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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恐惧,因为她脸上出现的绝然表情。前所未有的恐惧紧揪著他的心。
「别走、别走!我需要妳。」
他抚著她的唇,极盼能得到她的信任。
孙郁巧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微颤的身子、紧咬的唇瓣隐隐显露出她即将崩溃的情绪。
「你为什麽不说我在房间里?」她的语气委屈、好沈重。
「我说了,可她不信。请妳相信我,淑韵是一个世伯的女儿,她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妹妹而已。」
他轻抚著她苍白心伤的脸孔,指腹缓缓地在她的脸颊上,画了一个心形。「我爱妳。」
孙郁巧拧起眉。她能相信吗?她能再度说服自己去相信这个将她的真心完全粉碎的男人吗?
看著自己心仪的男人,正拚命挣扎地在挽救他的婚姻,淑韵红了眼。
这不公平!从三年前他们在美国见过面,她就努力吸引他的注意,不为什麽,一切只因为自己对他的痴恋!
他的前妻已经是过去式了,她既然离开了五年,就没资格再回来和她争夺同一个男人!
淑韵硬逼出眼泪,欲扯开阙东尧搂抱著孙郁巧的手臂,开始声泪俱下地「指控」。
「不公平!阙哥,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会娶我的!你不可以为了你的前妻而这样对我!」
孙郁巧狠狠地倒退了一步,她无力地闭上双眼……
太熟悉了!场景似乎回到五年前,有一个女子也同样对她说过相似的话……
她忍住昏眩,身子却显得摇摇欲坠。
够了……
孙郁巧用力推开搂著她的阙东尧,推开自己心爱的男人。背叛的痛苦感觉,让她恶心想吐。
「离婚协议书……你签好後再拿给我。」她捂著嘴,难受地说道。
在阙东尧根本来不及阻止之前,孙郁巧一把将他推开,摇晃地跑向大门。
任由这一切……所有与他有关的一切,随著关上的大门,一起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阙东尧看著迅速消失在门外的她,他双手覆脸,无力地跌坐在身後的沙发上。
「阙哥~~」淑韵以甜腻的嗓音叫唤著。目的达成,她显得得意洋洋。
阙东尧放开捂脸的双手,他寒著脸,毫不留情地道:「妳最好离开我的屋子,如果再让我知道妳对外谎称我们的关系,妳丧失的就不只是一个关心妳的朋友,而是整个阙家。」
「你……」
「滚!」他怒吼,眸心中迸出熊熊怒火。
淑韵一震,原本的得意尽褪,一向疼她的阙哥哥,从没对她发过脾气的。
原来,没发过任何脾气、对她的予取予求并不是她所以为的疼爱……
望著他阴鸷森冷的模样,此刻她完全了解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是个从没进过他心里的外人。
☆★☆
逃离三楼,跑回四楼。
孙郁巧关上门,立刻闻到弥漫在室内的牛排香味和……安全的味道。
她展露一个虚弱的微笑。
龙凤胎见到母亲归来,立刻开心地奔到母亲的怀里。
「妈妈!」
「妈妈,爸爸咧?」婷婷问著,圆滚滚的眼睛还直盯著大门瞧。
孙郁巧蹲下身,轻抚著女儿细嫩的脸颊。
他们的生活从来都只有「妈妈」的存在,「爸爸」对他们而言是陌生的,如今「爸爸」出现了,她该怎麽让他们再回去过以前那种没有「爸爸」呵护照顾的日子?
「爸爸有事,不过来了。」她轻声说著,将一双儿女纳进自己怀里。
孩子们软软的身体带著淡淡的香味,这股味道就是支撑她度过这五年来,每个辛苦时刻的最大力量。
侯瑜茹由厨房走了出来,手上还拿著一把扁平的锅铲,身上围著围裙,一头长发全盘在头顶上,看起来像在厨房里努力奋战很久的模样。
「回来啦?」她语气暖昧地捉弄道。「耶,阙先生没服侍好唷!阙太太的脸色不太好看呢!」
孙郁巧身躯一僵,呼吸一窒。
没发觉异样的侯瑜茹走近好友身旁,搭著她的肩,继续逗弄道:「真是让人羡慕呢!阙家一家团圆了!反正月底了,妳要不要和房东太太解约,然後搬回天母阙家——」
突然,她感受到郁巧颤抖的身体,并见到她眼眶里盈满的泪水。侯瑜茹疑惑地审视著自己的好友。「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孙郁巧摇摇头,吞下满心的苦涩。「没事,你们怎麽没出去吃饭呢?」
侯瑜茹眉头紧拧成一团,郁巧的样子真的不太对劲。「那家牛排店今天公休,小朋友吵著要吃牛排,所以乾脆去超市买回来自己煎。」
孙郁巧环顾著四周。「那林启凡呢?」
「他去超市买些饮料。」她瞅著神色有异的好友。「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妳别吓我。」
孙郁巧还是摇著头。她不能说出一个字,她知道如果自己倾诉的字语一出,她紧绷的情绪就会立刻崩溃!
「没事,我先洗个澡,小孩再麻烦妳一下,谢谢……」
「郁巧……」
「真的没事。」
孙郁巧虚弱地笑,然後蹲下身轻声安抚小孩之後,才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侯瑜茹望著她离开的身影,那背影似乎承载著万千的委屈,像是要压垮她脆弱且不堪一击的肩膀……
侯瑜茹抚住胸口,郁巧这情形,如同五年前投靠她时一样。
「有坏人欺负妈妈吗?」聪颖的睿睿同样感受到母亲的异样。
侯瑜茹抚摸著睿睿的头发。「没事的,有爸爸保护,没人会欺负妈妈的。」
「对!爸爸会保护我们,爸爸就像弹珠超人一样厉害唷!爸爸是白宝,哥哥是蓝宝,婷婷是红宝!」婷婷在一旁附和,开心地又叫又跳,口里喊著的是她所心仪的卡通人物。
侯瑜茹忧心仲仲地望著郁巧紧闭的房门。
全世界只有一个男人会让郁巧失去控制。
她望向开心的孩子,如果是他们的爸爸欺负了他们的妈妈,那又该怎麽办?
侯瑜茹幽幽地叹了口气。
☆★☆
孙郁巧关上浴室的门,她一件一件脱去身上的衣物,打开水龙头,调整水温,一切动作只因为惯性,她的思绪早已一片空白。
然後,她跨进浴缸内,仰起头,任由强力的水流打在她身上。
她挤了一些沐浴精在手心上,用力搓著自己的身体,努力想除去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然而,闭上眼,印入脑海里的全是他的背弃,全是那些女人耀武扬威的话语——
阙哥爱的人是我……
你说你会娶我的……
然後,这两句话就像咒语一般一直缠绕著她,一直缠绕著、缠绕著……
直到她在水流之中喊出声——
「不要!」
接著,虚软的身子瘫坐在浴缸的边缘。
她环抱住自己,就算水温再怎麽温暖,她的身子还是冷得发颤。
闭上眼睛,任止不住的泪水滑落脸颊。
她的泪顺著脸庞急速滑落,她必须咬著拳头才能阻止自己哭出声音。绝对不能让浴室外的家人听到她崩溃的哭泣声,她不能再让他们为她担心。
她的泪无止境地奔流著,整个身子蜷成一团。她抚著胸口,觉得心口好痛、好痛、好痛,而且,彷佛会无穷无尽地疼痛下去……
☆★☆
儿童剧将於三天後进行第二次的彩排,这次的彩排将会有文建会的上级长官前来观赏指导。
孙郁巧和服装师忙著替参加演出的小朋友们做最後一次的造型修改,因为脚本有些变动,连带的一些造型也必须跟著略微更改。
她们现在正努力在编制「树服」。
「郁巧啊,妳知道王先生很欣赏妳吗?」
服装师指的王先生就是剧场的负责人兼导演——David Wong。 也许是每天相处久了,知道郁巧的个性随和,所有工作人员对这个话题也没什麽顾忌,这些天,老是有人这样很直接地询问当事者这个八卦问题。
孙郁巧耸肩。「不太想去知道,我只当他是工作伙伴。」
服装师指著身後一片玫瑰花海,惊讶地嚷嚷。「工作伙伴会每天送妳玫瑰花?!那我也要!」
服装师逗趣的语调,让孙郁巧笑开。「妳就当成是在布置环境吧!反正快公演了,花愈多愈热闹。」
两人小心地将「树服」立了起来。
「会不会太重了?小朋友撑得起来吗?」
孙郁巧皱起眉头,掂了掂「树服」的重量。「应该还好,只怕不透气而已。小朋友闷在里面,再加上舞台灯的照射,可能会很不舒服。」
服装师想到一个法子。「乾脆在保丽龙上面钻几个洞好了,这样比较通风,重量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