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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迟疑片刻,还是听见从里屋传来的声音才让她放心。安雅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欲言又止。我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只是道:“姑娘放心,许多事情我自然是不会说的。”安雅很是明显的松了一口。
柳卿笛此刻竟还有闲情逸致在院子中吹箫。箫声哀婉绝美,天帝在一旁弹琴相辅。又是别有一番韵味。她抬眼看我,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与素日并无太大的区别。倒是换去那些华丽的衣衫,白衣加身,又让她多了一份出尘的味道。柳卿笛的箫声渐止,道:“锦妃来此,有何贵干?”
听不出亲近与感情,倒是满满地疏离的味道让我心有些凉了。我福了福身子,道:“不过是妾听了娘娘的事情,想要过来探望。一时匆忙,却是不知该准备些什么。”
柳卿笛倚靠在一旁的一棵树上,道:“探望?本座怎会担当的起。本座到底待你们族人如何?锦妃,你倒是说说看。”
我跪在地上,不敢发一言。
柳卿笛待我族人委实是不错的。她提拔数人入朝,皆是我族有能力之人。这近两年的时间,她对父亲母亲亦是照顾有加。我怎会想到,会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一次,怕是柳卿笛恨死了兔族。
柳卿笛冷笑一声,道:“本座以真心相负,王爷却以毒药相待。本座回麒麟阁不过数月,王后竟然派出数位刺客想要本座的性命。兔族委实是好的。只是,你们却忽略了,本座的灵术可非一两日能够散去。王爷和王后委实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我抬头,惊诧地看着柳卿笛。我自然是不敢相信她口中的乃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天帝大约也是识透了我的心思,从袖袋中取出一份折子,扔在我的面前,道:“你若是不信便自己好好地看一看吧。天后待人一向宽厚,怎会无缘无故的这样说你的父亲母亲。苏妃,往昔日,本帝这样宠你。你竟然劝动你的父母逼宫?”
我双手颤抖着翻开折子,白纸黑字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不敢相信,扔了折子我就跑出了凤笛轩。跑着跑着就到了诛仙台。我恰巧看见皇子宣墨在那里徘徊,今儿也是有一位仙子犯了柳卿笛的禁忌,便被除仙籍,被判推下诛仙台,永生永世不得再位列仙班。
我脑海中的哪一个想法愈盛,若不是柳卿笛,我的父亲怎会惨死?若不是柳卿笛,我的母亲怎会率领族人造反?所有的错都是柳卿笛,都是柳卿笛的错。
柳卿笛,你当真是这般的有魅惑的能力,将天帝迷的晕头转向吗?那我们看看,这一次谁会赢好不好?
我突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惧,可是若不这样做,我怎样为父亲报仇,为母亲拖延时间?天帝本就不爱我,我又为何要留恋于他?
我幻化做天帝的模样支开了诛仙台前的守卫,看着宣墨压着那仙子离诛仙台愈来愈近。我站在宣墨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在他回头的那一刻将他从诛仙台上推了下去。他双目中的惊恐让我难以忘记。我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这些是我做的。疯狂地逃,我想要逃离天宫,逃离天界,可是我又能到那里去?自幼养尊处优,亦无柳卿笛那般尊贵的身份。
我能去哪里?
我走到天宫最为偏僻的一处院落,这里唤作离苑,好生凄凉地名字。
离苑里有一位正在纺纱的残疾女子,她用面纱遮去脸。她见我来了,美丽的眼睛露出惊讶,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呆呆地摇了摇头,只是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
那女子又道:“瞧你这般狼狈,怕是做了什么坏事吧。”
她这般打趣地说道,却让我的心一紧。刚才做完那些事情的恐惧愈加的浓。她又是笑了笑,推着轮椅过来,道:“瞧你这丫头,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人罢了。”
我这才注意到,这女子的双腿残疾。我握紧了手中的小*,无论如何不能够让她认出我的身份。即便是认出了,我也要即刻了结了她。
那女子似乎识破了我的心思,淡然一笑,道:“小丫头就凭你要杀我,委实是嫩了些。就连当今的麒麟阁主都未必会是我的对手。”
我刚想说什么,地忽然颤了一下。
那女子露出早已知晓一般地微笑,喃喃自语道:“她终究还是,苏醒了。”
我下意识地跑出去,看见天宫的中心是一位红衣少女,那般的惹眼。她对面是素衣的天帝。两人似乎是在对峙。
那女子也从里屋出来。她道:“你知道那红衣少女是谁么?”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道:“赤衣琉璃,万物恐惧。”
☆、【番外】解语花(11)
第十一话
琉璃乃是天地最初的主人。她美貌无双,一身鲜红的战衣令万物畏惧,尊她为王。只是好景不长,琉璃性子暴虐,若是有了什么不符合她心的东西,她便是要将那东西毁了去才开心。那些小鬼小仙自然是不服她这样统治天下的。这才有了数万年前,琉璃一人孤身奋战在琉璃谷的上空。万箭穿心,怎会有生还迹象。
那时,她的孩子才刚刚出世。
史书上记载:“那一日,琉璃一人提剑奋战。终,万箭穿心。琉璃落入琉璃谷,尸骨无存。其女,不知所踪。”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琉璃谷怨气开始聚集。慢慢地,无人敢靠近。
再后来便是天族慕容氏一统天界。
琉璃谷便成了众人的禁地。
我听着这女子将天族的历史娓娓道来,脸上那般的凄凉好似她经历过那些浩劫。我看着她,道:“你怎会知道的这般清楚?”其中有许多事情即便是史书也写的不是那么的详细。倒是她,好似当初就连琉璃站的那个位子她都是知晓的。
女子的眼中并未有过一丝的慌乱,她的眼中是淡淡地笑意,那种笑穿越了数千年到我的面前。她道:“怎会?我不过是一个纺纱的女子罢了。怎会知道那般多。”
我疑惑地问道:“是吗?”
女子道:“自然。我劝你还是在这里呆上些时日。不然,你怕是会做了琉璃的刀下亡魂。”
“琉璃复活了?”我惊诧。据她所言,琉璃便是在那一年万箭穿心而死了么?
女子的眼还是如同方才那般平静。她看着我,笑意愈甚,道:“琉璃本就未死,何来复活之说。再说,我并未说这柳卿笛便是赤衣琉璃,不是吗?”
我这才发现,我被她方才说的话给绕了进去。
她继续道:“你还是在这里呆上些时日。出去便是有好玩的了。不过你既然到了我这里来,没有我的允许你也莫要想走。”她念了诀,推着轮椅进了里屋。
起初,我还是不大相信,就凭一个纺织女的灵术还想要阻止我的自由。可是,当我被阻回来数次,我便是不得不信了。只得在这里伴着她左右。
我回头看着她,她眼中的笑意愈甚。
这一困便是三百年。
我在这里呆了三百年。日日看着她重复一个动作便是觉着索然无趣。我时常问她为何要这样做,她便只是说,这是昔年她欠她女儿的。其他多的话便是一句都不曾说过。我与她的交流亦是不多。仿佛,我在这里与不在于她便是没有多大的区别。
旭日初升,我便是拿着纱又去重复昨日的工作。却是意外的在院子里瞧见她。我却也只能称之为她,这三百年间,她从未告诉过我她的名字。我福了福身子,道:“我正准备去浣纱。”
在离苑的后院子有一条小溪,这溪水清澈无比,不知从何处流来,亦是不知流向何处去。我便是借着这个便利,将它做了浣纱的池子。
她笑了笑,道:“从此以后,你便唤我做离苑好了。今儿,我让你出去透透气,在这小小的院子里三百余年,想必,你也是厌了。”
能离开了,我心中自然是不甚欢喜。
离苑继续道:“日落时分,你必须得回到这里来,不然,你最爱的人,便是要驾鹤西去。”
心中的欢喜一下子去了大半。我怏怏地同那女子道了别。换了身衣裳就离开了。
现在的天宫已然同三百年前的有所不同。我却是也说不大清楚。
我第一件事自然是先去乾宸殿。我并未走正门,而是从偏门进去,躲过那些当值的宫人。直直地去了西偏殿。西偏殿是天帝日常*政务的地方,先开始还是有人住的,后来索性就改成了书房。不过里面放着两张贵妃榻,说是时常天帝和柳卿笛在这里商讨政事到夜半时分,柳卿笛便是在这里休息。天帝又自然不会离去,在这里陪同。
我走进西偏殿,恰逢天帝有事出去了。
西偏殿内的炉子还供着火,现在明明已经是初春时分,天气已然开始转暖。我出了西偏殿便向正殿的方向去了。里面是贴身伺候天帝的宫女媚儿正在指使一些小宫女打扫。她见我,眼中惊讶一闪而过。随后福了福身子,道:“锦妃娘娘。”
“这都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