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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罗岗不知所措的样子，彩月和小兰对望一眼，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彩月说道：“罗天神，小兰也是一个天神呀，你们难道以前没有见过面？”
“切！”小兰不屑一顾地说道：“他哪里算是一个天神，他顶多是天神的玩具。甲级玩具罗岗，和平饭店的主人，自由阵线的反抗者，一等公民唐芊芊的私人宠物，哈达大帝国的兵马大元帅，《回忆——春秋》里的附属因子。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难怪小兰以前看罗岗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原来小兰已经把他调查得一清二楚了。罗岗以前还认为，这只不过是自己在彩月家里白吃白喝引起小兰的误会，被当作小白脸所致。却原来小兰从骨子里就不把罗岗当作一个人类，而是把他当作了玩具看待。
“你是谁？也是游戏体验着吗？”罗岗恢复了镇定，问道：“是《回忆——春秋》还是《神话时代——创世纪》？”
“都不是啦，是天网开发的网络游戏《乱世飘萍》。玩具就是玩具，你不可能知道得太多。”小兰眨眨眼睛，又重新恢复了一个丫鬟的神态，捧着一杯茶水走到彩月面前：“小姐，你找的这个人不但没有力量，而且很笨呢。”
在天网数百年来的真人秀游戏历史中，开发的游戏种类多达数千款，其中大型的有几十款。罗岗知道并且亲身参与的大型真人秀游戏有三款，发生在甲级玩具世界的大规模起义性真人秀游戏《自由阵线之走向死亡》。
发生在乙级玩具保留地中的宗教性质的大型真人秀游戏《神话时代——创世纪》，以及发生在整个乙级玩具世界，以统一整个乙级玩具世界为终极目的的大型真人秀游戏《回忆——春秋》。另外罗岗还听听哈达大说过一个商战类型的大型真人秀游戏《富可敌国》。
所有这些游戏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基于一个游戏平台——地球开发的。因此游戏重叠就在所难免。其实解决游戏重叠现象一直是天网公司极为头痛的事情，因为同样来自天空的高级人类，他们参加的游戏种类不同，但是彼此却十分了解，无形中给游戏增加了许多难度。但是游戏重叠也不是全无好处，因为这样会给游戏增加许多变数，使游戏更加神秘和精彩，天网公司比较赚钱的几款游戏中，重叠率都是很高的。
“《乱世飘萍》？什么类型的？”
“一个小游戏而已，持续时间只有三五年，目前已经接近尾声了。这是一个事件触发类型的游戏。天网公司派了十一个体验者，分别在十一座玩具城市中扮演一名命运凄惨，地位卑贱的下层女孩。游戏规定，体验者必需隐藏自己的身份，一直等到这个城市发生战乱，才依靠自己的力量演绎一段丑小鸭变天鹅的传奇。”
小兰有点泄气地说道：“我是最倒霉的了，选择了南京城。三年来这座城市一直很太平，不要说战乱，就连一般的暴动都没有，害得我当了三年丫鬟。要不是你们这群人突然来捣乱，我估计我的游戏积分是最低的。”
事件触发类游戏，罗岗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估计和二十一世纪网络游戏中的隐藏任务有点类似，只有某件特定的事件发生，任务才会出现，或者只有特定的事件发生，任务才能完成。罗岗很感慨，一个高级人类为了玩游戏，竟然屈尊降贵去做一个丫鬟，而且一作就是三年之久，真不知道他们是玩兴太大，还是敬业。
“小兰姐姐，这几年委屈你了。”彩月微笑着拉住小兰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事件终于触发，乱世终于出现了，姐姐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从外观上看，小兰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比彩月小好几岁。但是高级人类的年龄并不是可以依靠外观可以判断的。一个中级钢甲战士，最低也要两百岁以上，因此彩月称呼小兰为姐姐，是很正常的事情。由此罗岗看出来了，彩月以前就知道小兰的身份，而且知道小兰的战斗实力，因此今天才会显得如此镇定。
“小姐。”小兰依然是一个丫鬟的语气：“我知道其他几个参与《乱世飘萍》的体验者，她们一旦等到了乱世，就立刻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放弃自己经营了几个月乃至几年的身份，变成了一个全新的角色。这样做上位虽然快一点，但是却中断了游戏故事的连贯性，不好。因此小兰不会离开你，我要以这艘花船为基地，完成我最后几个月的游戏生涯。”
“真的！”彩月欣喜若狂，抱住小兰喜极而泣。
罗岗看这两个哭作一团的女孩子，心中泛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是高级人类已经泯灭人性了吗，那小兰怎么会哭？看小兰的样子，似乎对彩月有着深厚的感情。突然，罗岗心中一动，莫非彩月也是一个高级人类，也是一个真人秀游戏的体验者？
这个想法把罗岗吓了一跳，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彩月姑娘，你……也是一个游戏体验者？”
“我……哪有这么好运？”彩月大泪滂沱：“彩月只是一个风尘女子，用你们的话说就是乙级玩具，从生下来的那天就是，一直到死亡那天也不会改变。我真的渴望命运有改变的那一天，哪怕像你一样，成为一个甲级玩具也好啊！”
“可是……大贤者呢？”罗岗继续问。
如果小兰真的和彩月一起生活了三年多，如果小兰曾经对彩月描述过高级人类的事情，大贤者的谎言就不可能欺骗得了彩月。那么彩月以大贤者的追随者的身份迎接罗岗和哈达大神，并且间接导致哈达大神的死亡，这件事情是不是一个阴谋？
“你说的是那个糟老头子啊？”小兰替彩月回答道：“他窃取了扎果的身份，在天上坑蒙拐骗了一百多年，我认识他，可是他不认识我。我看到他又跑到这里来诈骗来了，认为自己的机会到了，因此才让小姐去接近他。呵呵，没想到你和哪个小孩子还真有一套，竟然在几个小时之后就诱发了一次兵变。只可惜那次兵变没有影响到秦淮河，否则的话我早在三天前就可以公开身份了。”
果然是一场阴谋，一个游戏的体验者借助另外一个游戏的体验者的力量来为自己服务，是不违反游戏规则的。罗岗问道：“小兰姑娘，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给你十天时间，恢复你以前的力量，做我的助手。否则的话……”小兰双眉一挑：“你生物死亡的日子就不远了！”
秦淮河的夜色是美丽的，也是凄凉的，在这一条河水中，承载了太多的欢喜和悲愁。
此刻，在河水中央，一艘不大不小的花船静静地停泊着。这艘花船虽然也像别的花船一样挂满了红色的彩灯，但是却没有丝竹声，没有嬉笑声，甚至连寻芳客的推杯换盏声也没有。河上的花船很多，往来穿梭的有上百条，再加上几百条打渔的渔船，接送客人的小艇，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船的世界，比白天还热闹。
可是，没有一条船敢于靠近这条花船周围五十米范围。每一条船都会主动让开航线，甚至那些丝竹声和嬉笑声也会在经过这艘船的那一刻嘎然而止。
这就是彩月的花船。在白天的时候，这艘花船上的人竟然和太尉府的军队发生了冲突，十几个士兵命丧秦淮河。如果仅仅是这样，尚不足以震慑整个秦淮河，毕竟在这里寻欢作乐的人当中，有权有势的大有人在。可是，这艘花船竟然引来了天神的震怒，一道霹雳从天而降，险些把秦淮河拦腰切断了。
平凡的人类可以不惧怕豪强，不害怕官兵，但是他们不可能不惧怕天神。在今天的南宋王国，天神已经不再是一个抽象的代名词，也不再是寺庙里供的泥雕石塑，而是成了实实在在的存在。南宋王国的女王是天神，几个带兵的统帅也是天神，在今天下午天神们还在南京城内的法场附近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一条街区被毁了，数千生命消失了。
天神，是只可以敬仰的，永远不要触怒！
整整一个下午，还有一个晚上，彩月的花船一直停泊在原地。而罗岗就静静地坐在船头，像入定了一般，十几个小时没有挪动地方。在罗岗的面前，摆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是一壶酒，四碟没有动过一筷子的小菜。罗岗盘膝而坐，双手紧紧握着哈达大神制造的那把战神之剑。
“击碎内丹，就可以得到领域。”罗岗千万遍在心中重复这句话，苦思冥想它的含义。
内丹是什么，内丹在哪里，如何把内丹击碎？领域又是什么样子的，拥有领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怎样使用领域的力量？一个个问题浮上心头，困扰着罗岗，让罗岗没有任何心思做其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