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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精神分裂了,多日来的情绪积压终于在此刻爆发,我去拉自己还打着点滴的手,剧烈的摇晃着它,试图拉她起来。
这时有护士冲进来拉住我,“你是谁?!不要乱来,快放手!”
我推开她,对她吼,“我是谁?!这就是我!躺在这里的就是我!我拉我自己,不用你管!”我继续去拉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竭斯底里。
又有人冲进来同护士合力将我架出了病房。
我被按在走廊的塑料椅上,大力的喘息着。
“你怎么了?!为什么发疯?”那人按着我的手惊讶的问。
我抬头看,是小赵这个忠实员工,他又来探病。
我将气发到他身上。
“你又来做什么?!她永远不会醒了!她也不会明白你的心意!她已经死了,灵魂都不在身体里!你不要白费心思了!换一家公司,忘记她,忘记一切!”我不顾一切的吼着,想把最后一丝力量抽出来用光殆尽。
他楞了楞,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我说的意思。
“不会的,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生,任何时候都不会轻言放弃,你不了解她,所以才会这样讲。”他坚定的同我说。
我渐渐平复下来,愤怒的力量消失了,悲哀涌上心头。
我慢慢软在椅子上,双手掩盖住脸,难过的说,“不 ,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她完了。你走吧。”
小赵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如此情绪失控,但他是个好人,他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我相信她,她会好起来。你也一样,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就让它过去,别放在心上,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笼统的安慰着我,大概以为我这个高中生不过是碰到一些生活的琐事而在烦恼,许是失恋,许是别的,总不会过不去。
他目送我离开,待我转身看时,他已走进病房去探望另一个我了。
我忽然觉得寂寞,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大家都不认得我,而我也不认识身边的人。
我仿佛变成透明的了。
也许我只是一个灵魂,漂移着,无法触碰人类,他们也看不见我。
这种感觉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的情绪空前的低落着。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感觉那些行人象是穿过我的身体走来走去。
我已无力独自支撑这个秘密,我需要人来分担,否则我会崩溃。
只有他了。
我来到哥哥的大学门口等他。
其实我不知道能否等到他,这间大学一共有四个门。
但我终于等到他。
见到他的那一刻,我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
他吃惊的看着我,发现我面无血色。
“身体还是不舒服吗?怎么不去看医生?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他皱起眉头要带我走。
我还是抓着他的手,“听我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找个地方谈。”
“看完病再说。”他坚持要带我去医院。
我着急了,几乎要尖叫起来,“不!你一定要马上听我说!我不去医院!”
他看住我,终于妥协,“好吧,先听你说,再去医院,来。”
他带我去最近的咖啡厅坐下。
“说吧,有什么要紧事?”他坐在我对面,等我开口。
忽然我又犹豫了,他会相信我的话吗?他会不会当我是个疯子?
他轻拍我手,示意我回神,“说啊,我在听。”
我看着他,终于下了决心。
我认真的看着他说,“希望你能相信我说的话,而我也没有精神分裂。”
他点点头。
我继续讲下去,“其实我不是你妹妹。”
他虽然吃惊却也不打断我,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鼓足勇气和盘托出,“其实一切都是因为那场车祸,你妹妹的车撞了我的车,我的灵魂脱离了肉体,不知为什么,进入了你妹妹,也就是何嘉文的身体里,所以我并不是你妹妹。”
讲完,我担心的看住他,怕他骂我神经病。
但他没有,他在思考,思考一切的可能性。
终于,他开口,“你如何证明这一切?”
“难道你从没有过这种想法?车祸后,何嘉文象换了一个人?”我反问他。
他又沉默了。
我知道他是个理性,值得商量事情的人。
“但也许是车祸让你觉得获得重生,改变了人生态度。”他试着推翻我的问题。
“你可以测试我的程度,以你对何嘉文的了解,她应该只有初中程度,但我可以令她在这一次高考考入你的大学。这一点并不容易,你也清楚。”我努力找出证据。
我知道他在慢慢相信我的话。
“照你这样讲,你的灵魂在我妹妹的身体内,那她的呢?”他已经信了一大半了。
“她的并不在我的身体里,我们在梦里交谈过,但她不愿意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也很疑惑。
“是你的噩梦?”他还记得。
我点点头,“是的,她说她不会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为什么?”他问。
我看着他,“原因你也知道。”
他马上听懂了我的意思。
他叹口气。
“我看过她的日记,我甚至怀疑,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我接着说下去。
他惊讶的看住我说,“你是说,她想自杀?!”
我点点头, “是的,她的日记记载着她这几年的生活,非常不愉快,都是与……你父亲有关,而联系她梦里对我说的话,我觉得她……是自杀。”
他皱着眉头听完,一时没得言语。
我知道,要他接受他的父亲害得一个少女自杀是不容易的事,即使平日里他不耻他的所为,但毕竟那是他父亲,此刻面对的是更严重的事实,这让年轻的他一时难以接受。
我明白他的感受。
我已很欣慰,至少他没有认为我是个疯子。
要过很久,他才能消化这番话。
他抬头看我,眼神已有些不同,他知道我不再是他的小妹妹。
“你真实的年龄?”
我回答他,“28岁,我是一名室内设计师,有一间规模不算大的工作室,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是否说谎。”
他摇摇头,“不用,我相信你,其实只要仔细想想最近发生的事,也可以明白,你并不是那个叛逆的何嘉文。”
我轻轻说,“她原本并不是那个样子。”
他点头,我知他此刻心灵一定受到了震荡,也不去逼他。
我仿佛将自己的压力分解了出去,丢了一些给他,自己轻松了一些,这虽然不道德,却很有效。
没有办法,我总要自救。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他问我这个实际的问题,看来他已想通。
我将自己的计划讲给他听,“我要帮何嘉文考上大学,重新铺好她未来的路,还有我要解决她与你父亲之间的纠葛,让这一切结束。”
他的眼里有些东西在闪烁。
“你自己呢?”他问我,然后看着我。
我楞了一下,是啊,我自己呢?
我叹息了,老实对他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会怎样?”
“你的身体还躺在医院里?而你不知道如何回去?”他问的问题都很正确。
“是,不死不活的躺着。”我眼神暗淡下来。
他同情我,“整件事,最无辜的受害者是你。”
我望着他,终于暴露自己的脆弱,“谁说不是呢。”
他也无语,话说到这里,已完了,没有人能解开上天开的这个玩笑。
第 23 章
……》
我没有再去学校,我要兑现对星晴母亲的承诺。
这一小段心情,我将它轻轻放下。
那只漂亮的水晶苹果被我好好的收藏起来,如果将来我能回去,希望能将它一起带走,留作纪念。
没有地方去,我窝在哥哥的学校图书馆里复习,做整叠的模拟试卷,口渴了去自动贩卖机买一罐汽水喝,饿了就吃一点自带的起士蛋糕,我将时间都节省下来做最后的考试准备。
哥哥也是有童心的,他甚至丢给我一本英文原著小说,让我翻译其中的一篇,好测试我的英文程度。
当然,结果让他满意,他彻底的相信我。
“至少过了6级吧?”他坐在我身边,将笔记本电脑递给我。
这是我请他带来的,这样忙,我还是要做工作的,小赵那边又有三个定单要我帮忙做。
这些事我现在可以当着哥哥的面做了,心情有种解放的感觉。
他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用他的电脑画图,调侃的说,“嘿,多神奇,我要打电话给电视台。”
我扭头瞪他一眼,继续做事,“这个玩笑很冷。”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