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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谴行动:以色列针对"慕尼黑惨案"的复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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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没跟罗伯特说话。当时,阿弗纳替罗伯特辩护,因为他认为在那种情况下,如果罗伯特不叫他从前的好朋友来他公寓的话,会更加让人怀疑。但是卡尔在这个原则上绝不让步。他很可能是对的。
  但是,卡尔掉进了一个温柔陷阱一个最老套、最低劣的诡计之中。
  也许他认识那个金发女孩?卡尔交际很广,比其他人认识的人都多,因为他在外面待的时间最长。难道那个金发女孩是他认识并且信得过的人?
  他到底知道卡尔些什么?阿弗纳看着自己伙伴的脸庞,开始纳闷起来。这张脸他曾经是那么熟悉,现在却死气沉沉,两眼紧闭,面容紧绷,嘴唇紧锁。他对他的了解可能比其他人都多,他们住在一个房间,跟他共同承担制订方案和领导的重任。但即便如此,阿弗纳对他的了解也不多。阿弗纳记得,卡尔出生在汉堡,20世纪30年代末他六七岁时被父母送到了以色列,在那海瑞亚跟姑父和姑妈生活。上了个农业学校之后就去了部队。被“穆萨德”选中之前一直担任指导员。会拉小提琴。读了很多书。阿弗纳还记得卡尔告诉过他,他离过一次婚,前妻是个基督徒,德国人。她由于痛恨纳粹党,战后移居以色列,结果因神经衰弱不得不住进医院。后来他娶了个已有一女的捷克女人。阿弗纳知道卡尔非常喜欢这个女儿。只要有时间,他就给她写很长很长的童话故事,还配了又细又长的插图。她和母亲住在罗马,他每个月至少给她寄一个童话故事。
  阿弗纳知道的就这些。除此之外,他还知道,现在卡尔死了,躺在伦敦一家酒店房间的床上。
  有那么一瞬间,阿弗纳对他非常生气,拳头不由自主地攥了起来。他想使劲摇他,大声对他喊叫,用拳头揍他的脸。这个可怜的该死的诚实的谨慎的勇敢的卡尔。这个“雷达”卡尔。这个轻信的卡尔。这个想知道自己会不会飘浮在空中的卡尔。
  突袭兹威特之后,在拉提那的安全屋里,当其他人都在庆贺的时候,卡尔却对他们说:“伙计们,我不会高兴得跳起来。我们还只干掉一个,没什么好庆祝的。”
  除了卡尔,没有人会说这样的话。除了卡尔,别人这样说他们也不会听。他有权利说这样的话,卡尔有权利说任何话。
  现在,卡尔死了。然而任务还要继续。谁杀了卡尔,谁就要付出代价。
  “爸爸”的人“爸爸”的三个人半个小时后来了。他们在门上敲了三次,阿弗纳让他们进来。他们跟阿弗纳说的是英语,而自己人之间说的是意大利语。他们带了一辆很大的行李车和一个黑色的装尸体的塑料袋子。
  “你现在可以走了。”他们的头对阿弗纳说。“把两个房间的钥匙都给我,你的和他的。不要办理退房手续,不要担心你的行李。”他把伦敦的一个地址给阿弗纳。“在那个地方等我们。我们会帮你退房,今晚会把手提箱送给你的。”
  那个年纪最大的意大利人穿着一套黑衣服,说话的语调跟殡仪员一样阴森。也许这就是他的职业。阿弗纳记得他有一次跟“爸爸”见面时“爸爸”说的话:“如果你要挖一个墓穴,我就给你派一个挖墓的人来。费用不高,好不好?”谁知道卡尔的尸体会送到哪里?但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能让英国当局知道:否则的话就意味着这次任务走到了尽头。更糟糕的是,它也许要以一种最为尴尬的方式连累以色列。
  “也许哪个地方有个弹壳。”阿弗纳说。“因为床单上有血迹。”
  “别担心。”“爸爸”的人回答道。“一切我们都会处理好的。”
  阿弗纳不怀疑他们会处理好这一切。要么通过收买的方式,要么通过行窃的方式,要么结合这两种方式。伦敦也是一样,金钱是万能的。酒店里的一些服务人员肯定会被说服,不会声张。到明天,那个小客厅就会污渍全无,准备迎接下一批客人。
  三天后,阿弗纳和他的伙伴们在法兰克福见面了。他觉得他们肯定会把卡尔的死归咎于他。他当然应该受到责备。毕竟,他注意到了卡尔那几天很脆弱。他已经怀疑那个女孩了。否则的话,他会带她去自己的房间的。难道他没有义务警告卡尔吗?管卡尔怎么想呢,这不是人气指数竞赛。作为这项任务的领导,就意味着要有勇气做出也许别人不喜欢的决定。虽然这种勇气与面对炮火时的勇气不同,但都需要勇气。阿弗纳没有这种勇气,所以卡尔的死就是他的错。
  但他的伙伴们似乎不这样想。
  尽管每个人的表现方式不一样,但他们都感到震惊、悲哀和气愤。汉斯咕哝了一句“拿剑的人死于剑下”,但是遭到了斯蒂夫愤怒的驳斥:
  “我就不想听这种假装神圣的废话。”他大叫起来。“奇亚特的孩子们拿了什么剑啊?被恐怖组织头子们杀害的人中,多数人手里从来就没有过枪。这一点你跟我一样清楚。”他语气平静了一些,接着说,“可怜的卡尔干女人的机会应该多一些的,那样他就不会栽在他妈的第一个勾引他的荡妇手里了。”
  “你肯定,”罗伯特问阿弗纳,“是她亲手杀的,还是她只设了圈套?”
  “我想是她亲手杀的。”阿弗纳回答道。“不,我不能肯定。但我一搞清楚她是谁,以什么为生,我就能肯定了。”
  “任务怎么办?”汉斯问道。“暂停吗?”
  这是最重要的问题。阿弗纳认真地考虑着。
  “我觉得,”最后他说。“我们当然要汇报。如果他们想让我们停下来,他们会告诉我们的。这个问题我们问都不要问。除非我们接到他们的指令,否则,我们是不会继续干的。但与此同时,我要搞清楚那个女孩是谁。大家同意吗?”
  尽管阿弗纳没有把“‘搞清楚那个女孩是谁’这件事不向特拉维夫汇报”这句话说出来,但他们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第二天,他们四个人飞到日内瓦。阿弗纳在保险箱里给伊弗里姆留了一条信息,第一次使用了个人的账户,取了一万元现金。其他人也从自己的账户上取了一万元。尽管他们不会去碰卡尔的账户,但伊弗里姆会保证他的遗孀收到账户上应有的钱的。同时他们想把自己的四万块和卡尔的遗物交给她。当天晚上,汉斯和斯蒂夫飞到罗马去见她。阿弗纳也想过,作为领导,他应该亲自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但他还是决定算了。处理这些问题,汉斯比他更在行。
  阿弗纳飞到了巴黎。
  他见到路易斯,把伦敦的费用结了,之后向他描述了那个金发女人的情况。不到一个星期,路易斯就跟他联系了,说有四张照片让他看一看。都是黑白的,有一张是在被拍人知道的情况下拍的,其余三张像是监视员用长镜头拍的。阿弗纳立即把监视员拍的一张照片放在一边:很显然不是这个女人。他仔细地看着其余三张照片。
  照片中的三个女人都大致符合他给路易斯的描述。照片是黑白的没有关系,因为对许多人来说,头发的颜色,甚至因为隐形眼镜的使用,眼睛的颜色是最容易改变的。阿弗纳希望能闻到照片上的味道:他知道他可以闻出那种香水的味道。事实上,他只花了几分钟就挑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年轻女人从巴黎的一家药店走出来。
  “这张,”他对路易斯说。“这个女孩是谁?”
  “你把她挑出来了,我感到很高兴。”这个法国人没有直接回答阿弗纳的问题。
  “为什么?”
  “其中一个人过去六个月来一直在瑞士监狱里。”路易斯说。“第三张中的那个人死了。药店里的这个人叫珍妮特,荷兰人。”
  “她是谁?干什么的?”
  “如果你给她的钱够多的话,”路易斯回答道。“她替你杀人。”
  他对这个消息并不感到吃惊。虽然在国际恐怖活动中用枪来杀人的是男性,但其中也有几十个女性。而且,很多参与恐怖活动或者一般暴力犯罪的女性都只起一个辅助作用。有些女性恐怖分子臭名昭著,像雷拉·科哈尔德、瑞玛·埃萨·塔鲁斯、特瑞斯·哈尔希、德国的乌尔里克·迈因霍夫和葛布雷尔·克罗舍·提德蔓,或者美国的伯拉丁·多恩和凯瑟·布鼎。她们不仅仅负责管理安全屋,做监视员,或者开车把一个人从一个地方送到另一个地方。有几个女人还装炸弹,持枪械,劫持飞机,或者在国际恐怖活动中担任指挥者。有些人顺其自然地走上了这条道路,而有些人企图证明女人跟男人一样“棒”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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