在我的心中都已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或许曾经那些情谊你也根本全不在乎……没关系,我还是希望你能在这宫中过的好好的,即使不再是朋友……瞧我又犯傻了,凭借华梨的聪明才智和亓樗的洒脱不羁,这区区后宫不是小菜一碟?是我杞人忧天了。那么,皇后,就此别过,各自珍重。”
认真的行了个礼,淇澜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芷榕也没再唤住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神情漠然。许久,红唇微启溢出叹息:“淇澜,珍重。”眼前兀的浮现出天泽京都酒楼时候的初见——
她倚在窗边微微探头出去,不知道看见什么有趣的,轻抿了樱唇浅笑晏晏,那一抹清淡的笑意却如同娇嫩的清荷,瞬间击中了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即使同为女子,却依然不得不惊叹,这是一个造物主格外恩宠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这成了小皇叔吗?看的这般紧,锁的恁般快……
☆、第 190 章
回到楚月宫,淇澜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静一静,任由锦儿在门外急的团团转也毫无办法。
抽丝剥茧的一点点理清,所有的事情终于想的明白透彻了,那种拨云见日的明朗让心思都轻松了不少。
骏白一直都是清楚的,可是他不说透。他明白自己对亓樗的那份情谊和信任,怕真相的残酷伤到自己,宁可瞒了去,或是今日这样,由皇后亲口说出。
“傻瓜~”想到那个一心一意为着自己的男子,淇澜微微笑着却湿了眼眶。
从来没发觉,自己会这么强烈的爱着一个人,愿意陪着他一起欢笑一起悲伤,甚至一起赴死,那是一种宁可粉身碎骨都要执手到老的感情。那么爱……
从他开始在自己背后默默的等待,耐心的候着自己一点点发现,再去接受……
眼泪滑下面颊,淇澜喃喃的任其泛滥:“现在换我等你,骏白……不管等多久,不管等来什么样的结果,我陪着你……”
“皇上驾到~”突兀的声音响起。
门外的锦儿急急的拍门:“王妃,皇上来了,您……”
房门和楚月宫的大门几乎是同一时刻被打开,踏进来的令狐谦抬头,跟走出来的淇澜恰巧目光相接。
有些日子不见,令狐谦身上那种霸气威严倒是沉淀了不少,不再如往日那般咄咄逼人,只是浸在骨子里的贵气与生俱来,举手投足间都彰显出非同凡人的气质。
“妾身秦氏参见皇上。”这还是淇澜第一次在令狐谦面前这样自称,原本面容不见颜色的男子足下一顿,脸上更形清冷。
“起来吧。”
“谢皇上。”淇澜不卑不亢的微侧了身站在那里:“外面天寒,皇上还请进去宽坐。”
令狐谦不出声,举步进了房门。
心里很不舒服,好似眼前的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每见一次都比上次更多了一层无法逾越的隔阂,日益深重。
室内很暖,只是暖了身子却暖不到心。
随手将大氅解下放在暖炕上,令狐谦随意的落坐:“坐下说话罢。”
淇澜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那件明显穿旧的黑色大氅,别扭生疏的针脚醒目刺眼,怎样都与眼前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联系不起。
锦儿沏了茶,跟随令狐谦过来的小太监将一个遮盖严密的食盒放在两人之间的炕桌上,齐齐退了出去。
“敬目那边才送来的紫金果,朕记得你喜欢。”
淇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着那只干净纤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盒盖,露出里面盛放在雪白骨碟里面紫红色的果肉。一片片晶莹剔透,散发出淡淡的清甜。
所有的话堵在口中,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不试试吗?”令狐谦拿起筷子,兀自夹了一片放到口中细细品尝:“倒是没有去年甜了。”
“皇上,”淇澜不想再让他牵扯着被动的陷在这种暧昧的若有所指中,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规规矩矩的跪下磕了个头:“皇上请原谅,妾身此时无心其他。”
执着玉筷的手悬在半空,过了几秒才徐徐放下,出口的声音不带情绪:“你来见朕,就是为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