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好。”
“小竞啊!”
“啊?”
“现在想做什么就做。现在受点儿委屈总比以后后悔来得好。”
“哦。”
“不早了,我让医院给你安排了一个睡觉的地方,老住在医院不是个办法。离医院很近,也很方便。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必须要夏安吗?”
魏竞陷入了沉默。
“如果不是,就没必要,两家解除这种关系,爷爷当初看走了眼。现在或许对两家都好。你真的,是必须要夏安吗?”
魏竞想一下以后,就坚定的说道,“我要夏安。如果没有她,我的心会疼。”
“好。”
夏安晚间又醒过来,不说话,睁着眼睛,眼泪一滴一滴往外流,夏父和李阳已经走了。夏母给她擦眼泪,说:“你说句话呀,安安,你不要这样。”
夏安转过脸去看夏母,说道:“妈,我的孩子没了。”然后又不再说话,闭着眼睛,眼泪仍然一滴一滴从缝里挤出来。
她转过身,给了夏母一个背影,一个僵硬的背影。
夏母眼睛又红了。给夏安掖了一下被子,说道:“那你好好睡一觉。”出了门。
夏母是那种很传统的妇人。没什么主见,遇到很多大事除了哭没什么方法。
她此刻又开始哀叹,自己的女儿命苦。但除了哀叹,她其实也并不知道要再做些什么。
夏安闭着眼睛失了一夜的眠。她想不通这件事情。
怎么会发生这么一件奇异的事情。
魏竞怎么会猎艳猎到陆如风身上?
不过这种念头一闪而过,她全部的身心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
那么一条朝夕相处的小生命说没就没了,她无法接受。
那种在自己肚皮里的跳动已经没有了,变得空空如也,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她差一点要当上妈妈,从排斥到期待要最后变成梦。
这一切都很不真实。
却又是切切实实的残忍。
她手揪着床单,压抑的哭着,期望着能用自己的眼泪给孩子造一个小小的墓。
可是谁来给她愧疚的心造一个墓呢?
谁来给她空荡荡的心来造一个墓呢?
她的心,注定要横尸荒野。
忍受无尽的无家可归的苍凉和愧疚。
去寻找那丢失的孩子的,孤苦的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有一章
☆、赖皮功
“真的吗?怎么会这样?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可是;我这边;我女儿……”一大早;夏父就在外面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最后挂了电话,叹了口气。
夏安问道:“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
夏父点点头;“突然有一笔账出了问题;必须我亲自回去解决才行。可是,你现在这样。”
“没事的,有妈妈陪我就行了。”
“那,那……”
“我没事的,回去吧!没事的!”
“那我快点处理完就回来。”
“好。”
送走了夏父不久,夏母又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一脸的慌张,“安安;你姥姥住院了!”
夏安吓一跳:“怎么会呢?不是一直身体很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就突然说住医院了,你看这样,你说怎么办啊?”
夏安试着宽慰母亲,“住医院可能是感冒了呢?最近天气多变,很容易着凉的。”
“可是,哎呀,也不说清楚。你说这让我,哎呀……”夏母在那急得团团转。
夏安想了一下说道:“妈,您在这干着急也不是办法,要不您回去看看吧!”
“可是,你这……”
“我没事的。我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的。”夏安对着夏母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你自己的女儿您还不清楚?”
“你,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你不放心我你就早点回来呗!我也担心姥姥的身体。你就回去看看吧!”
夏母犹豫再三,终是下了决心,“那我给李阳打个电话,让他帮忙先照顾着你。我尽快回来。”
“好。”
李阳挂了夏母的嘱咐电话,将手中厚厚的一沓资料扔在地上。
调查了好几个月的东西突然发现竟然是被人耍了。反而泄漏了自己不少内部消息,现在被人反咬一口,忙到焦头烂额,明明成竹在胸的东西,一下子全乱了。
现在夏母再打来这么一个电话,想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干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被这么一个老东西牵着脖子走了好几个月竟然毫无知觉。
妈的!
我他妈就不信你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
……
魏竞看着一个个人从夏安的房里出来不再进去,真的变成了自己和夏安两个人,方才明白昨天爷爷不是说笑。
他站在门口,想要推开门又不敢。拿手摸摸自己脸上的抓痕,昨天的夏安又在他脑子里开始抓狂。
手像烫着一样离了门把手,魏竞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就没有勇气去打开这扇门。
护士从旁边走过,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推开了门。
就那么突然的,他看到了夏安。
他突然屏住了呼吸,或是忘记了呼吸。
夏安背着他躺在床上,似是睡熟了。
那么安静,对魏竞来说却是最好不过。
只要她不闹,只要他可以看着她,就好了。
护士的声音还是吵醒了夏安。她慢慢翻过身来。
魏竞更加吓得不敢呼吸,全身就像一根长在那的树桩子一样,动也动不了。
夏安转过脸来,眼睛不期然就看见了已经化成了树桩子的魏竞。
夏安瞟了他一眼,就把眼神移开,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只把护士招过来,对着护士小声说了一句话。
护士就走过来,对着魏竞说道:“这位先生,请你出去,你打扰到病人的休息了。”
魏竞那像是粘在地板上的脚被护士推了一下,推离了原地,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一步一步退出去,门又关上了。
“哐当!”
这真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难听的声音。
他又抱了膝盖蹲在门边。不知道要干什么,又不敢进去。
那么诚惶诚恐的,像是受了惊的兔子。明明夏安才是受害者,他是加害者,可是为什么他总是没有当加害者的自觉呢?
医院的饭菜味道不好,魏竞在外面给夏安定了饭,偷偷的换掉了夏安的饭。夏安只以为是李阳或是别人干的,直到有一天看到魏竞和护士在一起窃窃私语方才悔悟,当天晚上就把饭菜倒了,对护士说道:“如果你们继续这样,我宁愿饿死。”
她不再和魏竞说话,不再发火,每一句话都是平淡的,仿佛已经激不起怒气。
她正在极力把魏竞排除出自己的生活,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李阳,你理不理解这样一种情感。你不一定爱某个人,但是这个人存在于你的生命里成为一部分,所以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还是会直接砸进你的心坎里,砸出一个一个的坑来。如果我只是和他结婚,或许我还没有这么痛,可是我有了孩子,于是这一切就变得离我的心更近了。”
“所以为了以后不疼,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信念,助你把这个人从你的生活里割离出去。先是牙齿,再是舌头,眼睛,四肢,直到你愿意对着这个人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么最后他也就会如婴儿如老人一般从你的生命里自然剥落。当然,这个过程会很凄惨。”
经过了那么一个凄惨的过程,经过了发疯,经过了绝望。魏竞慢慢的要开始从夏安的生活里剥离出去了么?先是牙齿,再是舌头,眼睛,四肢,最后如婴儿如老人一般从生命里自然剥落。
这就是最终的归宿么?
当你的任何情绪都无法引起我的反应,当我对着你就像一个死人对着你的时候,你觉得,你还有可能,存在我的生命里吗?
这种恐慌日益加大,越来越大。
魏竞越来越发现,自己离夏安越来越远。她不需要他的帮助,她自己可以做得很好。她不再和他说话,甚至连瞧他一眼都不愿意。他有时候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会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别处去。
他在他的生活里,彻底的消失了。
就像是一个人死了一样。
原来当夏安不要他的时候,他在她的生命里就真的毫无用处。
可是他要怎么不要夏安呢?他的心会疼,一想到夏安就会疼。
如果把夏安剥离出去,应该会很疼很疼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一点嵌的这么深?到最后无法拔出来?
像是倒刺一样长在肉里。
当我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的时候,你的人生却已经快要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小竞啊,跟着自己的心走。想对她好,就对她好。纯粹一点。”
魏竞脑子里只装了这么一句话,爷爷的话。他有时候想走,在医院这,一天过得有一年这么长,可是他走了又能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