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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凶手
难捱的几分钟过去,更像是漫长的几世纪之后,淇澜虽然脸上依旧惨白一片,目光却坚定了不少,慢慢的开口询问:“萧然你把事情仔细讲一遍,我要知道是什么意外。”
萧然眼中掠过一抹不忍,低下头哑了声:“原本我跟靖远一直有联系,每个月都会有书信往来。可是这个月足足过了二十天都没反应,我就联络了原来朝中关系不错的旧日同僚,谁知道竟然听说……”萧然顿了顿,再三告诉自己只是客观的讲述绝无其他意图:“据说秦王到京都后,跟沭将军一直政见不合,在朝堂上争执过多次,靖远被贬几次后,愤然请辞,周帝不许,靖远就托病不去早朝。不过三日,将靖远连降三级的文书就送到了府上……靖远气急攻心当即病倒,当天夜里将军府就进了刺客,靖远他病重体虚……”
淇澜的脸色白到透明,垂在身侧的双手指甲刺进掌心,鲜红的血珠慢慢的蜿蜒而下,滴落在地面:“是秦王安排的刺客?”
“萧然不敢妄下结论,”萧然看着她冷凝一片的目光,竟是心生瑟缩:“只是传言如此,并没有真凭实据……”
沉默了半晌,淇澜重新开口:“消息可靠么?”
萧然无奈的点点头:“这两日民间已经慢慢传开,连宁月的坊间都有了说辞。”
“好。”淇澜呼口气站起身:“我明日去京都。”
“大小姐,”萧然也急迫的站起来:“京都此时正是混乱之时,不能——”
“家弟都不在了,我这个唯一的姐姐不去送行说得过去吗?”淇澜面无表情,像是在陈述不相干的事情:“再怎么乱也与我无关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靖远,姐姐护你不周,若是一切属实,姐姐定当为你讨回公道。
眼底刺痛的厉害,慢慢的泛起温热。
“大小姐。”萧然迫不得已只能和盘托出。那么残忍的事情他实在不想说:“将军府夜里失火,已是一片废墟。大火扑灭之后……面目全非,身侧残缺的玉佩却是靖远从不离身之物。”
真是够狠够绝的呢……
面目全非?怕是烧成焦炭了吧……
脑海里蓦地浮起秦骏白离开前诚挚认真的面容。我会把事情都处理好,只要你信我……
秦骏白,你跟我索要信任,可是你就这么对待我的信任吗?
淇澜你要冷静,此刻万万不能乱了阵脚。一切还都是传言,不能这样轻易听信就定了秦骏白的罪~
一个礼拜前,若暗门大当家的是他,应该是返回去处理这件事情。呵呵,还真是称得上急事……
一时间心乱如麻,淇澜被各种纷沓的念头逼乱了心神,喉咙涌起腥甜之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大小姐!”萧然急了,上前两步下意识的伸手要抹去那唇角溢出刺目的血渍,却在淇澜扭开头的动作里僵硬了身体。
是的,他竟然又逾越了,眼中只看到她的受伤,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没事。”没有哭泣更没有昏倒,眼下的淇澜看过去冷静的可怕:“谢谢你萧然。”
这一刻,前所未有的,萧然觉得近在咫尺的大小姐已经跟自己分至天涯,那遥远的距离再无拉近的半点可能~
他曾经想过不顾一切的说出自己的心声。告诉大小姐无论如何还有他,站在那里不离不弃的守候,不管谁背叛离开,他都不会,他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哪怕只是站在身后静静的凝望保护她的周全,那就好。
可是眼下,那么纤弱的身子却仿佛蕴含了无穷的力量,让他在一霎那产生错觉,这是他穷其一生都无法超越或者说企及的高度,更不要说保护了。
心碎如粉齑的同时,萧然明白了自己全然的溃败。
议政殿,暴雨将至的低气压。
沉默的令狐谦周身笼罩着迫人的压抑,眸中的暴怒不加掩饰。
地上直挺挺的跪着连城,垂着头一言不发,丝毫没有为自己争取或解释的意思。
“没有要解释的么?”令狐谦阴森森的开口。
连城闷声回答:“属下知罪,哪怕是失手,大错已成。但求皇上赐死。”
令狐谦怒极反笑,一掌拍在桌面,上好的紫檀木裂了开来:“连城你好大的胆子!”
站在门口的连珏拳头握紧又松,松了又再度握紧,愣是开不了求情的口。
连城此次犯的错,确实难逃一劫。只是那毕竟是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
“朕命你去带回沭将军,你却给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了你?”
连珏的心噗通一跳,顾不得许多的也直直跪了下去:“皇上,连城也是没料到沭将军会反抗,更想不到会自己撞到剑上……”
“连珏你也反了?”令狐谦额角青筋隐现:“你们,太让朕失望了。”
“属下不敢。”连珏连忙禁口。
“看来你今日是抱着必死的念头了。”令狐谦上前一步缓缓抽出连城腰间的佩剑,带着寒气的利刃晃花了谁的眼睛:“一命抵一命,朕就成全你。连城,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朕身边的影卫,生死不论再无瓜葛。”
言毕剑光一闪,锋利无双的青铜剑毫不留情的刺入,透胸而过。
连城动都不动,眼睁睁看着那柄利剑带着失望的怒气刺入身体又抽出,溅出鲜血的同时也带走了身体的温度。
“谢皇上,成全。”连城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抬头,目光中前所未有的释然:“连城愧对……皇上的信任……”
“连城!”连珏睚眦俱裂,跪爬着踉跄向前接住徐徐倒下的连城,哽咽着说不出话。徒劳的想用手掌捂住那汩汩流出的鲜血。
“连珏……”连城虚弱的看着自幼一起长大,总是因为心软而被自己欺负的兄弟,目光透着不舍和某种祈求:“帮我……照顾她……”身子好冷,眼前却浮现那万般舍不得的淡然模样。绣儿,对不起,这一世欠你的,来生再报。
“连城……”连珏嘶哑了嗓子,紧紧抱住那渐渐失了温度的身体:“你不能……”不能死,你还有牵挂,你要亲自去完成,不要托付给我……
“带出去!”令狐谦冷硬的转过身子:“驱逐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契阔
终究还是回了沙陵。
一路上,主仆二人都沉默着不说话。淇澜脸色沉静如水看不出端倪,绣儿不知道为了什么心神不宁,总像要发生什么一般。
两人都没心思再游山玩水,路上自是闷头赶路。
两日后进了沙陵,阳光正好,欢笑晏晏的老百姓三五一群,看过去太平盛世一切安妥。
回到王府的当天夜里,绣儿就失踪了。
淇澜一开始没发现,因为她心里装着事,一路上忧心不已疲惫不堪,回到清风苑就睡觉了。
第二天的时候,被锦儿几个丫头缠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面又要强打精神一面又想着要不要和秦骏白联系当面问个清楚,一直到傍晚终于下定决心打算让绣儿给秦骏白飞鸽传书,结果就发现绣儿不见了。
问了几个人,最后包括管家红喜在内,都说没见着绣儿。
淇澜这才觉得不妥。
即使是去见连城,依照绣儿的性子也决计不会招呼都不打的整夜未归,除非是出了事。
这样一想,更是烦上加烦。难不成真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三天半夜,绣儿回来了。
淇澜心里有事睡眠极浅,绣儿刚在门口站定打算敲门,淇澜就醒了过来。
没有安排值夜的丫头,是以淇澜亲自起身去开的门。
清冷的月光下,绣儿素白着一张脸,浅淡的樱唇止不住的哆嗦着,全无血色。
淇澜一把握住绣儿的手:“先进来再说。”手中包着的仿佛毫无温度的坚冰,冷冽坚硬。
绣儿木木的,任由淇澜拉着进来,又毫不反抗的被摁着坐下,直至一杯热水捧到面前,却是怎么都接不住。
“绣儿你醒醒,”淇澜放下茶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什么事情跟我讲,别自己扛着。”
绣儿的上下牙打着颤,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淇澜叹口气,伸手将绣儿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不再追问。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慢慢缓解了僵硬软了下来。
“连城死了。”
轻的不能再轻的话,仿佛轻轻一呵气就散去无踪。
淇澜大骇,双手抓住绣儿的肩膀紧盯着她散乱无光的眸子:“你说连城?”
“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绣儿失了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