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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北向南,一路走来,处处都是回忆,他清楚地记得去年的这一时刻,他和丘昊然在襄城达成和议后,他带着心爱的姑娘拔营回朝。那一路对他来说,是一段甜蜜的旅程,望着帐外飘飞的雪花,他想念她翩翩起舞的身姿,那回眸一笑令人沉醉;望着帐外那熊熊燃烧的炉火,他想念那清丽绝俗的容颜,那白嫩肌肤上升腾起的红晕迷了他的眼;望着那厚厚的毛毡,他想念那柔若无骨的身躯,那淡淡的女儿香令人回味无穷……真正是望尽天涯路,道不尽相思苦!
可是现如今呢,不用去见面,他都可以想象出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布满了寒霜,那双水目早已充满愤怒的火焰,那恨意足以形成熊熊大火,将自己烧个干净。尽管这事不是他做的,但凤吟会相信吗?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不敢再奢望凤吟的心能和自己在同一线上,只要她的心里还有自己的一点点影子就够了……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爱竟变得这么卑微了,难道就这样让她飘然而去吗?不,那疼痛的心告诉他,绝不能这么放弃!只有这样,自己将来还有希望再见她一面,再用自己的真情去呵护她那颗逐渐变冷的心!想到这里,清言轩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充满了期待!他情不自禁地掏出蝴蝶美玉,低低自语:“尘,你一定要等等我!”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军,不同的是双方的心情!东离国襄城外,蓝黄两军对峙,身着黄色铠甲的丘昊然怒气冲天,他指着清言轩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杀我使者,辱我太子庆典,奇耻大辱吾必讨还,今日你就拿命来吧!”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清言轩,一身白色滚红边的战袍更显英气,他心平气和地说:“清自清,浊自浊,我龙吟朝再不堪,也不会做出这等伤尽天良之事,切莫着了小人之道,还望国君多多明查,还我东离国一个清白!”
“呸!大丈夫敢作敢当!自己做贼还喊捉贼,既然你不仁,休怪我无义!”丘昊然怒不可遏,提起刀就冲上前来。清言轩喝退众人,挥剑催马,从容应战。丘昊然身强力壮,一把大刀挥舞得呼呼作响,那清言轩年少有为,一把长剑也是霍霍生风。两人一白一黄,你来我往,大战了几十个回合,也未见胜负。
双方的将士都严阵以待,紧张地注视着两人的交战,无奈两人武艺在仲伯之间,大伙儿只看到刀影和剑影包围中,两个身影时起时卧,时分时合,根本不知道谁胜谁负。此刻,作战的两人心里也在为对方喝彩。
“丘昊然的功夫果然深不可测!不行,我得想个巧办法!”想到这里,清言轩故意往后一退,将剑撤出刀影的包围之外。丘昊然哪肯让他轻易走了,打马上前,猛地向前一冲,大刀向清言轩头上砍去。没想到清言轩俯身贴马,又反身来了个海底捞月,那长剑不偏不倚,正好刺到丘昊然的腰带上,随着腰带一松,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掉落下来。清言轩低头一瞧,俊脸攸地变白了,他不敢置信地望着丘昊然……
第八十七章 伤情
好一个眼熟的荷包呀,和他腰间的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淡绿色的绸缎,上面用精细的针脚绣着大朵的映山红……这分明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哇!清言轩紧盯着地上的荷包,神情有些发怔了。而那丘昊然亦不是等闲之辈,他似乎看出清言轩心中的纠结,不禁得意地笑了,指着地面说道:“怎么样,这荷包漂亮吧!告诉你,这可是你那宝贝妹妹,我西禹国太子的母亲亲手绣给我的!”
什么?清言轩犹如五雷轰顶,虽然初见荷包的一刹那,他有些怀疑,但始终不肯相信,但现在丘昊然点破说明了,他感觉像是吃了黄连一般,一种苦涩于口腔向腹腔、向四肢蔓延。这时丘昊然又趁势点了一把火:“这可是她听闻朕要出征时连夜赶制的,对了,她还用这香包祝福我早日凯旋呢!”
这句话真的把清言轩给打倒了,他知道经历过这么多曲折,凤吟是恨自己的,而且那种恨可以说,犹如绵绵的长江水不断绝。可是他最怕的就是无恨,她就像拔刺一样,一定会将自己从她的心底拔去。今天看到这个荷包,他知道此刻在凤吟的心中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因为她已经把她的关怀,她的牵挂,她的爱给了另一个男人!这对清言轩来说,是个多么沉重的打击啊!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马背上,恍如觉得自己陷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浑身冷冰冰的,似乎连灵魂也给冻住了,任马独自在原地打着圈儿,任手中的利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丘昊然见清言轩一副饱受打击的模样,心中暗喜,他举起大刀,催动坐骑,冲上前来进行突袭。不料清言轩却像一座雕塑一般动也不动,任丘昊然心中的大刀刺进他的左肩,鲜血四溢。丘昊然显然没有料到他居然不躲避,也不抵抗,白白受了一刀,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一向奉行处事要光明磊落的原则,慌忙拔出刀,停住战马望着他。
疼痛似乎刺醒了清言轩,他低头注视着从左肩流淌到胸前的鲜血,脸上竟有释怀的笑容。丘昊然有些恼怒地喝道:“刚才你为什么不躲避?不还手?”“嘿嘿,既然你们认定太子庆典上的事端是我清言轩闹出来的,那就让我用自己的血来偿还吧!”清言轩嘴角边泛起微笑,从容地说道。
“你别说了,咱们的帐日后再算!你还是赶紧回营包扎伤口吧!”丘昊然连声催促道。清言轩尽管感到头有些眩晕,但他依然咬着牙齿坚持着。他朝着丘昊然有礼地拱手握拳,真诚地说道:“不管两国的战况最终是什么结果,还请您多多关心和照顾凤吟母子俩!”“废话,她们是朕的妻儿,朕不照顾难道还要你这个外人来照顾吗?”丘昊然不以为然地说道,还颇为不满地横了他两眼。
这时双方的先头部队都赶上来了,方之寒看到清言轩肩上、胸前血肉模糊,脸色惨白,身体坐在马上摇摇欲坠,心里的怒火腾地就上来了,他端起长枪,大喝一声,就想冲过去。不料却被清言轩给拦住了,他嘴唇已经开始发青,但依然在一字一顿地说:“别……打,这是……我甘愿……承受的……”方之寒无奈,只好收住马步。
那边,西禹国的先头部队也上前围住了丘昊然,群情振奋,个个想趁胜追击。不料丘昊然却不同意,他示意将士们稍安勿躁,然后朝清言轩大声说道:“今天是朕先伤了你,这几日你且养伤,待十日之后咱们再一决高下!”说完他转身率领众将士退到他们的军营中去了。清言轩这时再也坚持不住,疼痛加上失血较多,他竟然晕了过去。
两日后,夜色笼罩着整个军营,在昏暗的烛光下,清言轩幽幽地醒来,环顾四周,他才发现自己是躺在帐营中。用力一坐起,就感觉左肩特疼,而且有温热的液体从里往外渗透。这时,两天前的那一幕不可避免地钻到脑海中,一股钻心的疼痛也很快袭卷全身--一
他咬着牙,慢慢地坐起来,情不自禁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包,同样绿色的绸缎面料,同样鲜艳夺目的映山红花……香包寄托着女子对心爱男子的牵挂和祝福,只是如今这种特殊待遇已经成为别人幸福的源泉喽!清言轩轻轻拉开香包的拉链,从里面小心地拿出一簇头发,如获至宝。仔细一瞧,这是两段结在一起的头发,结发才能成为夫妻!一年前,那一夜的肌肤相亲,那一夜的柔情蜜意,这两束结发也正是自己和凤吟爱的见证。而如今,凤吟已经“移情别恋”,这结发不正是绝大的讽刺吗?
他用手将结发抽出来,不料却带出一封信,纸张散开,那一截断发赫然在目,“断情似断发,与君两相绝--”“嗬嗬,这回真的断了……真的天涯从此不相见了……”清言轩无力地低下脑袋,苦笑着喃喃自语道,就连那不轻易流的男子泪也唰唰地直往下流。可是这一切能怪谁呢?怪自己,自己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当初一步错,步步错,乃至现在的万丈深渊!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怕是活在地狱中,永无翻身之日。然而他心中牵挂的依然是那个她,所以他合起掌,默默地祈祷:“让一切罪过都降临到我清言轩身上,让幸福和快乐永远伴随着凤吟和小无忧吧!”
“皇上,您这是干什么?难道不要命啦?”方之寒走进营帐,刚刚走近,便被他肩上那止不住的鲜血给吓住了,赶紧跑过来,按住伤口,命令他躺下。不料,清言轩却推开他,艰难地朝他绽开一笑,说道:“你放心,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