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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救……啊……命……呜……”细微虚弱的声音时断时续。
怎么还没沉下去?他究竟要在河上“浮”多久?
唉!反正也栽下了水,就当今天中了邪,善心大发,顺便捞他上来得了,他晃得她头疼。
深谙水性的她潜入水中,朝若隐若现的小黑点游去。
冷落靠近他的身后,扣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托出水面,使出吃奶的劲儿,又拽又拉地带着一重物上了岸。
手都麻了!
冷落望着被她随手扔在岸边的男子,一动也不动,心生疑惑,不会是死了吧?她将手凑于他的鼻下……
没有鼻息,必须马上给他过气,可是——
眼前这个面部青紫、肿胀、口腔、鼻孔和气管充满血性泡沫的男人,实在……实在吻、吻不下去!
忽地冷落脑中灵光一现,迅速绕到男子的身侧,右脚随之扬起,一脚狠狠下去,扫中他的小腹与胸口之间。他就像僵尸似的,一下立起半身(只差没立起双手了),“噗”,往前喷水,一直喷、一直喷……
还好她机敏,站在他的身侧,不然,要被他如泉的口水洗脸了。
好像他的口水夹着一些红色的液体,不会是……不不不,一定是她眼花看错了,冷落自我宽慰。
男子喷毕,又倏地倒了回去,呈半死不活状。
冷落上前再次探视,鼻息,有了!
算他运气好,遇上了她,才能避免和阎王会面!
“喂!醒醒啊!”冷落屈膝凑到他脸庞前,粗鲁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河水淹过东方钰的身子,他拼命地挣扎,脚以及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使劲地用力,试图抓住些什么,可一切都是徒劳,他载浮载沉,每次的呼救都被河水逮着缝隙,抢滩登陆,涌进他的耳鼻口中,难过得没法子呼吸,意识也逐渐地模糊,他就要死了吗?
他所有的知觉恍若消失,全身轻飘飘的,身子越来越轻,一片黑暗,只见一道亮光在不远处闪烁,欲伸手触摸……
倏地,撕裂般的疼痛袭上全身,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拦腰横切,生不如死……
疼痛驱回了他的意识,东方钰困难地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一个模糊娇美的脸,迩来的清冽女性体香,是如此的特别。他对她微微一笑,便虚弱的昏了过去。
昏了!?他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弱!
冷落瞅着这条死鱼,挽起湿漉漉的衣袖,扬掌,左“啪啪”,右“叭叭”,他原本苍白的脸呈现出异常的红晕,人却没任何反应。
冷落只觉呼吸有丝不稳,明显用劲过度,她心有不甘地嘟着红唇,看看自己的玉掌,“你的皮还真厚,打的我手都红了!算了,善事做到这一步,也算功德无量,你想在这睡,就睡吧,我也不打扰了,拜拜!”
冷落起身便离去,打便宜也打过瘾了,该闪人了。
冷落从树林中钻出,回到露营地,身影一入骆绝尘的眼,就被他给攫住。
“骆骆,你怎么浑身都湿了?”骆绝尘忧心的瞅着她,一身湿透了的衣衫,紧贴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胴体,黑缎般的头发末梢还在滴着水珠。
“红枫、红威还没回来吗?”她四处张望。
“没有回来,不要扯开话题,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溺水了?是遭袭了?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骆绝尘一边检查她的身上有无伤痕,一边还在不停地埋怨自己,“该死!我不该气你,更不该放任你一个人。如果你出点什么事,那我……”
一玉指贴上他的唇,止住了他喋喋不休的话语。
“你会怎样?认真的回答我。”冷落抬眸凝视他,那半掩星眸里,晃过一丝异光。
骆绝尘微微放开,四目相接,深情地凝注着她,“没有了你,我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冷落望着近在咫尺盈满爱意的眼眸,邪恶地萌生一股冲动,想要打击他。
“那……假设,我说的是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你呢?”
“你的世界没我没有关系,我的世界永远都有你!”他的眼神虽带着几分黯淡,语气却透着坚定。
乍闻此言,冷落焦躁缭乱的心似渐被平抚,只剩下淡淡的涟漪一圈圈的向外漾开,轻轻柔柔、舒人心魄。可随之蕴生出的惊恐不安,席卷而来,激起滔天骇浪,她不要被困住!不能被困住!
“我很感动。”她淡然的口气有着些许冷漠和疏离,“我要去换衣服,一会儿感冒就不好了。”
骆绝尘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苦涩。
骆骆,我和你相处了十几年,你对我说过得每一句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会分不出吗?可我太爱你了,爱到只听你想让我听的话,只看你想让我看的事,我知道………知道你的世界没有我,可我的世界却不能没有你!我会不断地试图进入你的世界,哪怕最后会被撞得粉身碎骨,我也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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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杭州
“姑娘,请留步!”
冷落偕同红枫、骆绝尘游大街,逛市集,正好路过挂着“许半仙”的横幅算命摊子,原本坐在摊位前一个三十岁左右、长着标准国际通用脸的邋遢男子,拦在她的身前。
“我吗?”她停下脚步,指着自己。
“是,就是你!”
“有什么事?”
“你早就死了才对。”
冷落微一颤,内心万分震惊,他怎么知道?
“你说什么?”骆绝尘吒声一喝,一把揪起那人的衣襟,将他悬在半空。
“哥哥,把他放下来。”
“可是他……”
“我说把他放下!”她抬高声量,夹着不耐。
骆绝尘无奈地一扔,他就跌在了地上。
冷落坐在算命摊前,说道:“先生的话很有意思,不妨给我算算。”
“小姐,这种江湖骗子的话怎能信!”红枫在骆绝尘的示意下,上前劝说。奇怪,小姐不是从不信这一套的吗?
“没事,我当他在说笑话,娱乐我。我明明在,他却说我死了,挺好笑的不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听听。”冷落侧身,朝着狼狈从地上爬起,坐回自己摊位的邋遢男子扬了扬手,说道:“开始吧。”
“测字还是看相?”挺专业的一个开头。
“就选测字。”虽是两者选一,可对她来说却只能选一项——测字。她的容颜能给外人看吗?在身后两人的目视下,只怕比登天还难。
“请写下一个字。”
冷落提笔在纸上挥下——“命”。
“问什么?”
“既然写了‘命’字,就问命吧。”她悠然说道,乌黑亮丽的瞳眸好像毫不在意却又深不可测。
“‘命’可解为‘人’、‘一’、‘叩’,意指命中将会被一人所‘扣’(音通叩),直至灵魂离开肉体为止。”
将被一人所扣?和她的处境简直不谋而合。
“如果真是那样,如何能破?”
“再写一字。”
冷落又写下一“破”字,她还真懒,问什么,写什么。
“‘破’解为‘石’、‘皮’,如有铁石的心、虚华的皮方可破。”
这些话令冷落的眉宇蹙起,那抹漫不经心悄然逸去。她垂下眸光,唇角却抿着一丝难解的淡笑。
铁石的心、虚华的皮吗……
“小姐,他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暗语似的话,听得红枫一头雾水。
冷落猛地回过头,轻斥道:“天师说的是神语,我们说的是人语,怎么可能会明白?没意思,走人!”
话方落,便起身示意红枫赏他些碎银,然后走人。
冷落一行人离开市集不久。
“姑娘,请留步。”骇然,刚才的算命邋遢男又在街上拦下一女子。
“神经病!”女子拂袖而去。
“姑娘你早就死了才对。”一女去,一女又来。
“你才早死了!”鸡蛋挂在了他的脸上。
突然,一群人,走路带着风来到“许半仙”算命摊。
“给我砸了!”领头的人发出狠话。
“乒乓”小摊被彻底分了尸。领头人命他的手下架起邋遢男,“还记得我吗?许半仙。”
“很熟,可是不认识。”
“好啊,死到临头,还敢摆我一道。”一拳重重的打中邋遢男的腹部。
领头人抓起他的头发,“三日前,你拦下我,给我算命,我写下一个‘婚’字,问姻缘。可你告诉我什么?嗯!‘婚拆开就是女、氏、日,日又分为两个口,如果能娶一个吕氏女子,两口必合在一起,相敬如宾,家室和睦。’可结果呢?”
领头人情绪有些失控,使劲拽高他的头,“结果我却娶了一个母夜叉,闹得家里天天不得安宁!你毁了我的生活,你说,你要如何补偿我!”
领头人作势要再赏他一掌,骤然,一团黑影冲了进来。
“不要——”
领头人垂下眼,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