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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心笑得温柔:“断魂前辈,刚刚你很不屑于我的消筋散,你可想知道你的爱徒怎会中毒的?”
“哦?”老头怒目圆睁,“你倒说给我听听。你说的若是实话,也许我会给你个痛快。”
自己若说实话,只怕更不得好死。不过玉心何惧?
“按理说朱蘅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区区消筋散能奈他何?只不过当时我们在酒里用了五彩叶的花粉。这种花粉本没有毒,偏偏遇上消筋散,能使之药力倍增。我刚刚告诉过你,你徒弟爱财贪杯好色,样样俱全。这样的人最容易死。所以,他真的死了。”
“所以,你也快死了。”
断魂抬高手臂,将玉心提到自己眼前,瞪着这张惹人厌的黄脸冷哼。只是断魂也不能不动容的是,少女始终沉静似秋水,浅笑如落英,这份淡定与从容,岂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能有的?难怪朱蘅身为大将会死在她手上。另一手紧紧握住那柄奇兵软剑,就用朱蘅的剑将此女碎割,甚好,甚好。
哪知此女又笑:“哦,我还忘了告诉您老一句话。”
“什么?说吧。别说一句,十句也容得你说。你刚刚中了我的劈山踢,内力激荡流窜全身,无法归拢再也施展不出,就和我徒儿死前一样,这也是你的报应。你想拖延等人来救?好,正方便了我,省得我麻烦去找你的奸夫。”
“你说话可真不中听,不过我也不与你计较了。”玉心撇撇嘴,有些不高兴,小声嘟哝着,“谁会和死人计较呢?”
“你说什么?”
玉心婉尔一笑:“我说的是,自大的人,最容易死。”
断魂横提着她,她的头与他贴得很近,他和她四目相接,忽然发现女子的眼起了变化。白絮尽退青色渐浓转而成翠,碧色森森中突现妖红。
“啊?”他大惊就想举剑杀人,只是提剑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拎人着的那只手也失了力气。
手一松,人向下坠,但断魂终是武学大成者,毒虽入肺腑却没令他内力全失。他提起一口真气,宝剑一横,只等着玉心的身体自己撞上去,眼看着少女的身躯就要断为两截。
远岫出山催薄暮 三
谁知少女双臂伸展,击在他胸前,如一道线直直地退了出去。他“噫”了一声,口中甜咸,嘴角沁出一丝鲜血。断魂大怒,这妖女果然狡猾,于微笑间不着痕迹地二次用毒。这毒又是和前一种毒相辅,他躲过了第一个坎,却翻在了第二道沟里。断魂冷笑,运气将肺腑之毒逼至丹田之下,而人已跃起,剑锋直刺向玉心百会。此时玉心无遮无挡,眼看被他追上。
忽一声爆喝如惊天霹雳:“住手!”
精钢乌金槊已袭至断魂面前。断魂一惊,好浑厚的内力。回手一拨,荡开那槊,身形却仍向前移,左手举起拍向少女天灵,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哼!”有人冷笑,“凭你也配?”
一条赤红蛇皮鞭竖劈下来直取断魂神庭。老头回手去收那鞭子,乌金槊又至前胸。
断魂冷哼:“怎么?以为云门与碧门联手就能敌我?”
他不再理会玉心,立住身形全心应对来人。玉心危机得解,身体却已失控横着摔向雪地。有人轻叹一声,一只臂膀斜伸过来,她被捞起揽进温暖的怀抱。
“受伤了么?”那人轻声问。
少女顾不上答,只喊:“去帮祁风。”
那怀抱僵了僵,却立刻把她搂紧,长鞭如蛇游走八方,将断魂困住。祁风振臂,乌金槊不离断魂要害,招招致命。
断魂不愧一代名家,虽中毒颇深,手中宝剑舞动毫不见滞涩,神情如寒潭冷凄。一边化解两少年英雄凌厉的攻势,一边还不忘出言讥讽:“这么个黄脸的丑丫头竟有这么多漂亮小伙子来抢,你这丫头倒说说看,你是怎么让他们迷了心窍,辨不出美丑,拜在你的石榴裙下的?”
“你这老不修,闭嘴。”祁风怒吼,乌金槊劈山而来。他下手狠绝,恨不得将这老头一槊戳死。胸膛中怒潮滚滚,一为断魂险些伤了玉心,二为眼下,叶修衍将人紧紧抱在怀中。他若不怒,就不是男人。
断魂此时略有些焦急,逼至丹田下的毒似乎压制不住了,一丝阴寒之气开始向奇经八脉浸染。初时他并不惧,他所练的内功本就属寒,这气似乎与他的内力有相辅之效。但稍后他便知自己错了,这女人真毒,刚刚她拼力躲闪他抓向她后心的手,定是察觉到他指尖的寒毒。而在和他言语交锋中,她定是用了克这寒毒的奇药。看来他是低估了她身边的人,才被她所趁。那么今日暂且收手,来日方长。
软剑如蛇,扭曲跳跃,拨开修衍的长鞭。接着回手一掌,振开祁风的乌金槊。断魂身躯诡异地拔地而起,劈山脚连环踢出快捷迅猛,却都向着修衍怀中的玉心而来。
两个男人皆惊怒,祁风举槊拦在玉心身前,而修衍扬鞭欲缠住断魂的双腿。谁知这老头忽调转方向踢在祁风槊上,借力斜飞,转瞬已在十步开外。
“想走?”祁风冷笑,“长风卫,布阵。留下他,活的、死的,都行。”
立刻数十道身影将断魂团团围住,短兵相接火星四射。
祁风已不看断魂,回手一抓,就来抢人。
修衍眉锋微微一挑,身形快速后退,就是不给他人。不过瞬间,两人已拆了数招。玉心原本闭着眼睛的,察觉不对,倏地大睁双眼。断魂那一脚震山敲虎,虽不像他说的那样令她真气紊乱致武功无法施展,但她当真受了内伤。本靠在修衍肩头调息,却不想这两人动起了手。
“你们住手!”呼了一声,却不知下面该怎么说。这两人倒是极听话的,立刻齐齐收了招式。玉心挣了一下,没有挣开男人的手臂,脸色却白了白。
“兰心,你受伤了?”祁风抢到她身前心疼地看她,又瞪着修衍怒道,“放下她,我要为她疗伤。”
“我本欲如此,你抢什么?”
“谁抢了?我的兰心,用得着抢么?”
“哼,谁是你的?”
两人谁也不服谁,手底下却一点也不慢。祁风将貂皮大氅铺在雪地上,修衍轻轻将人放了上去。两人都想为她运气疗伤,互相瞪着,一左一右站在玉心身边。
若有旁人见了一定觉得好笑,玉心哪里笑得出来。修衍这是怎么了?她忽然想起弘城醉东风彩楼上修衍那深情的吻。不,不,不,不是吻,那只是一口真气。没有其他的,没有。
少女的脸色忽而苍白,忽而潮红,那两人看了又是一惊。正待上前,少女却唤:“修衍。”
男人大喜:“兰心?”
玉心指着前方,那里断魂快攻破长风卫的七星阵了:“不用强留下他,只麻烦你帮我抢回那把剑,可好?”
她眼神中满满的肯求,语气中竟有丝丝哀伤。修衍怔了怔,既而点头:“好。”
随即他跃身而起,若白鸟展翅飞掠过去。
“祁风,帮我疗伤吧。”
祁风默然坐到她面前,两人手掌相接,一股浑厚的内力滋润在少女肺腑。玉心幸得天目真人度得真气内力大成,否则断魂那蕴含着雄厚真气的一踏,真会震断她五脉,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在她身前一直沉着脸,助她调息运行一周天后,仍然没有好颜色。玉心冲着他甜甜地笑,他也不理。玉心去拉他的手,他却甩开。
哦,真生气了。玉心傻傻地看着他,有些怯怯地拉拉他的袍袖,声音几不可闻:“风,我错了。”
祁风胸中怒火已成燎原之势,却被这一声“风”化作涓涓溪流,立时绵绵漾开。
“知错了?”他扬眉问。
“是、是、是。”玉心谄笑点头,犯了错态度一定要好,她向来如此。
手指括在少女的鼻尖,祁风嗔道:“回去狠狠罚你。”
“是,是。”玉心笑得更甜,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心里道,你舍不得的。
祁风板着脸:“舍不舍得,回去你就知道了。”
呃,玉心垮下脸来,垂头丧气。
“噗!”祁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少女的脸立刻亮了起来,伸手握住男人的大手,将那温厚的掌心